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蘇揚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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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老妹和我名叫兔子青青的女網友 (一)

(2017-08-19 03:56:33) 下一個

       老妹比我小三歲,小時候鄰居都說兄妹倆長得很象,隻不過是哥哥笨拙粗糙,妹妹靈巧秀氣。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看電視還是比較奢侈的娛樂生活,阿拉整個一條弄堂裏隻有一兩家有12吋的黑白電視機,每逢晚上七點一到,對門的陸老頭總是仰頭向著我家的亭子間操著這塊拉快的蘇北話高聲喊道:“鶯鶯!!(老妹的名字),電視開始啦!!”於是,老妹也從窗口探出腦袋,甜甜用蘇北話回答道:“大伯!難為你了,馬上就來!馬上就來!!”令人非常鬱悶的是自己此時也在家,陸老頭從來也沒有順便關照過一句:“叫你哥哥東東也一起過來!”
       老爸很喜歡老妹,無論到哪裏,總是把老妹栓在身旁,大街小巷、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老爸逢熟人就點頭,聽到人家誇獎老妹長得水靈的時候,老爸樂嗬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裏了。
       當年祖母病危,老爸帶著老妹連夜趕到老家鎮江,在病榻前,老妹抱著沒有知覺的祖母撕心裂肺的喊道:“奶奶,看我一眼,快看我一眼啊,人家都說我長得象你!!!……”昏迷很久的祖母忽然艱難的挪動了一下幹癟嘴唇,臉上似乎也閃過一絲欣慰的微笑。圍繞在祖母周圍的親朋好友無不動容,眼淚汪汪的堂嫂惠霞對著心情沉重的老爸悄悄的嘀咕:“小鶯鶯真會說話,真會說話!!”老妹這驚天動地的呼喚硬是把祖母從閻王那裏死死的爭奪回來,在人間多逗留了十天。”
       1989年9月5日的深夜,老爸心髒病突發,悄悄地走了,老妹悲慟欲絕、哭得又是天昏地暗、神鬼皆敬,整個弄堂裏的男女老少睡夢中都驚醒了,紛紛跑來我們家,但是老爸他就是雙眼緊閉,直直地躺在床上,永不回聲,永不回聲.……
       我由上海郊區的崇明躍進農場頂替回城進了老爸工作了近三十年的上海鋁材廠當一名重體力的“三班倒”操作工後,一直不滿足於現狀,試圖以參加高考來改變自己的生存環境。由於數理化基礎太差,屢戰屢敗,兩次名落孫山。老妹知道以後便學著海派清口名家周立波的師傅、上海著名的冷麵滑稽大師周柏春的腔調,冷言冷語的嘲諷起我來:“為了你第一次高考,我把老酒戒了,為了你第二次高考,我又把香煙戒了,現在人家隔壁鄰居生煤爐的時候,我隻好趕緊跑過去,聞聞煙味,過過煙癮……”挖苦得我心裏癢癢的恨不得給她一個金華火腿。(踢一腳的意思)
       但是當自己真正再一次重振旗鼓,複習應考的時候,老妹的態度卻完全兩樣,精神上關懷,物質上幫助,大熱天的有時會買兩塊雪糕給我清醒清醒腦子,防暑降溫,有時候又會放棄她自己的休息時間,幫我抄寫複習資料。當我終於憑自己的努力敲開了大學之門以後,老妹說出了心裏話,諷刺是為了反麵鼓勵我,讓我自尊發奮。
       老妹出嫁以後,家裏忽然冷清許多,很長一段時間,老爸不自在,我更不自在,心裏堵得慌。
       嗬嗬,兄妹情深,哥哥牽掛著妹妹,同樣妹妹也放不下哥哥,而現在我每次由上海返回蒙特利爾的時候,老妹也是眼睛總是紅紅的,當著老媽的麵又不敢哭出聲音……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上海改革開放方興未艾,妹夫想放棄原有的房管所旱澇保收的鐵飯碗工作,搏擊於商海,自己在浦東金橋地區開房地產公司搞企業.但是考慮了很長時間優柔寡斷的不敢輕舉妄動.最後還是老妹發了狠話:“怕什麽,失敗了,大不了一起開出租!”
       由於老妹關鍵時刻的超出一般女性的大智慧、大勇氣,現在他們家在上海灘上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小康生活水平,我大學時代的女朋友也是一個聰慧靈敏之女人,其他人都不在她的眼裏,唯獨服帖老妹,分手之後還經常嘮嘮叨叨,說老妹是朱家幾代才修得的一個人精,生得飽眼睛、飽鼻子、飽嘴唇的,嫁給誰家旺誰家。
       老妹精明強幹風風火火發確實有些象《紅樓夢》裏的王熙鳳,可又沒有鳳辣子那般不近人情的心狠手辣。
       老姐家裏家庭相對比較清貧,老妹沒有少的資助過老姐,老姐家裏的一切添置(電冰箱、電視機,空調等等)甚至姐姐兒子讀上海名牌高校的一切費用都是老妹掏的腰包。近來老妹和自己煲電話粥的時候,她又為老姐的兒子操起心來,說是在上海男孩子交女朋友房子是很關鍵的,她準備慷慨解囊讚助一大部分資金為姐姐的兒子在上海購房,而且反複叮嚀我不要嘴快,熱氣冒的過早的告訴老姐,到時候給老姐一個意外的驚喜。
       老妹平時回娘家的時候,不但大包小包的帶很多老媽喜歡而且吃得動的食品,也附帶些陽澄湖大閘蟹或者深海魚油之類的散發給左鄰右舍。她經常掛在嘴裏的一句話:“錢是活水,既然流進來,也要流出去一些,古語曾經說道‘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呀”。
        三年之前,老妹的婆婆得了嚴重的老年癡呆症,臥床難起,渾身上下除了眼珠子什麽都不能動,日常生活根本無法自理,現在每天住院醫療以及請保姆等要花銷一千人民幣,天長日久,六十多萬人民幣就付諸東流了,私下裏妹夫不免有些怨言,說是他們家裏兄弟四個為什麽老是要他衝在前頭。老妹深明大義、話裏有話的的安慰他:“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的,這些錢又不是用來養小蜜、包二奶的,不必那麽計較啦。”
       說得妹夫眼睛眨巴眨巴的朝老妹望,既感激又畏懼。
       由於遺傳因素,老妹和我一樣,從小就蛀牙,尤其是人到中年,門麵幾顆牙齒尚可,內裏的卻是斷牆殘壁,美味佳肴自然無法品嚐了,隻能喝點稀粥,吃點湯麵……真是有些淒慘兮兮的。
       去年年底,老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打電話給我,說是很長時間沒聽說老哥你叫叫嚷嚷牙痛了,牙齒近況一定不錯吧,在得到自己準確的回答以後,又迫不及待的詢問在上海看牙是找誰幫忙的。在這樣的特殊情況下,我自然毫不隱瞞的向老妹表露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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