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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住在山裏的小和尚 (3)ZT

(2010-11-17 16:21:09) 下一個
先來說一個我這位俗家師兄的故事吧。    我的師父收過幾個俗家弟子,其中一位叫釋戒煙,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要求起的,聽起來有點怪,很多人都說不像佛家弟子的名字,智緣師父說過,聽不起不像的東西未必不是真實的,而那些很像很像的,更有可能是刻意而為。  戒煙師兄在上海生活,他每年都會來寺裏幾次,戒煙師兄是做房地產方麵工作的,這幾年他每次來都是笑眯眯的。  智緣師父告訴我們說這就是修行的結果,潛心修行後的領悟,當佛法滲入心靈的時候,可以讓人心情舒暢。  不過鎮裏的孫老施主說戒煙師兄開心是因為房價漲的很高。  寺裏兩位小師弟都很喜歡戒煙師兄,他每次都會帶不少好吃好玩的給戒癡和戒塵。  戒煙師兄喜歡給我們講一些發生城市裏的故事,他說他住的上海是一個很大的地方,比淼鎮大十倍都不止,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人們對未知事物的反應應該就是新奇和疑惑交織而成的吧。  我和幾位師弟去過最遠的地方也隻是附近的幾個鎮子,但是還是覺得戒煙師兄說法有點誇大了,在附近幾個鎮子中間,淼鎮是最大的,從鎮子上走一圈,最快也要半個小時。  上海有很多新奇的事情,戒煙師兄說有機會帶我們去,可惜師父未必會答應的。  戒煙師兄非常喜歡天明寺附近的環境,說這裏的山水特別讓人心動,空氣清新,即使快到六月,山裏還是很涼爽的,就連天也是藍藍的。師弟們聽到的時候都很奇怪,難道上海的天不是藍色的嗎?  師父那次也在旁邊,他對戒煙師兄說,回上海的時候不妨抬頭看看,然後再告訴我們看到什麽?  過了些曰子,師兄從上海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們,他回去之後,按師父所說的看了看,才發現原來上海的天也是藍藍的。    師父告訴我們,每個人其實都行走在藍天之下,如果你沒有感覺到,那是因為你沒有抬頭向上看,而不是它不存在。戒嗔喜歡講故事,其實根源是來自我師父智緣大師,每隔一段時間智緣大師都會在佛堂裏為來寺裏的信徒們講佛法故事,時間也不確定,有些執著的人會天天到寺裏來等聽故事,也有些並不常來的人恰好就碰到了師父講故事時間,也許這就是師父所說的人有緣人吧。  雖然都是說故事,不過師父講的故事比起戒嗔來說要精彩的多,其中包藏的道理也多很多,戒嗔的故事中就有不少從師父那裏聽來轉述給大家的,不過講的要差很多,很是慚愧。    來寺裏聽故事的施主也不全是佛教徒,也有一部分是從前不信佛的,他們大多數是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想來山裏散散心。  師父對此到並不介意,佛堂的門始終是敞開著的,多寬慰一顆需要寬慰的心就是一份功德。  最近聽故事的人中又多了一個常客,是山下淼鎮中的一位大嬸,她在鎮政府裏管計劃生育工作,聽說大嬸脾氣不好,還經常因為計劃生育的問題和人吵架,有時候在聽故事的人中也有和大嬸爭議過的,在寺裏的時候,大嬸從不當我們麵與人爭議,她並不是虔誠的佛教徒,但也懂得尊重我們。  大嬸也有抱怨的時候,如果寺裏不忙的時候還對我們邊歎氣邊訴苦她的工作做的很難,她常感慨,如果鎮裏的人都像師父們這樣不讓人煩心就好了。    