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報
爺爺奶奶回去了。
周六我們打掃整理,把客房恢複到本來的樣子,同時做些必要的清洗。
周日,生活回歸原位,可以踏踏實實地睡個懶覺。
半睡半醒間,有悉悉簌簌翻紙頁的聲音,然後,聽到領導問:你醒了嗎?我讀報給你聽。
我嗯了一聲。
他看的是生活版。先讀了本周水瓶座和天秤座星運走勢,接下來領導說:這裏有個鹽水鴨的做法,你聽好。
從洗鴨子去鴨翼斬鴨頭到給鴨子做黃酒全身按摩,領導讀得都還算順暢,雖然有時斷句不正確,但我都能聽懂。不過當他讀到:用白“傅”炒香花椒時,我不解。還沒等我提問,他就自言自語道:白“傅”?什麽是白“傅”?搞不懂。
他繼續下一步:再用白“傅”炒四勺鹽至微黃……
這時,他突然大悟:哦,白“傅”是鍋啊。這個字我不認得,大概讀錯了。
我起身,看了一下報紙,他讀的白“傅”,原來是白鑊。
春夢
今天領導不上班,昨晚睡前,他問:要設鬧鍾嗎?
我答:不必。
(我生物鍾非常準,通常到時間就自然醒)。
今晨,入夢,很沉。是一個job interview。夢得跟真事兒似的,清清楚楚,巨多細節!好玩的是,把最近經曆的幾件事都揉合到這一個夢裏了。所以,這個夢就像一出戲,從序幕開始,一場緊接一場,一會一個小高潮,跌宕起伏的……我這廂正夢得起勁,突然那邊被領導推了一把:七點多了,你不去上班啦?
驚醒。快速起床~~~ 一通忙亂~~~ 出門。
晚飯的時候,領導很得意地說,今朝要不是我叫醒你,你和小葛都得遲到。
我說,是啊,這種情況很少發生的。我是因為做夢太投入,才沒有自然醒的。
領導好奇地問:什麽夢?說來聽聽?
我看他如此想知道,就故意氣他:春夢!
酒釀
公婆來之前,領導提醒,他的父母也都愛吃酒釀,讓我在他們到了以後燒給他們吃。
夫令不能違啊,馬上淘米蒸飯加引子……公婆到的第三天,就聞到酒香了。
於是問爺爺:爸爸,我燒酒釀給你們吃,你們是喜歡加蛋花還是加糯米小圓子?
爺爺一點都沒猶豫就回答:兩樣都要加。
奶奶和領導在邊上嗬嗬笑:阿葛是讓你選一樣,你怎麽兩樣都要啊?
爺爺很無辜地說:兩樣都加才好吃嗎。
一人一碗甜酒釀,邊吃邊聊。
奶奶問:酒釀是用糯米做的,還是用大米做的?
我答,是糯米。
奶奶說,抗戰的時候,她在大後方讀中學,是住讀,學校生活非常艱苦,隻有白飯榨菜,沒有任何蛋白質和蔬菜。有些比她大的女生會用白飯做酒釀,所以她偶爾也跟著打打牙祭。
抗戰的時候爺爺也在讀中學,生活艱苦自不待言,餐餐都是無油無鹽的水煮牛皮菜。不過,爺爺得到過一次改善生活的機會,他投稿《前線日報》的一首詩歌被接受發表了,稿費是一塊九毛錢。學校門口有賣五香花生米小攤,爺爺用稿費買花生米來下飯,吃了一個多月。
爺爺讀的省立中學,有獎學金,最高一等是每月二鬥一升米;爺爺除了一個學期病休外,其它學期都拿獎學金。
能有機會聽老人家講往事,是我們做小輩的福氣。想來,小葛大概還無法體會這些有多珍貴;就像當年太婆講舊事,我沒有耐心聆聽一樣。當我到了懂得聆聽希望了解的年齡,太婆已經作古了。
好在,爺爺離休後斷斷續續地在寫“自傳”,現在已經寫到“中年”。將來,孫女如果願意,可以通過爺爺的文字了解長輩了解家族。
又:我也要吃酒釀,回家帶來的甜酒曲,不知道塞哪裏了,不敢做啊,怕失敗。
謝謝一霖。
試試吊單杠,對頸、肩的毛病有幫助的。我以前也一直有這個問題,現在好多了。吊二到三次,一次至少吊30秒,另外也做些肩部的肌肉伸展運動。
節假日快樂!好好休息~~
腐敗?我倒是想,可沒那個命!
這些天,累得要趴下了!越是到年底,越是事情多!我今年整年都不順,煩不過!能說的人又不在身邊。不免幽幽怨怨的。
右肩又不行了,前些天,胸罩搭扣都夠不到,這幾天稍好些。
我要到聖誕夜才能休息。
學生剛生了老二,要去看看;以前的同事來灣區,也得去看看;表嫂那邊也得去應景吃飯;朋友從台北來,還得聚聚.....一共也沒幾天假,一樣一樣安排過來,基本就差不多了。
你怎麽樣?天寒地凍的,孩子多是室內活動吧?
你們好好過個假期!
他那哪兒是領導啊,整個是你的秘書,報紙秘書,你也真夠腐敗的哈。
他說:老太婆回春啊?~~~
不過,白鑊是什麽鍋子?白色的?
哈哈,領導聽你說做“春夢”是什麽反應?你還沒說完嘛,不要刁胃口嗬~~
我爸爸也寫過“自傳”,不過除了我,我這輩的讀完的估計沒有~~
飯後來聽你閑聊也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