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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博 - 俺也嘮嘮海歸的事 - 比較糙,慎入

(2009-11-07 15:26:16) 下一個

最近看到網上討論海歸不海龜的,還有海遊,海草,海星什麽的,其實俺老漢不愛上網也沒功夫湊熱鬧的,但讀了幾篇博文後,覺得怎麽這麽多的碩士,博士的,作家,可能還有一大堆精英,教授什麽的,連這麽點事都碼不清楚,好像也都來美國好多年了,腦子混亂成這樣,去那兒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丈母娘見了踹三腳的。竟然還有什麽教授級人才建議海歸回國多點“流氓性”,真是中華民族的悲劇,全世界教育的徹底失敗。我看你就在你原地呆著吧,在美國“耍流氓”吧,中國不缺流氓,瞎折騰什麽?

先說為什麽我們當時來美國,一個字:錢。我這裏是指大多數在國內靠工資過活的人,即使是高幹子弟,在20年前,也都是窮酸溜的,好像抽上包萬寶路就高人一等了,我的哥們就是高幹子弟,出國也是借錢來的,唯一特殊的就是在教育部蹭了個海外家屬證,所以不用報效祖國9年,就可以到美國來進行解放全世界的大業了。我當年也在國家機關工作,大學畢業的第一年的月工資,加上獎金也就100塊,而且,80年代時,很難找到弄外快的地方,除非你也撂下臉子,去街上倒服裝,電器什麽的,忘了那時說的“做導彈的不如賣茶蛋的”。那點工資,還不夠我們哥們一晚上搓麻的呢。去送禮,兩條外煙加兩瓶竹葉青,就基本暢通無阻了,現在你試試,轉手就讓人扔給街上要飯的了。那時就這樣,誰都窮。於是聽從美國回來的人說,打兩月的工就能買輛二手車了,那能不讓人眼紅嗎? 而且當年駐外的工作都是單位裏最搶手的活了,為了弄個公派出國,多少人不惜打破腦袋,吵翻臉爭取到個名額。不要說美國了,連去非洲的機會都搶。

而且,當年你還記得拿到簽證有多難吧? 而且中簽率有多低。北京三裏屯美國使館外的長龍有誰還記得,每天大清老早,就有幾百人的“early bird”要試他的運氣了。如果拿到了簽證,就像中了六合彩一樣,不光是自己,全家老小,親戚都羨慕得恨不能你明天就是百萬富翁了。好像當年傳的有個人被拒簽了16次,最後一次把護照使勁仍在簽證官麵前,大聲說,不去就不去了,美國有什麽好? 但這話讓簽證官聽到後,把護照撿起來,說我改變主意了,我就要你去美國看看到底好不好。所以,如果親戚,朋友,同學誰誰拿到了簽證,那是多大的一件事呀? 出國前就是借錢也得請客,風光一下呀。而現在,你知道來美國的簽證率嗎? 和那時差不多正相反,美國人知道中國人來美國都是送錢來的,也不大會有“逾期不歸”的了,何樂而不為呢?你看暑假那些來美班機上的少男少女,耳朵裏大多都塞個IPOD,手裏拿著花花綠綠的洋手機,名牌服裝,你還好意思稱自己海龜? 還是叫自己美國土鱉吧!

前後也就20年的光景,還記得崔健的歌吧,“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對,太快了!當年咱們來美國時,在高速路上轉一圈,滿哈坦走一遭,就宣稱,中國恐怕得100年才能趕上美國,如果“正確發展”的話,但當年的政治形勢,不說你也知道,所有西方大國都在對中國施以懲罰,幾乎令中國再次閉關,能出來的人感到有多幸運?而且出來的那些人,大多是學校,單位的骨幹,班裏學習成績最好的,有點關係的,最重要的是,運氣比較好的。當你春節或節假日給家裏,同學,朋友電話或通信問好時,你得到的多是更多的羨慕和甚至嫉妒,“嘿,哥們,買車了? B,我下次去美國玩就指你帶我逛了。”我在國內的哥們兒經常和我在電話上這麽開玩笑。於是我們就努力工作,賺錢,買房,成家,育兒育女,每年回國探親時就可以“趾高氣昂”,和同學聚會時也經常居高臨下,大賣特賣美國的優越性。回到美國,就上網大曬特曬回國時奢侈的菜肴。但不知不覺間,隻不到十年的時間,我們突然發現,中國已經變得讓人不敢相信了,城市的灰塵已經變成了一座又一座的高樓大廈,而且綿延不絕,當然這是大城市而已,在美國我們不也就拿紐約,芝加哥等大城市說事嗎。而且,突然間,我們的那些沒出國,沒簽上證,沒考托福,甚至沒錢擔保的同學,朋友開始做什麽“長長”的了,或者是什麽什麽公司經理,董事長了。而我們這幫子人,還基本是打工的,或者混上了個科研組長,teamleader什麽的,連國內的科級都不如,連個捧臭腳的都沒有,還得沒日沒夜地沒有加工費地加工。就為了看老板的臉色,和年底那點分紅,當然,也有牛B 的,一幫子在華爾街為那些呼風喚雨的大騙子打雜的小賭徒們,用幾十年學來的那點數學,給那幫大騙子詐騙編製上漂亮的“模型外衣,”然後跟著分點殘羹剩飯。