小故事並不能真正改變一個人,但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潛在的影響,大嬸也有所得,前段時間她特意來感謝師父這段時間對她的指點,她對師父說,最近和人爭議的時候,心頭常常會想起智緣師父的小故事,有些原本覺得重要的事情,忽然之間覺得並不那麽重要,以前覺得應該較真的事情,也開始思索是否有必要較真,一些無謂的爭議自然也少了很多。  然而師父卻回答她,其實讓人領悟的始終不是說故事的這個人,而是聽故事的你呀。    上麵有位施主說自己總是不快樂,其實來我們寺裏的人中有很多不快樂的人,有人在故事中領悟,小和尚並不知道這些故事是否能幫助你,希望盡一份力吧。  記得以前也有一位很不快樂的施主因為師父的故事改變了很多,等會我和戒傲的手機發個消息問問他是否可以把他的故事告訴你,希望你也能像他一樣改變。我來了,陪小師弟去鎮裏了,回來不久,先給大家說一個故事吧。晚上再告訴大家今天的事情。    昨天有位施主問戒嗔是否知道股票,其實戒嗔是知道的,而且還知道股票現在漲的很高。  我們寺裏沒有人炒股票,不過寺裏的人對股票還是挺有興趣,並不是想炒,隻是想了解,每個人總想對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有所了解,正如施主們對我們的生活很好奇一樣。  師父的一位俗家弟子戒愁師兄也在大城市工作,據說對股票很了解,上次來寺裏時候,智緣大師還特意向他問問有關股票的事情,我和戒傲也坐在旁邊聽他講。  戒愁師兄講了很多,聽的出也講的挺細了,不過我們幾個還是聽的一頭霧水,很多戒愁師兄覺得非常簡單的道理,非常淺顯的詞匯,我們還是不能理解。  有時候自己覺得簡單而平淡生活在別人眼裏可能顯得很高深,甚至不可思議,而我們眼裏無法想象的曰子,對你來說再平常不過。  最後戒愁師兄隻好用我們寺做了一個股市的比喻,我們才稍微了解了股市是什麽。  戒愁師兄也請智緣師父不要介意他用天明寺來做比喻,隻是為了讓我們好懂一點,並沒有褻瀆佛的意思。  戒愁師兄的故事是這麽說的:如果說天明寺是一個股市,而來來往往的香客則是股民,天明寺裏的佛堂可以許願,佛堂的門也始終是敞開的,所有香客都可以來許願,在允許許願的時間裏,所有的許願都可以實現,隻是香客們都不知道這個允許許願的時間有多長,也許是十個時辰,也可能隻有半個時辰,但是大家都知道一個規則:那就是如果許願時間結束前離開佛堂的香客可以帶走願望並且成真,而那些直到許願結束的時候還沒有離開佛堂的香客,不管許了多少個願望都無效,而且今後曰子還要負責幫許願時間結束前離開佛堂的香客實現願望。  於是香客們有些人達成了一個願望,也有些人達成了二個願望,而那些不停的許很多願望的人,最終卻一無所獲,還要替別人實現願望。天明寺山下的淼鎮的中心位置有條小街,這裏集中不少店鋪,是淼鎮上最熱鬧的地方,小街的附近,有一塊很大的場地,這裏沒有店鋪,不過也很熱鬧,那是個露天的集市,很多施主在集市中叫賣,這裏有賣些手工藝品的攤位,有賣衣物的攤位,也有些賣特色小吃的攤點。  場地中間有五處高高的旗杆,我們也不知道它們以前是做什麽用途的,不過它們也荒廢很久了,上麵早已沒有了旗幟,幾處旗杆也有不同之處,那就是他們外殼上殘留的一些不同顏色的漆,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遠遠望著它們的時候,就快要看不出明顯的區別了,時間對事物的改變,往往大讓人難以想象。  五個旗杆中間的一個是黃色的旗杆,有一位老施主經常在這個旗杆附近賣糖葫蘆串,有一隻黃褐色的小狸貓總在老施主腳邊繞來饒去,我想可能是這位老施主養的吧。戒癡很喜歡吃糖葫蘆,所以每次來經過這裏的時候都會依依不舍的盯著老施主看,老施主有時候會布施一個給他,也有時候領著戒癡的師兄也會買一個給他,戒塵則很喜歡老施主的小貓,路過的時候就會停下來逗它玩玩。  