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太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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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裁縫和他的學徒 (續7)
那年冬天, 當地有一項巨大的圍湖造田工程, 要修築一條幾十公裏長的堤壩。這一堤壩建成後, 將把被一大片湖區分隔的分屬兩個縣的兩處地方連接起來。被圍湖麵將可墾造田地幾萬畝。這項工程涉及到兩個縣, 動員的勞動力上萬。兩縣各地農村青壯年農民, 不分男女, 在晚稻收割完後, 一律被派往該工地。各級行政領導, 除一些老弱人員留守值班外, 大多也去了工地辦公。吳裁縫大隊的民兵排長和他們大隊的一百多名青壯年農民就在這一勞動大軍之中。工地在一大片季節湖區上, 冬天, 這裏除湖中央有一條比較深的河流和一些較小的支流還有水外, 湖洲上都是草地。大家就地搭起許多簡易的草棚, 吃住都在這湖洲上。說來也巧, 民兵排長和他們大隊的同伴就住在公社領導們住的棚旁邊。
在這工地上, 有一位本公社的打鐵匠, 他與老伴和女兒一家三口都來到了這工地上。鐵匠的女兒那年二十四歲, 雖為女兒之身, 卻也身強體壯。鐵匠的女兒一直還沒有找到婆家, 因而在家掄大錘, 給父親幫忙為工地上修理一些簡單的鐵器。由於工地上極少有住家, 因此, 一些領導偶爾光顧鐵匠家, 一般是來喝口茶, 坐下休息片刻。然而, 時間一長, 吳裁縫大隊的民兵排長發現, 公社張書記漸漸成了鐵匠家的常客。有了吳裁縫家的事, 這位民兵排長開始刻意留心公社張書記的行蹤。有一天晚上, 他果然發現, 在大夥都睡後, 張書記一個人躡手躡腳地去了鐵匠家, 很久一段時間後, 才見張書記回到自己的住處。幾周下來, 民兵排長就摸清了張書記的行動規律。他瞧準了一個晚上, 等張書記進了鐵匠家不久, 悄悄地來到縣公安局在工地上的派出所報案說, 看見有人鬼鬼祟祟進了鐵匠家, 不知是否是去鐵匠家盜竊金屬材料。於是, 他帶著派出所長和幾位幹事, 拿著手電筒趕到鐵匠家, 將公社張書記和鐵匠的女兒在床上抓了個正著。
次日, 公社張書記被就地免職, 並送到了區革命委員會, 關在區武裝部停職反省。公社張書記出事後, 一位在工地上的女知青就站出來揭發, 她們文藝宣傳隊的一位女知青曾告訴她, 張書記調戲過她。事情是這樣的, 一天, 大家都上了工地, 這位女知青有點感冒在休息, 張書記叫她到他住處幫他縫顆扣子, 女知青當然一口答應。等她把針線拿來, 問他衣服在哪裏, 才知道是他穿著的褲子前麵掉了一顆扣子。張書記要她幫忙縫扣子, 又不肯脫下這條褲子來。女知青知道書記惹不起, 就硬著頭皮幫他縫。縫著, 縫著, 張書記那。。。競挺了出來。女知青嚇了一跳, 慌亂中差點沒把針紮到自己的手上, 心裏罵著這老流氓, 她胡亂地打了個結, 紅著臉跑出棚來。此後, 這位女知青很長一段時間, 老遠見著張書記都繞著走。
人人都知道, 在中國做領導, 從上到下, 由於體製的缺陷, 隻要在位上, 在他管轄的範圍內, 就可以呼風喚雨, 下麵許多人也都會變著法子來奉承他。但一旦出事從位置上栽下來, 就什麽麻煩都來了。以前幹過的壞事, 都會很快地挖出來, 以前得罪了的人也會趁機來找他算帳。聽說公社張書記已停職反省, 有兩位以前招工回城的女知青就在控告他利用職務之便, 威脅利誘強奸了她們。過去一直被公社張書記打壓的一個同事也檢舉了他的財務問題。現在, 公社張書記的問題已經越來越大, 今年春節肯定是回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