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oul of a Movie Lover

I spent years since childhood trying to figure out what this life is all about.

I failed.

Then I tried another approach.

I tried to pick up a single piece, and do it many times.

In 2001, when I was back in Beijing, a girl asked me: what is the best way to learn English?

By a hunch, I told her that she should try to watch 1 English movie a day, and try that for a year.

I guess no one can do it even when that sounds like lots of fun.

Later I realized that I could never emphasize enough how wonderful this idea is.

講個笑話，一個人死了以後，靈魂升天以前，都要在某一個層次的空間內暫時休整。

休整的第一個任務呢，就是把一生從娘胎開始，到死時那一刻，像過電影一樣在眼前放過去。

有個A君看了一會就不耐煩了，衝著在旁邊飄浮的天使喊：嗨！那哥們兒！

天使趕緊飄了過來，關心地問：兄弟，怎麽了？

A君：我能不能不看啊？這輩子每天的內容都一樣，即便隔幾年換個背景，看來看去還是那幾個人，做來做去還是那幾件無聊的事，就像跟同一個女人做愛做了30年一樣，沒點新鮮的了！

天使趕忙解釋：兄弟，聽說過半杯水的故事嗎？要看到還有半杯水，別老提隻剩下半杯了。

A君：操，都這麽無聊了，我都知道接下來20年每天都重複同樣的內容，連即將說什麽話都像車軲轆似的，來回來去就那麽兩句，還看個屁啊看！

天使道：你生在北京不是？

A君：是啊！

天使道：你知道世界五千年文明曆史中，多少人一輩子吃不飽飯，遭遇戰爭和疾病，貧窮和災難。絕大部分的人類進程，都在漫長原始的狀態下，煎熬著過來了。好像你現在出生在陝西一個偏遠的小村裏，一輩子都沒見過大城市，每天守著一個空空的土窯，眼巴巴地盼望著一碗糊糊。你覺得在人類五千年這麽多世代的浩瀚人群中，這種現象不算普遍嗎？如果按照偶然律選擇你的出生機會，即便在當今世界，你生在一個貧窮的非洲小村或菲律賓一個森林部落的幾率，會比你生在北京的大很多呢。即便生在中國，你有多大把握偏偏選你生在皇城根底下？

A君仔細一想，是啊，奶奶的，雖然這輩子活得不算生猛刺激，但比起中國大部分地區來說，自己也算是不錯了。但轉念一想，又叫起來了：我沒抱怨說自己命不好啊，我隻是說這輩子活得挺無聊的，沒什麽新意，來回來去就那點破事兒，不必再看了。

天使笑了笑：兄弟，你生在北京，怎麽能說你活得挺無聊的呢？這麽說吧，如果你生在當代中國一個大中型城市裏，你想看看書，買本書，找遍了全城也沒兩家書店。你在北京那麽多大書城，大圖書館，你可曾去泡過？

A君一想：是啊，打小喜歡學習那陣，去書店泡過，後來覺得反正隨時都能去，加上生活忙碌，慢慢的也就不去了。

天使又問：在鄉下大多數人沒機會聽音樂會或欣賞高層次的文藝表演。北京國家大劇院的演出，您老去過幾趟啊？

A君：我操！那門票多宰人那，我錢多了沒處花去了我？沒去過！

天使：你這輩子總共花費一千一百一十一萬元人民幣，死時財產折舊總值456萬人民幣，一張門票200-2000元人民幣，你為什麽舍不得那死後變成冥紙的456萬人民幣呢？

A君一想，大叫冤屈起來：我操，我怎麽知道一死那些財產都變成空氣了啊！不對，我明明知道的啊！怎麽活著的時候你不告訴我一聲啊！

天使道：兄弟，北京那麽多公園古跡博物館餐廳，你都選擇了不去啊，怎麽怨得生活單調呢？在一個人的一生中，摸到的東西有限，看到的遼闊程度才算是體驗。所以天使界的工程師們搞出了internet，誰知人們上網除了瞎聊網戀加八卦，根本不關心多看些世界。所以他們隻好把各種超強體驗放到遊戲世界和電影世界，讓人不要錯過太多的人間精彩。

A君叫到：等等，等等！我這輩子連電影也他媽的都是上網看免費的，模糊得一塌糊塗，沒看幾個就拉倒了，有什麽精彩可言？

天使道：哎，你之所以抱怨人生單調重複和無聊，是因為大多數人所追逐的，都是物欲金錢，那些要麽是看不見的數字，要麽是一棟豪宅。別人看起來挺牛B的，自己住久了根本沒感覺。人間有很多精彩，就像天上的彩霞，可人們忙碌著趕路，根本不抬頭去看。

A君伸手欲拉天使：大哥，能不能再讓我投胎北京啊，給咱個內設指令，這回一定得好好看看北京各處的精彩，好好享受北京各領域的豐富文化層次。隻要一到假日，咱就安排逛公園，聽音樂會，去特色餐廳，泡書城。

天使道：其實，北京並不隻有這些硬件，很多軟件都被人忽視了。在北京可以很廉價甚至免費地得到大量的圖書和影碟。你之所以覺得這輩子太單調重複和無聊，是因為你的視野太狹窄。北京給你提供了中國其他中小城市和遼闊農村無法提供的便利，讓你可以無限拓展你的視野。人類的視野由文字和影像代表，知識並不僅僅用於得到文憑和賺錢，更重要的是要提升靈魂層次，拓寬你的視野體驗。你一輩子讀到過的不同的句子總數，或一輩子在電影電視中看到過的場景總數，代表你這輩子的視野寬窄。大多數人在生命中閱讀和看影視的比例太小，或內容不夠廣泛。而這些才是北京真正的魅力。在北美高清電影電視的體驗已經開始普及，好萊塢電影的體驗，不是網上免費觀看那種感受，但讀書畢竟是一樣的，中國有很多好書，隻是大家都太忙顧不上看。我們一輩子所追逐的，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們一輩子所失去的，並不是我們得不到，隻是因為我們忽視了。