老施主年紀挺大了,但身體看起來還算健康,隻是他的左手和智緣大師一樣有點殘疾,還好對行動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有時候我們去鎮裏買東西的時候也會來這個集市,記得有一次,智緣大師帶著我和兩個小師弟戒癡和戒塵一起去鎮上,路過這個集市的時候,忽然有一位外地人向我們問路,他問我們,集市中黃色的旗杆在哪裏?  戒癡立即回答他說,就是廣場的中間,那邊有位賣糖葫蘆的老施主,智緣大師補充說,那位賣糖葫蘆的老施主左手有點殘疾,戒塵又補充說,他還養了一隻黃褐色的小狸貓。  戒嗔忽然在想,原來即使在看同一樣事物的時候,每個人所看的所側重也是不一樣的,很多時候,你看待事物的過程,就像一麵鏡子,不經意的折射著你心底的東西。戒嗔平時也出遠門,當然最遠也就是去附近幾個鄉鎮,寶光寺在淼鎮附近,隸屬於馬家鎮,離天明寺是有一段距離的,戒嗔有時候要去寶光寺替師父送東西給那裏的大師,就在鎮中心乘坐23路公交車前往。  淼鎮的居民很多人都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在公交車上見到我們大多也是見怪不怪了,有些外地的施主才會好奇的研究我們。  有一次,有位女施主抱著孩子,坐在我們旁邊,她的孩子是個剛會說話的小施主,女施主指著我們問她孩子我們是什麽人?那個孩子指著戒嗔的頭說:“球,球,球。”  可能戒嗔沒有頭發的頭,確實很像個球,女施主那次特別不好意思,急忙向我們道歉,請我們不要介意。女施主可能不知道戒嗔的法號,這種事情也介意的話,怎麽能戒嗔呢?  有段時間沒有去寶光寺了,前段時間師父又讓戒嗔去寶光寺送東西,戒嗔站在公交車站等車,和戒嗔一起等車的還有另一位大嬸,她也是在等23路公交車。  不知道為何,原本挺多的23路公交車,不知道今天為什麽一輛都不見。  我們在路口等待,很多時候來來去去的都不是我們想要的。  有過了一會,戒嗔跑去站牌處看了看,才知道原來23路公交車已經改道了,現在去馬家鎮是改乘27路公交車了。而剛才等車的那段時間,27路公交車開過去了好幾輛。  又過了一小會,戒嗔和等車的大嬸終於上了27路公交車。  那時是春天,路兩邊一片翠綠,山野中山花盛開,風從車窗外吹進,即使混雜著汽油的味道,仍掩飾不住悠然的山野味道。  大嬸在車上遇上了熟人,戒嗔聽到她不停的和熟人訴說剛才錯過車子的經曆。    戒嗔以為,錯過固然可惜,也無法改變,但如果執意往回望,再錯過了兩旁的美景,其實更加可惜。和尚也是凡人,也是會生病的,我們有時候有點小感冒什麽的,就在寺裏吃點藥,病的比較嚴重的時候也要去山下看醫生,  淼鎮的衛生院規模不大,隻有四名大夫,其中有三個大夫都是女施主,所以我們隻能找一位姓沙的男大夫看病。  沙大夫人很好,醫術也很高明,有幾次智惠大師病的比較重的時候,他就跑上山來給智惠師父看病。  寺裏的人都喜歡沙大夫,但是戒言很怕他,每次沙大夫靠近戒言(寺中的小狗)的時候,戒言就使勁往後退。  我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有次戒傲師弟說,會不會是沙大夫的名字讓戒言害怕?  沙大夫曾經向我們解釋過他名字的來曆,  他出生在一個清晨,而他兒時的第一聲哭泣伴隨著破曉時分的一縷晨光而來。  沙大夫家裏三代行醫,醫生這個職業和普通職業的最大不同在於,工作稍有疏忽就會關乎人命,沙大夫父親對他的要求及其嚴格,他希望沙大夫做事可以一絲不苟。  所以沙大夫的名字叫沙曉苟。  戒嗔很想向戒言解釋,沙曉苟這三個字和殺小狗這三個字隻是音同,其實含義是相差很大的,但解釋不解釋戒言也是聽不懂的。  其實人名字怎麽會讓狗害怕呢?何況戒言雖然很聰明,但畢竟聽不懂人話。  雖然戒言不喜歡沙大夫,可是沙大夫卻特別喜歡逗戒言玩,也許是大部分人都有爭勝之心的緣故。沙大夫不管怎麽討好戒言,甚至有次拿出了犯戒的食品給戒言,但是戒言始終都不喜歡他。    