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字星的榮耀 (一)
(2009-09-25 23:10:25)
下一個
雖然知道時間還早,我還是習慣性的抬頭看了看機場的電子顯示牌,從墨爾本過來的航班還有一段時間才降落。悉尼的秋天,早晨的氣溫還是有些涼的,把停車收費單放在汽車擋風玻璃下,我準備去喝杯咖啡,暖和一下。
點上一根紅雙喜,咂了一口濃香的咖啡,靠在機場外的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我看著旁邊來去匆匆的人們發呆。一對金發男女在惜別,激情的擁吻後,是女人奔騰而下的熱淚。多年的導遊生涯使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無數次的迎來送往已經使我的神經變得麻木。西方人的感性始終讓我不可理解,而中國人的冷靜含蓄也讓西方人摸不著頭腦。
遠處看到老黃正帶著幾個遊客走向候機樓,枯瘦矮小的身體在幾個肥碩的身體中間特別顯眼。老黃來自廣東,奮鬥了多年才在幾年前拿到永居身份,回國娶了一個比自己小20歲的女人,聽說還是某位開過元勳的遠房親戚。我也真服了老黃,五十多的人了居然在短短幾年造出了兩個兒子,但他的腰好像比以前彎了一些。老黃主要做司機,旅遊旺季的時候也做司機兼導遊,接待人數不多的小團。因普通話講得不好,及年齡的問題,他的公司也隻給他派一些油水不大的廣東團或上海團。和那些公司裏屠夫級的刀手導遊相比,老黃隻能希望每天能不停的開車,平均2-3天一個悉尼-堪培拉的來回也夠老爺子受的。國內旅行社為了省錢,航班都訂最早的,酒店都安排最遠的,司機們為了送機休息時間很短,說實話,坐他們開的車我都害怕!
看著他們進入候機樓,我在心裏歎了口氣:圖什麽哪!
扔掉煙蒂,剛把咖啡放到嘴邊,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公司的導遊老費。
“ 老費,什麽事兒?你丫今天不是跟我接同一班飛機嗎”
“ 是啊,我現在在火車上。哥們兒,你在機場嗎”
“ 在啊”
“航班正點嗎”
“ 正點”
“ 麻煩幫我看一下,如果客人出來了我還沒到,先替我接一下。領隊你熟,北京的小韓。”
“ 你接小韓啊。他帶煙了嗎?我可是快沒貨了。”
“ 帶了”
“ 有國煙嗎?你丫知道我抽國煙的”
“ 有幾條中華,你知道現在領隊都不願意帶國煙了,利潤比澳洲煙低多了”
“ 給我留兩條,晚上我們兩團好像住同一酒店,到時我按市價給你錢就是了”
“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