所以,當我們再回國時,發現已然沒有了當年的風光,反而像是鄉下人一般,買點什麽都先在腦子裏用人民幣換算一下,和同學朋友吃飯時,也多是被請。而且,金碧輝煌的單間,讓“美國人”看傻了眼,更甚的是,吃完飯後的娛樂項目。卡拉OK,娛樂中心,洗浴城,洗腳店,成排成排的年輕美女,陪你吃,喝,玩,陪你舒服,陪你刺激,隻要你有錢。讓咱們這些“美國人”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所以這幾年你再上網,就看到那些牛B的人開始曬國內的娛樂寫真了。跟你說實話,這玩藝也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有一次我的哥們帶我去浴城,洗腳搓背吃飯娛樂一條龍,吃飽喝足後,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看各種美女表演,表演絕不輸給那傻冒的春節聯歡晚會,據說小沈陽當年就是在這種場合表演而出名的。 服務員給你端上各種削好的水果,然後還叫來漂亮的女孩子給你搓腳,當然,還有英俊的男孩子給女士服務。滿滿一屋子的成功人士,都在慢慢享受改革開放給他們帶來的幸福生活。但可憐的是那些在為他/她們按摩搓腳的年輕人,背對著表演台,不停地“工作”。據說他們的薪水也是不錯的了,比起那些打工的鄉下工人。但是,如果你仔細觀察一下那些“成功人士”的表情和態度,你就會知道那是多麽巨大的鴻溝,和地位。同樣都是人,你有沒有體會到他們的感覺? 就算你是自己努力合法掙來的這一切,你想過沒想過為什麽他/她們會從事這個行業? 他們有過沒有公平的機會?特別是離我不遠的一個禿頭家夥,手裏不老實,還淨埋怨那個服務的小姐按摩不到位,不到一小時就換了兩個小姐,看他那傲慢和色迷迷的樣子,我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個耳光。我大慶年輕時有點混,但從不會欺負人,最看不慣的就是大欺小,男欺女,和強欺弱。上大學時班裏這種事都是找我主持正義,我一人敢和10幾個人出去挑,但從不會對女人動一個手指頭。

我知道,這就是那些夢想海歸的男士的主要原因,幻想可以當官做福,享受中國改革開放帶來的昌盛成果。雖然你當年為了追求西方生活而離開故土,你根本沒想好為什麽你要去西方,隻是為了賺大錢,然後能在你同胞的麵前眩耀一番。保持你的高人一等。但20年前你來到美國時,你其實也隻企圖享受人家努力了200多年創造的繁榮,根本沒有好好想過美國幾百年的繁榮,到底是怎麽來的? 還有這近20年,大批的中國人,外國人移民來了以後美國的飛速墮落,又是怎麽回事?現在中國的經濟奇跡,你搞清楚了是怎麽回事了嗎? 你同學朋友發的財,你弄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麽拚來的嗎?如果你回去,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麽能幫助共產黨穩定住政權,同時又能減少腐敗,防止老百姓造反? 你以為你那幾句破英語,那點泡沫經濟下的營生手段回到中國就玩得轉? 跟你說個例子,回國吃飯點菜時,一個有著博士頭銜的總拿起菜單,對一幫子人說,你們不都是MBA嗎? 咱們今天在一起吃飯就是大家的緣分,所以跟你們說句老實話,在中國,吃飯點菜就是MBA。你們試試,讓我看看及格了沒? 經常回去吃飯的人知道:國內吃飯一桌一般隻給一份菜單,那個負責點菜的人就得根據人數,領導級別,口味,特色,菜價,菜量,讓每個人都滿意,還有酒水,勸酒,交情,生意,最後結賬。這就是最基本的MBA了,不用說吃完飯的娛樂安排了。你在學校學的是理論,在社會上靠的是交情。咱大慶當年為了一個哥們打架,把他從護城河裏救了上來,那是生死之交。現在他做的有多大,跟你說也沒意思,他們家不是隻有車,是有個車隊。這不是一天兩天,海歸不海歸能掙來的。你丫得識相。美國好時你削尖了腦袋往美國鑽,現在美國不行了,你又要回中國享受那裏的繁榮昌盛,你丫好像真不傻呀。其實你現在回去也就是個跟屁蟲,如果跟好了,說不定那天也有你自己那份,但那之前,先學學中國的“MBA”吧。你說你想回去做學問,那更別想,現在全世界博士泛濫,你那點學問也是忽悠人多過真材實學。唯一我勸你去的地方,是那些人際罕至的邊遠山區,去幫助那些上不起學的窮孩子識識字,知道點外邊的世界。

