眾人眼中的織女星

每夜臨睡
雷鳥都要蹇出巢外
朝天空中幾十億光年外某處
行凝神禮
天晴或是多雲
憂鬱或是愉快

天文學家烏鴉
卻矢口咬定，雷鳥眼裏
你楚楚的光輝
早已昨是今非

幾十億年太久
海已枯了成，成了又枯
石已爛了生，生了又爛
多少世多少回

烏鴉說得很專業有鼻子有眼
當白矮星變恒星
恒星變紅巨星
紅巨星變灰燼……

鷯哥也即時傳來風言
你，金星，水星
金蘭三姊，已攜手投海
把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城
轟然抬出海麵，春動人間
昔日的荒洋港口般熱鬧
漁民與海盜勾肩搭背
熔岩與海水剝衣鏖戰……

月亮傳得更邪，天外
有亂神盜用你的身份
一顆魔鑽化成一滴雨混進江河
被大海牽手認領
一塊玩石扮成一棵樹潛入森林
被山巒盛情接迎
還有更邪的
UFO成了你的新郎
稻草人破譯了麥田圖案……

黎明的例行公事裏
大海的藍調酷像依然
暗夜的涅槃似仍寧靜
惟鷗聲變得呱噪，霞光漸漸
有些光怪陸離浮光掠影
鳥獸們都不太敢相信
那些傳說的山盟海誓
真的還有什麽現實意義

夜的蘭庭
雷鳥每晚傾心而訴的天方
是否已成空瓶破瓶
真的有些替他擔心

雷鳥倒似無所謂
空瓶？你當它是滿的就行
破瓶？破了就不是我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