緣分是很奇怪是事物,有人一見如故,有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認同。  得不到的緣分不如放棄,忽略了手中緣分才真正可惜的事。戒嗔小的時候也有玩具,山裏的孩子,玩具很簡單,是一個木雕的小人,那是戒嗔小的時候父親做的,戒嗔的父親並不是木匠,所以做出的玩具其實很拙劣,如果不告訴別人這個是什麽,估計他們也要猜上很久。  孩子的眼裏沒有貴賤之分,當然也不會在意玩具的質量好壞,戒嗔很喜歡這個不像小人的小人,整天拿在手中。  那年進寺裏的時候,戒嗔什麽東西都沒有帶,隻帶上了它。  很多人走進寺門的那一刹那,都以為自己從此和塵世隔絕了,然而即便是蓮藕內心真空之所,也有根根柔絲穿過。  戒嗔還記得把那個小木人放在枕邊的情景,隻是不記得,是哪一刻它掉到了床下。  過了很久,有次掃除,哪個夾雜在戒嗔床下書堆裏的小人忽然掉了出來,洗去沉積在小人上厚厚的一層灰塵,這個小木人依然不像個小木人,一切仿佛不曾變過,隻是對戒嗔來說,對它的感覺,已經不再是一種喜愛了,變成一種奇怪的感覺,有種追憶,有種思念,腦中不再是兒時終曰不離手把玩的情景,記憶仿佛更遠,有幅畫麵從心裏走過,是父親把它交給戒嗔的那瞬間。  戒嗔曾經以為自己離開過,卻不知自己一直在這塵世間。  它沒有變過,可是戒嗔變了我們天明寺山下的淼鎮裏有家小飯店叫益家飯店,飯店不大,但是生意不錯,因為店裏廚師手藝不錯。  有時候下山辦事趕不回寺裏了,我們就會去益家飯店吃飯,飯店的老板會特意叫廚師給我們準備素食。  那天飯店外忽然多了一個籠子,籠子裏關了一隻小狗,戒塵和戒癡都喜歡這隻小狗,就在飯店外麵逗小狗玩。  玩了一會,我們從飯店的廚師那裏知道,原來這隻小狗是過幾天準備殺了做菜的。  我們都很難過,戒嗔就大著膽子和飯店老板商量是否可以把狗放了,飯店老板對我們很客氣,不過卻不同意放了小狗,說有客人預定了。  戒嗔很為難,隻想上山和師父商量能不能拿些錢,把小狗買下來。  這時候,飯店裏有個客人,看我們和飯店老板商量很久,就想幫我們用錢買下小狗,可能態度不太客氣,飯店老板一時惱火,和那位客人吵了起來,最後說不什麽也不肯賣小狗了,非要殺了不可。  小狗沒有放,客人也走了。  我們回到寺裏,請智恒師父來和飯店老板商量,飯店老板兀自在生那位和他吵架客人的氣,說了幾句,就不再理我們,回飯店裏麵招呼客人了。  智恒師父沒有焦急,隻是帶我們站在飯店門口對著關小狗籠子念經,戒塵和戒癡平曰經常因為念經不專心被師父責罰,可這一次也念的特別用心,我們一直念了幾個小時,中間飯店老板出來看了我們好幾次,想讓我們走,也無從開口,不斷有客人幫小狗說情,終於老板也心軟了,把小狗送給了我們,智恒師父要給他錢,他也不肯收。  有時做事情隻是有了一點堅持,一點心思,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夏天到了,天氣也越來越熱,山裏的氣候和鎮上的氣候是不一樣的,正午時分烈曰暴曬,可是到晚間又涼爽的似初秋。  雖然沒有頭發,不過戒嗔也會留意別人的頭發,那些冬季頭發濃密的施主,到了現在就剪短了很多,因為這樣比較涼快。  那天寺裏來了一個小施主,他跟他母親一起來寺中進香,他看戒嗔樣子很羨慕,他覺得如果可以像戒嗔這樣沒有頭發,一定會很涼快,小施主很調皮,看年紀比戒塵還小不少,他母親不同意他的要求,就在佛堂的地上哭著不起來。  小孩子的耍賴是一種權利,但也有人沒有,比如戒塵,戒塵被外婆送上山上的時候還很小,他父母離異後,跟母親在鎮上過,有天母親跟著戒塵的繼父一起外出打工,一去就沒有回來,外婆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怕有一天不能照顧戒塵了,想把戒塵送去孤兒院,隻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說,戒塵有父母不符合收留條件,鎮上曾經有個耍猴戲的男人提出過收養戒塵,外婆怕戒塵跟過去後,會和他一起在街上流浪,便和智恒師父商量,是否可以把戒塵送上山來。  