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風中壇同學說說小時候住的地方吧,比起北京,上海,廣州這些大城市來,內蒙古算是很小,很偏僻的地方了,可那裏是我從出生三個月到接近八歲時一直生活的地方。
雖然總認為自己是北京人,可實際上我是出生於四川的西昌,這也是我網名的來曆,因為西昌又被稱為“月光之城”。西昌又是我父親的老家,雖然他也是從小就來的北京,基本沒在那裏生活過。
那時我母親在西昌的衛星基地工作,而父親長年在很遠的地方出差,所以根本沒有能力照顧我,所以我出生三個月後就被送到姥姥家,內蒙古的一個小鎮。
聽媽媽說,當年她是帶我從西昌坐軍用運輸機到成都,從成都又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來到北京,在北京把我交給了專程從內蒙來接我的姥姥和舅媽。
姥姥的家離包頭不遠,可是行政區劃卻屬於鄂爾多斯市。這是一個農牧工混合的地區,人口組成也是混合的,雖然處在內蒙,地名也來自蒙語,可其實是漢族居大多數,我姥姥家的鄰居,除了我家和另一家是蒙古族外,其他都是漢族。
小鎮城外不遠就是那條養育了我們中華民族祖祖輩輩,生生不息的黃河。這條母親河流經我們那裏時,是那麽的平緩,那麽的普通,既沒有在上遊源頭那裏的激流落差,更沒有在壺口瀑布那裏時的磅礴氣勢,倒是有些像在東營入海時那樣,緩緩地,靜靜地流過這個邊域小鎮,就象一位質樸,平凡的母親,在無聲無息地用她充滿慈祥關愛的目光,看顧著她住在這裏的各民族兒女。
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其文化生活的豐富程度當然和大城市沒辦法相比,最大的文體活動應該就是一年一度的那達慕大會了。我們那裏雖然是漢人多,但每年的八月份依然會有這樣的活動,可是規模比有些蒙古族集中的地區要小一些。因為那時年紀太小,所以許多活動不是沒有注意,就是記不清了。依稀記得會有自治區的“烏蘭牧騎”文工團來表演,還有很熱鬧的摔跤,賽馬比賽,應該是還有射箭的比賽,可我實在是不記得看過了。
在內蒙度過了我的童年時代,隨著歲月的流逝,那段生活在自己頭腦留下的印象越來越談,都基本不記得那時的生活是什麽樣了,隻有幾件事還記憶猶新
騎馬:
其實我們住的那個地方是沒什麽人拿馬作為交通工具的,平時也看不到什麽馬匹。我的一個舅舅住在我們西邊大約一百裏左右的牧區。每當學校放暑假時,我的幾個表兄表姐會帶我去那裏家住幾天。在那裏他們常常會騎馬著出去玩,從來也不帶著我,理由是我不會騎馬。不僅如此,從舅舅家回來之後,我不會騎馬也成了被諷刺,嘲笑的一個口實,在他們看來,蒙古人天上就應該會騎馬,而我無異地就成了一個另類。在這種不友善的刺激下,在後來的又一個夏天,我終於用一天時間就學會了騎馬,其過程之簡單容易大大超過預先的想象,可惜在我還沒有來得及提高自己的馬術,還沒有達到在馬背上揚鞭馳騁的水平,就被父母接回了北京上學,從此以後,基本是與騎馬絕緣了。
學蒙古語:
在我們那個地方,語電視,收音機,都是主要以漢語播放,在學校裏和在姥姥家裏都是講漢語,不過姥爺有時和舅舅會講蒙語,我的幾個表兄表姐也會講蒙語。在這種環境下,我自然也是學了幾句蒙語。大概是在我四歲的那年,媽媽回內蒙看我,我用蒙語向她問好,不料媽媽聽了很不高興,馬上衝著姥姥姥爺用蒙語夾雜著漢語大發雷霆,大意就是你們教好他漢語就行了,不許讓他講蒙語。從那以後,姥姥姥爺就禁止我講蒙語,所以到了今天,我基本上是一句蒙古語都不會。
喝酒:
蒙古族的豪爽,善飲,是出了名的。我的外祖父由於早年有很多時間在內地求學,謀生,在生活習慣方麵已經接近漢族很多,飲酒方麵也是在蒙古族的平均水平之下了,然而家裏依然保留著一些蒙古族的生活習慣,基本上是每餐必飲,如果是比較大的聚會和有客人來的時候,還要唱酒歌,遍唱邊飲,對於比較尊貴的客人,要有特殊的敬酒方式:或是由在坐的最年長的人隨著酒歌雙手為客人遞上酒碗,或是由晚輩的人跪到客人麵前敬酒,直到客人喝下去才能起身。我小時候也做過這樣為客人敬酒的事。在這種場合下,客人不喝酒是很失禮的事,不但要喝,而且應該是一口氣把碗裏的酒都喝幹,這樣才顯得不生份,尊重主人。蒙古族還有這樣一個習慣, 喝酒一定要喝醉才算喝好了,雖然不一定是要醉得人事不省,上吐下泄,但至少要達到精神亢奮,胡言亂語,步履不穩的標準,如果哪家請客後,客人神態正常思緒清楚的離開,那對於做東的人是很沒麵子的事,說明沒有把客人招待好。這種習俗,這些年也在逐步的改變,我大三暑假回去的時候,喝酒時都是自己隨意,沒什麽人強迫,也沒有不拚命喝就是失禮這種壓力了。
生活在哪個環境下,又是男孩子,不會喝酒是不可能的,至於是怎麽開始的,我就不記得了。不過長大後,有時了喝酒就會聽到老媽的埋怨:“都怪你舅舅,從三歲就讓你喝酒,所以現在成了酒鬼”。因此推論,我的喝酒曆史是從三歲開始的。不過有一點我記得很清楚,八歲回北京父母家後,凡是有喝酒的場合我都會參與,而且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酒量,大人能喝多少,我也能喝多少,隻多不少,也從來沒有喝醉過。
人在童年的花絮在人到中年片片地拾起,雖然已經是大部分殘缺褪色,麵目全非,可依然感覺那麽溫馨,安詳,願這些記憶能長留我們每個人的心間。
你說得這些地方我大都很熟悉,以前也是經常去八一湖遊泳,現在那個地方可和小時候大不一樣了。
我家不是五機部的,我媽以前在總參測繪局工作,是西昌衛星基地最早的建設者。
握手,問好老鄉和近鄰。
謝謝,我其實隻有四分之一蒙古族血統。
我姥爺是蒙古族,姥姥是漢族。
爺爺奶奶都是彝族,所以我隨父親那邊算是彝族。
初去那裏的人很難適應那種喝法,而且他們敬酒的那種方式,讓客人又不得不喝.
謝謝你的評論。
我家原來住在三裏河,應該和你算是不遠的鄰居了
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們那個旗比起那些大城市來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