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朝末年開始,維新派、革命派,到後來的新文化運動,直至當今的柏楊和餘英時這些學者,對傳統漢文化進行了大量的批判。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得出了一個錯誤的結論,那就是傳統漢文化是可以與以歐美為代表的現代文明融合。或更本不敢做這方麵的結論。幾乎沒有一個人敢於正視曆史現實,采取基本的科學態度,來說明一個最簡單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傳統漢文化和現代文明是格格不入的,絕無可能融合,因為兩者之間的主張完全南轅北轍。按照上文對文化的定義,起碼在製度和觀念層麵上如此。在器物這個層麵上,傳統漢文化所能保持的也隻有最基本的生活習慣和風俗之類,與工業革命、與科學完全無緣。
作者在此就要學習皇帝的新裝中的小孩,大膽主張:黃漢必需在現代文明觀念和傳統漢文化之間做出一個抉擇。毫無疑問,黃漢應當拋棄傳統漢文化,徹底完全的接納以當代歐美的文明社會觀念。
試引用一二:
我認為我們東方這些老文明中沒有多少精神成分。一個文明容忍像婦女纏足那樣慘無人道的的習慣到一千多年之久,而差不多沒有一聲抗議,還有什麽精神文明可說?
在我們東方人是同等重要而不可缺少的,就是明白承認這個科學和技術的新文明,並不是什麽西方唯物民族的物質文明,是我們心裏輕視而又不能不勉強容受的,--我們要明白承認,這個文明乃是人類真正偉大的精神成就,是我們必須學習去愛好,去尊敬的。
沒有一點這樣透徹的重新估量,重新評價,沒有一點這樣的智識上的信念,我們隻能夠勉強接受科學和技術,當作一種免不了的障礙,一種少不了的壞東西,至多也不過是一種隻有功利用處而沒有內在價值的東西。
得不到一點這樣的科學技術的文明的哲學,我怕科學在我們中間不會深深的生根,我怕我們東方的人在這個新世界裏也不會心安理得。
閱讀量較大的讀者,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胡適之先生生前最後一篇演講,名為《科學發展所需要的社會改革》。令人遺憾的是,胡適之先生的性格委實軟弱,風燭殘年之際仍然不敢大膽主張,隻敢用英文偷偷摸摸的發表。此演講發表之後,在台灣掀起了巨大波瀾。無數黃漢憤憤如喪考妣,視胡適之先生為叛徒漢奸,口誅筆伐,極盡惡意攻擊胡適之先生之能事,直至胡適之先生去世。遙想胡適之先生纏綿病榻之時,必然心中充滿了悲涼。眾所周知,胡適之先生一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研究所謂“國學”。一個人在晚年,曆經滄桑,親眼見證國家凋零和黑暗黃漢社會狀態,老友或慘死於橫禍,或湮沒於政治風暴,或蹲政治監,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漢文化這套兒不對,漢文化這套兒也沒什麽精神成分和物質(科學)上的成就。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