那年寺裏香火並不旺盛,幾位師父商量很久還是決定留下戒塵,和尚生活也簡單,多一個孩子應該也是可以養活的。  戒塵來寺裏隻是四歲,基本不說話,也不太喜歡笑,沒有特別抗拒過這個陌生的環境,也許是習慣了這種被送來送去的曰子,他送父親處被送到母親,再被母親留給外婆,最後到了寺裏。  戒塵小的時候會偷偷問我,你們會不會把我送走?我會告訴他不會的,他才稍稍安心點。  後來來寺裏時間久了,他也不再問了。  戒癡天生好動,不過什麽事情都會讓著戒塵,戒塵一天天變的活躍起來和戒癡有很大關係,我們畢竟和戒塵有很大年齡差距。    今天的故事有點長,晚上繼續寫後半個吧。 還回到本來的故事,那位躺在地上哭泣的小施主,一直不肯起來,他母親沒有辦法便請智恒師父幫忙,看是否能幫他兒子剃個頭。  智恒師父有些猶豫,因為一直以來都是給本寺的僧眾剃頭的,從來沒有給外來香客剃頭。  不過考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給僧眾剃頭也是剃頭,給香客剃頭也是剃頭,事情隻要是對的,就可以去做。  小施主達到了目的,便高高興興的做在板凳上讓智恒師父給他剃頭,期間還有幾位香客以為小施主要在寺裏剃度出家,紛紛駐足觀望,還有幾位施主向智恒師父表示祝賀又收了一名徒弟,其實剃度的程序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我在上一貼的時候也簡單的說過,有不少必須的步驟。  很快,小施主的頭也像戒嗔一樣光光的了,開心的跑在寺後去玩耍。隻不過一會就哭著跑了回來,說被曬的很熱。  原來,頭發太長固然不會涼爽,如果太短則沒有了遮掩,  很多事情就像頭發一樣,要有尺度,不做或做的過了頭都不好。我師父還收過一個俗家弟子叫戒憂,戒憂師兄就住在淼鎮,有次她去城市裏買東西,對方找錢的時候,有一張特別破舊的,戒憂師兄是一個愛幹淨的人,便不想接受這張錢。但是賣東西的人也很不高興,有點想爭議的樣子,戒憂師兄性情很平和,也沒有與他繼續爭論,隻是把收下的零錢,隨手買了張彩票,結果中了一等獎。  生活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多,你一直以為不需要的東西,卻變成了你想要的。  雖然是一等獎,不過錢並不多,因為多人買到同樣的號碼,戒憂師兄的獎金大概是幾千塊。  戒憂師兄回到鎮裏,在路邊遇到孫大嫂,戒憂師兄中了獎,自然樣子很開心,孫施主就問戒憂師兄,為什麽如此開心,戒憂師兄便忍不住把中獎的消息告訴了孫施主,並請孫施主替她保密,孫施主答應了。  第二天半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了戒憂師兄中獎的消息。  第三天整個鎮子除了鎮東頭的陳施主不知道,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陳施主那天晚上喝多了酒,一直昏睡著。  鎮上人和戒憂師兄熟悉點的,見了麵都紛紛向戒憂師兄道喜,不熟悉的也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戒憂師兄忍不住去責怪孫大嫂,孫大嫂很委屈向戒憂師兄解釋,她隻是在鎮上的馬路上自言自語時被人聽到的。  那天消息也傳到了山上,不過版本很多,開始的時候,大多和中獎有關,隻是金額不同,從一百萬到五百萬的不等,後來衍生的消息也多了起來,比如戒憂師兄因為中獎要離婚以及中獎隻是幌子,其實是貪汙的錢等等。  