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義(1)

在不停地剝削勞動者之餘, 資本家政府還是會擠幾個硬幣樹立幾個非營利性機構, 專門針對被剝削的人進行反複提醒, 以免他們久經剝削而忘了人性善良. "義工" 和 "捐助" 這兩種良善便應時而起. 但如古代婦女的貞烈牌坊, 它們專門樹立給別人看的. 自己卻不需要.

經過幾周努力的圖謀, 我們C城一幫華人就有幸去做牌坊. 一個食物超市門口統計人們捐錢贈物的數量.

零下5度的藍色路燈下偶爾看到雪花零落. 義工現場也就是超市門口. 一聲不吭的叭了一輛公共汽車. 被牽來繞去的電線做了五花大綁, 上麵貼滿了標語和圖案. 一副受盡了刑訊, 就要押赴刑場斬立決的樣子.

前麵一撥同學已經畢業離校. 車內記錄本顯示白天已經收集了4000多磅食物. 我們這幫義工的時間段是晚上9點到11點. 這是最後一班. 就好比警匪片, 其實是一部純匪片. 但導演說最後警察一定要出場. 不然應不了"警"匪的題材. 就這樣, 我們作為題材出警了.

超市門口沒多少人進出. 給我壯膽的題材們一個也沒有到. 隻好百無聊奈的等.

忽見地上一影子如卡通片裏的鬼怪般由短變長向我撲來. 主人的步伐砸地有聲. 我抬頭一看, 隻見一個比我寬兩倍重是我4倍的呈正方體男人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不, 應該是向我---推進.這麽壯碩的身體一下子打破了我原先的信仰, 原來這個國家並沒有人挨餓! 信仰一破, 便失去了今晚這個活動中心思想. 我悵然若失.管它呢, 隻要他來捐就行.

我不由自主的攔在汽車與店門口中間以期擋住那機械兵團的推進. 同時也準備說"哈裸". 但是我錯了, 哈裸還沒來及說, 對方身形一搖居然晃過了我, 進了超市. 身手敏捷的足以推翻牛頓第二定律. 我不懂足球, 但這一刻我對中國足球的後衛球員的辛苦有深切的體會.

幾秒鍾內被人打破了兩個堅定不移的信仰. 我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