看到A君疲倦地合上了眼睛，天使飄走了。

A君閉著眼睛在心頭嘟囔著：馬後炮，老子都翹辮子了才來，打小我多愛學習愛讀書啊，那時候你怎麽不跟咱說，賺錢的都是錢奴，買房的都是房奴，娶老婆的都是家奴，生孩子的都是簽了超級賣身契呢？

That’s a baloney joke, unless you know it does happen as soon as you die.

We have come to this life to Progress, not to repeat a pattern.

How to progress?

I don’t know.

I’d pick up 1 piece and repeat it many times.

Here is a different version of the same joke:

A君死了，躺在那裏，眼前把一生所看到和體驗到的重新像過電影一樣看一遍。

過了好久，又過了好久，他都在看。

天使好奇地飄了過來，問：兄弟，are you OK?

A 君道：他奶奶的，好看啊！怎麽我活著的時候沒覺得這麽好看呢！不成，我還得再看幾遍。

天使說：人間是課堂，對很多人來說這個課堂跟監獄也差不多，從沒聽說課堂有這麽好看的啊？

A君神秘地笑了一笑：我正重新看這輩子看過的電影呢。哥們兒，有一回咱去了加州，在金門大橋旁找了個汽車旅館，在晨霧中爬起來，在大橋兩側那叫一通走啊，然後還不過癮，又開車來回在大橋上走了三回。等回來一想，他奶奶的，不對啊！這就叫到了金門大橋了？從頭到尾我壓根兒就忘了摸一下這大橋！全部的體驗都是靠眼睛。那一趟消費了咱四千美金，除了塞車，下雨，就是大霧，連張decent 照片都沒有。可在電影和照片中咱看見過多美的鏡頭啊？很多都是從空中，從橋下，從各種我不可能有時間和機會去探索的角度拍攝下來的，更多的是看到金門大橋在電影中毀滅，各種毀滅的場景比真的都嚇人，那也是用眼睛而不是用手摸的。全部金門橋的電影租金，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百美金。說句實話，對於咱走過一些地方的人來說，看高清電影和親臨其境的差別並不是很大，關鍵是你怎麽理解。我的理解是：第一，看電影一定要假裝親臨其境，因為你即便親臨其境，也很少有機會親手去摸，你怎麽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影？第二，電影中的感受，比親臨其境的刺激精彩。第三，大多數人寧肯花大價錢親臨其境一次，也舍不得花$20買個blu-ray 想看多少遍就看多少遍。

舉個例子說，紐約的布魯克林大橋夠地標了吧？不要說旅遊者，絕大部分在紐約的華人，都不知道這座大橋最漂亮的風景線在哪裏。即便知道的，有幾個人去過？

想真正看到布魯克林大橋的魅力，要乘地鐵A車，到布魯克林一側，從橋上往曼哈頓走過去，襯托著曼哈頓的skyline，腳下成排的飛馳而過的汽車，百千根吊橋的鋼索…錯啦，這隻是大橋魅力的一部分，要走到布魯克林一側大橋底下濱河小公園，才能看到大橋真正美麗的角度：整個曼哈頓的高樓大廈群，映襯在雄偉的大橋身影背後，東河上water taxi 在漁人碼頭渡口穿梭在兩岸，寂寞的布魯克林街區，一種無法形容的古都體驗。

其實，很多電影選擇這裏做場景，無論白天黑夜都漂亮到令人窒息。當然，如果沒機會去呢，可以買個遊戲Grand Theft Auto 4，首先偷架直升飛機，降落在橋下，然後拎著衝鋒槍跑上大橋樓梯（就在Roman第一個家背後），搶個摩托車，不僅可以體驗過橋的感受，還可以一路濫殺…

天使打斷A君的囉嗦：兄弟，what’s your point?

A君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忘了您老太忙，盡在這兒瞎扯。My point is，我發覺在人間progress的一個小秘訣。不是拓寬眼界嗎？我每天看一部電影，根據個人喜好，我比較喜歡在Sony 高清電視上看好萊塢blu-ray電影，老電影就在電腦上看DVD。每天看一部電影咱總結了18條好處，這裏不一一跟您嚼了，隨便說一條：每天看一部電影，很快就progress 成人精了，因為電影把人類所有的掙紮和磨難都給濃縮和哲學化了，隻要去掉hero never die，再把 bad guy will eventually lose 這點反過來理解，bingo! You got it all!

天使趕緊把手指放在嘴邊：噓！小聲點！Blasphemy! 兄弟，你為什麽說反過來理解呢？

A君放低聲音說：大哥，你要是以為現實中也像好萊塢電影那樣永遠都有個好結局，你死定了。在現實中，英文有句話，叫good guy finishes last. 在咱的理解中，這句話不是這麽說的。

天使道：那依兄弟你怎麽說呢？

A君：good guy doesn’t last.

天使衝A君辦了個鬼臉，拍拍他肩膀，站起來走開。

走了一兩步，天使四周看看，放大聲音說：Why don’t you try and make yourself useful in the next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