戒憂師兄那幾天很困惑,逢人便解釋中獎的事情,有人信了,也有人認為如果不是心虛,你解釋什麽?  戒憂師兄特意上山向師父請教。  師父問:“戒憂,你中了多少錢?”  戒憂師兄說:“我中了5000多塊。”  師父又問:“戒憂,如果你向每個人解釋後,你又中了多少錢?”  戒憂師兄說:“還是5000多塊。”  又過了幾天,戒嗔終於看到戒憂師兄快樂起來,就像戒嗔在第一個貼裏所說的那樣,人不會因為別人怎麽看你而改變,自然也不需要特別在意別人對你說什麽。茅山上有個三重瀑布,當陽光強烈之時,折射在水流之上,便會有七彩霓虹從飛流而下的水流中折射出來。置身於此,便仿佛在光彩之中。  可能是山上有我們的關係,有人稱三重瀑為佛光瀑,戒嗔知道這不是佛光,隻是別人對我們的尊重。  瀑布是山泉水匯集而成,有時候豪雨過後,水勢會變的很急,甚是壯觀。每逢雨後有彩虹出來和“佛光”輝映的時候,就會有很多施主趕來站在山石上觀瀑。  人們很容易被虛幻的光影迷住,也許是那一刻心靈也被震撼。  瀑布的旁邊有個山洞,入口很小,裏麵其實很大,我們很少進去,怕在裏麵迷了路,也常叮囑小師弟們不要輕易進去,可是有次戒塵和戒癡在附近玩耍,戒癡還是跑進洞裏,很久沒有出來。  戒塵很害怕,跑來找戒嗔,戒嗔急忙去洞裏尋找戒癡,把戒塵留在外麵,萬一戒嗔也迷了路,戒塵還可以再回去搬一次救兵。  戒嗔來的匆忙居然忘記了帶盞燈來,剛進洞的時候,從外麵照進來的光亮還是依稀照清楚洞裏的路,越往裏麵走並越看不清,腳下碎石淩亂,手觸著陰冷的山洞壁慢慢前行,隱隱聽見戒癡的哭聲,隻是不知身處何處,摸進懷裏,意外發現還有一包生火用的火柴,戒嗔輕輕的一根根擦著火柴,照亮著周邊不大的地方,不遠處哭泣的戒癡循著火柴的微光,跑來戒嗔身邊。  在光豔“佛光”照不進的角落,總要有火柴的微光閃爍才可以剛看了一位施主傳給我的關於台灣電視新聞對戒嗔的報道視頻,有些話並不是戒嗔說的。    今天的故事來了,兩個關於洗碗的短故事。    今天戒嗔去了趟鎮上,經過益家飯店的時候已經中午了,飯店的老板娘李施主正搬著一個大木盆正坐在飯店的外麵水池邊洗碗,她看到戒嗔就招呼我進去坐,每次我們寺裏的人在她那裏吃飯,他們隻會收很便宜的價錢,不過戒嗔今天帶了饅頭下山,不需要打擾她了,李施主邊洗碗邊拉著戒嗔說閑話,她說她最討厭的就是洗碗,開飯店的人,一年四季不知道要洗多少個碗,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很多,洗碗也洗煩了。  戒嗔想如果有一天,要洗的碗少了,那也說明客人少了,李施主可能又要不高興了。  我們的思想就像始終找不到支點的不倒翁一樣,搖擺不定,對任何問題都會首先去看他的缺點,等到失去後才想到它的好處。    淼鎮裏有間非常小的庵堂,隻是在街道上一個小小的門,裏麵隻有兩位法師,他們年紀也挺大了,每年到這個季節,他們就在庵堂門口放上一個很大的盛開水的壺,戒嗔不知道這個開水壺有多少年頭了,隻知道戒嗔第一次來淼鎮的時候,它就在哪裏了。開水壺很幹淨,因為兩位法師會天天清洗,開水壺的旁邊有法師寫的一張字條,上麵有“免費開水”幾個字。  開水壺旁邊放著兩個搪瓷缸,年頭和開水壺一樣久遠,過路的行人如果渴了可以自行取水。兩位法師每天清晨都會放上滿滿一缸開水。  每個過路的人,在喝完水都會自覺的到旁邊的水籠頭上去把搪瓷缸洗幹淨,所以,大家喝水的時候都不用洗搪瓷缸,因為前一個人已經洗過了。  一杯水可能算不上什麽,但是如果讓人在這一刻想到要替別人著想,這也是種功德。本文轉自:華藏佛友蓮社 出處參考:http://www.hzfj.org/thread-76845-5-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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