你別以為國內就是腐敗,這20年的經濟奇跡不是光腐敗能換來的,這是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博弈的結果。你回去是幫助中國進步呢? 還是順波逐流,加入腐敗? 如果是後者,我勸你丫別回去,你還是呆在美國吧, 你在美國幹壞事的機會還少些,因為你丫本質就是壞人,中國不需要壞人了,那兒的壞人夠多的了。你問為什麽我不回去,第一,我不想回去沾別人的便宜,讓人家看不起。第二,我喜歡我孩子在美國上學,不累,我喜歡和孩子在一起玩,這種幸福喝酒喝不來,第三,我喜歡我老婆,這不是回國娛樂能換來的。第四,我喜歡體育,這到處都是足球場讓我去發泄。第五,美國有的是好玩兒的,隻是你不願意找而已,你丫惦記的就是回國泡妞,因為在美國你不敢。但是,我從不關心政治,這是所有中國人的陋習,所以到處被人歧視或利用。我改不了,但我希望我的孩子以後去參政。

孩子又拉我出去騎車玩了,我就寫到這兒,最後我要說的就是,你們丫和我差不多,都是沒大出息的人,就別充大份了。你們丫的心思我全知道,就是想和楊振寧一樣回去泡馬子,80了流氓習氣都不改,你要回去真得找他取取“流氓”經。我的出息就是幫老婆弄好孩子,讓他們別像我們小時候那樣缺吃缺喝,天天政治學習,喊“毛主席萬歲”,你別笑,你以為美國以後不會變成這樣? 資本主義現在基本失敗了,美國必然會進入下一個社會發展的高級階段,就是咱經過的社會主義。俗話說,不撞南牆不回頭,這就是美國的現狀。你要是還想回去,就趁早,現在一點不晚,但回去要努力做好人,不要耍流氓。要不,就和我一樣,在美國好好哄孩子。

對了,我這裏指的不是女海歸,我說的隻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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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兒2009 回複 悄悄話   “你們丫的心思我全知道,就是想和楊振寧一樣回去泡馬子,80了流氓習氣都不改,你要回去真得找他取取“流氓”經。我的出息就是幫老婆弄好孩子,”
  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好兒子。女人心中最理想的男人,為你喝彩。
  楊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有數,國人都是聖賢的後代,現在已經基本上不再提起了,他愛咋咋地,一見他大家立馬走人,眼不見,心不煩。一句話,就是不喜歡他,看不見他最好,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夏天也有梅花 回複 悄悄話 嗬嗬,一開博就是雷人一個,頂!
赤道娃娃 回複 悄悄話 那天問一美國朋友,你們打伊拉克是因為石油,那你們70年代跋山涉水跑去越南打人家是為個啥啊?
她想了一下說,因為他們信仰共產主義。

哈哈,所以美國的資本主義快倒台吧,俺們可以來接班兒!
大慶~ 回複 悄悄話 謝謝所有人的厚愛! 不一一複了。大慶就是我媽因為鐵人王進喜,而給我起的名字。你喜歡就是說明咱們對了心思了。咱老漢下次有空再來和你侃。晚安!
carsondu 回複 悄悄話 "去那兒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丈母娘見了踹三腳的。竟然還有什麽教授級人才建議海歸回國多點“流氓性”,真是中華民族的悲劇,全世界教育的徹底失敗。我看你就在你原地呆著吧,在美國“耍流氓”吧,中國不缺流氓,瞎折騰什麽?"
你丫讓我笑出大淚,好!!我喜歡聽你說的!!
溪邊椰樓 回複 悄悄話 大慶仁兄,
您的筆名讓我想起了鐵人王進喜,您的文章更是寫出了好男兒的錚錚鐵骨! 凡俗易讀的行文透著超脫新穎的清醒.文如其人,不難想象您活得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or: 爺們兒!)為你鼓掌,期待更多佳作!
eaglewings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歌雅的評論:

