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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重慶薄製軍

(2012-02-11 22:27:52) 下一個
以政治局委員的高位做地方大吏,在唐朝稱使相,因為是擁鳳閣鸞台的舊威勢,而執節度一方的新權柄,其煊赫的程度,令時人稱歎。 到了滿清,辮子皇帝們把中央和地方的關係改革得清潔溜溜,好比四川廚子準備下鍋的豬大腸,真個是一點轉彎褶子都不留。但各省總督至少在名義上,還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所部親兵,就喚作督標。特別是長毛吵吵以後,疆臣權重,湖南騾子曾爵相總督直隸兩江,都是正一品的大學士頂戴。跑到北京見太後,也被親切地安排在漢班第一。孔教體製下總公司和派出機構的關係,果然是那樣地美好。 到了民國,吾們遂進入了孔將不孔的季節。因為那個炮醫生大概是西崽,對於國情實在不甚了了。而武裝秀才袁項城擠在北洋士官和民國偉人之間,總也理不順國家地方的關係。所以地方上軍政分離,一時間督軍省長幹架,民不聊生。最後還是常校長出麵,糅合了俄式的槍和美式的錢這兩樣更加美好的東西,把吾們清國剩下的江山統了一個一。中間外蒙古走掉,就算操作損耗罷。校長雖狠,還是江浙書生,碰到柳家大兒子這種鋼鐵腳色,隻能一籌莫展。倒是柳二官人吃得辣椒,扮得猢猻和老虎,天生潑皮。雖然外蒙走掉依然,畢竟從大官人那裏十分厚重地揩油了一把,今政權的工業革命從此艱難起步。 今政權的崛起,說是走的群眾路線,官民本來就是一體。但是地方官的難做,不減前清。數十年來國家體製現代化,歸根結底一句話,就是條塊分割。這地方治下的所謂塊,都會受製於上蒼執掌中的若幹條。以條馭塊,也管也不管。地方有失,責在地方。地方有得,利歸上蒼。柳二治國,對廣大基層訪貧問苦是有的,挖他的紅旗渠,送他的赤腳醫生,賺得苦B工農一陣陣淚出鼻涕下。但是對體製內的苦B既得利益者,每每施以亂棒殺威。所以一旦老蒼步入紀念堂,眾卿家還是覺得跟著先富爺有好日子過。 先富爺也有雄渾氣象。但本身不是革命家。假使革命也如舊日官製有正從,在今政權,這柳二官人的確確是當仁不讓的正革命,其餘劉周朱陳林等,至多隻能算從革命。說具體,先富爺缺的是原創性。總是從不破不立的中間路線找金子。於是條塊依然乎條塊,隻是老蒼文科生“第一書記管文藝”的軟指標被翻牌過去,變成自助遊學生“不追雞的屁便死路一條”的硬要求。老蒼去孔,先富去共。不孔不共,果然黑金遍野。苦B國民也隻能坐在高高的黑金堆邊,聽於丹和孔慶東兩位媽媽講過去的故事。 現在這重慶王軍門翻牆的事,惹得網議如麻。 說務實,就是薄製軍操持失據。攻黑猛人,當然背後黑影憧憧。但是得人死力,也一定要與人解圍,這才能獲國士之報。如果當時明折專奏,為渠力陳勳勞,亟言進退與共。以王之粗鄙,還不要感激涕淋,以死相許。即便王軍門真是小人一枚,掉頭他去,那也是千金死馬。今日退步,正為明日進步之基。這才是政治家的氣度格局。一何至於宋江說小話報官殺李逵,李逵挺撲刀翻身鬥宋江,弄到這樣演義穿幫,友邦驚詫。所謂君之視臣如犬馬,臣之視君如寇仇。可見柳二部曲以下,從不認真跟隨於媽媽讀經典。薄使相做人做到品牌塌方,登高一呼的路,算是呼啦啦蓋上一陣泥石流。失敗啊。 說虛空,則不免要怪條塊的罪。 先富不共,黑金充斥體製。抓金搞黑,也就成了體製柱石。但是中央之大條,隻是一味抓金,搞黑重案,唯有責之地方小條。以地方小條之薄力,要搞舉國體製中之濃黑,不用王軍門之類的猛藥,奈其無效何。而猛人之一猛再猛,小條漸成跋扈之勢,被體製內大老拿去唱陳楚生作“英雄殺“,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了。使相軍門數年來屠黑掃黃,澤被苦B,竟為體製所壞,令人不禁唏噓再三,為常年受黑黃之窘的眾苦B一大哭。 但事件中最具悲情色彩的人物,則非重慶府正堂黃府尹莫屬。軍門叛離,使相追殺,都各有自圓其說的依據,唯有黃府尹提勁卒入成都,有似違背現行一切法。以府尹的機智,使相令下,當就知道人我差別。可憐受彼知遇,唯拚一官以謝。說道底,無論國法容否,這才是道德無虧的人。疾風板蕩,也真是看人行事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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