謝謝歌雅退休後要到這種地方給孩子們傳播一點知識的想法.我們也打算著如何從我做起, 盡管個人微不足道, 但大家都開始做, 雪球就會越滾越大. 看到你這樣的帖子, 我很感動. 謝謝.
eaglewings 回複 悄悄話 回複calgaryview的評論:

我想很多人想回去,是想幹點事,為自己國家幹點事。 出來一晃二十年了。回想一下,這輩子還真沒為中國做點什麽事。在這裏幹得也很辛苦,就是為的那份錢。想想很沒意思。即使現在回不去,退休後也想回去,搞搞教育。

--- 向你致敬. 我們認識一個人, 原來在華爾街掙大錢, 現在回國開了一間孤兒院. 這種為中國做點什麽事的想法和作為, 令人尊敬. 謝謝你.
起時 回複 悄悄話 王朔風格!狂頂!
georgiagirl 回複 悄悄話 說的真好!
同時又提出了一個新論點. 資本主義失敗了! 中國現在在搞社會主義的資本主義, 美國似乎要搞資本主義基礎上的資本主義.
唉, 物極必反啊
calgaryview 回複 悄悄話 我想很多人想回去,是想幹點事,為自己國家幹點事。 出來一晃二十年了。回想一下,這輩子還真沒為中國做點什麽事。在這裏幹得也很辛苦,就是為的那份錢。想想很沒意思。即使現在回不去,退休後也想回去,搞搞教育。
jingqiu 回複 悄悄話 好人。好文。大頂!
不很明了 回複 悄悄話 樓主,我收藏了。

向往自由 回複 悄悄話 為那---我就喜歡我老婆,感動!現在的中年男人很少這麽講都巴不得趕快換掉了!特別在國內!
moonwalker123 回複 悄悄話 Funny, cool!
DING!!!
eaglewings 回複 悄悄話 強頂好文! 那些已婚男還惦記著回國泡妞的, 都是下三濫.(我納悶兒, 什麽時候好多所謂精英變成嫖客了?)

就憑第三條, 您在我眼裏,就是一位另人尊重的好爺們兒.
(第三,我喜歡我老婆,這不是回國娛樂能換來的)

人若不喜氣, 在哪兒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丈母娘見了踹三腳的 主兒.

這篇才是真正的實話實說的好文. 期待樓主下一篇. 謝謝.
秀園 回複 悄悄話 好人,好文。應該多寫。
歌雅 回複 悄悄話 唯一我勸你去的地方,是那些人際罕至的邊遠山區,去幫助那些上不起學的窮孩子識識字,知道點外邊的世界----此言極是!若幹年前,我帶女兒遊小三峽,見到一些光屁股的小孩跳到江中向遊客要錢當學費,我就想退休後要到這種地方給孩子們傳播一點知識。這幾年, 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
jokerjoker 回複 悄悄話 我倒是覺得想回去的大多還是以為自己是個人才,能回國成就一番事業。吃喝玩樂帶來的好處倒是副產品。
jokerjoker 回複 悄悄話 有意思。能分析下女海歸的心態嗎?
閑人Filiz 回複 悄悄話 實在!好文!
femi 回複 悄悄話 真好! 拍拍手
mayl 回複 悄悄話 very insightful. thank you.
WienFan 回複 悄悄話 "中國不缺流氓" 精辟。
紫萸香慢 回複 悄悄話 難得清醒的一個實在人。
心靈泉 回複 悄悄話 好文章,痛快!
Black*tulip 回複 悄悄話 頂! 俺就喜歡美國大農村哄孩子的生活.哈哈!
summer.silent 回複 悄悄話 嗬嗬,你和我有一點上很像,就是“流氓氣“但是正直。我是做不來以硬欺軟的事,也看不慣。國內的那些我都做不來,而且一直都在大城市,就是不喜歡高樓大廈。喜歡農村,就是一個快樂的土包子。
fkwawa 回複 悄悄話 hehe, cool.但回去要努力做好人,不要耍流氓。要不,就和我一樣,在美國好好哄孩子。 I like it.
飄俠 回複 悄悄話 笑翻了,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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