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薩談無畏上將高爾察克－一段俄國內戰曆史(ZT)

(本文章為薩沙原創，如果轉載請務必注明)

老薩對高爾察克並不陌生，幾乎每一本和俄國內戰有關的書中，都有高爾察克的名字。

這個沙俄帝國的海軍上將，黑海艦隊司令，曾經是白軍的最高領袖，他建立在西伯利亞的白軍政府，也是世界上承認的俄國合法政府，算是名氣極大啦。

這個片子，記載了高爾察克的一段曆史，老薩覺得挺有意思，隨便說說。

1. 勇敢無畏的海軍軍官

電影中的高爾察克是一個標準的沙俄時代的海軍軍官，他有俄國軍人特有的大無畏精神，堅毅，有領導能力。

實際上，真實的高爾察克也差不多就是這樣。

(------------------高爾察克，一個舊俄時代的高級軍官。他也是一個時代的代表性人物。電影中的高爾察克還滿帥的。)

高爾察克13歲進入沙俄海軍學校，19歲畢業加入沙俄海軍，很快參加了日俄戰爭。在和日本海軍的對馬島海戰中，俄軍遭受慘敗。還很年輕的高爾察克隨同大量俄國海軍軍官投降被俘，這是高爾察克曆史上第一次被俘。

之後1914年的一戰，高爾察克已經晉升為上校，在波羅的海艦隊指揮一艘驅逐艦。由於害怕德國艦隊在波羅的海登陸，威脅沙俄首都聖彼得堡（列寧格勒），波羅的海艦隊的主要任務就是布雷和反登陸。

電影中，高爾察克的驅逐艦在遠離海岸的波羅的海遠洋布雷，在大霧中遭遇了德軍的腓特烈.卡爾號戰列巡洋艦。

腓特烈卡爾號是德國海軍主力艦之一，裝備210毫米海軍火炮。當時高爾察克的驅逐艦僅有45毫米火炮，雙方實力懸殊。其實就算腓特烈號停著不動讓高爾察克的驅逐艦向他炮轟幾十分鍾，也不會對菲特烈號造成大的傷害。

高爾察克眼見不敵，下令驅逐艦冒死進入之前自己布好的雷區。

因為驅逐艦吃水比戰列巡洋艦要淺，也就說，它中雷的幾率較小。但是此舉仍然非常危險。要知道即使是今天，水雷也是很難被探測出來的，這是同歸於盡的做法。

最終，腓特烈號追擊進入雷區，很快被水雷炸毀，高爾察克的驅逐艦幾次擦著水雷駛過，僥幸逃生。

(－－－－－－－－－－－進入雷區之前，高爾察克帶領全體艦員祈禱。他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但是不願意投降。看看他堅毅的眼神，這是一個舊俄時代的標準職業軍官。他的座艦隻是一艘輕型驅逐艦，根本不是德國重型戰列巡洋艦的對手。)

這個戰例和之後的一係列戰役中，高爾察克的指揮才能和處亂不驚被沙皇賞識，逐步提升為海軍少將，中將和上將，最終成為相當重要的黑海艦隊司令。

事實上，高爾察克算是一個相當出色的俄國海軍將領，電影也沒有大的誇大。他從小投生軍界，而且是一個冒險家和有騎士風度的軍官。

他年輕時候還參加過北極的探險活動，繪製了大量地圖和編寫了日誌。

稍後，其擔任黑海艦隊司令的時候，也很好完成了任務。在和土耳其海軍和德國海軍的交戰中，他保衛了俄軍在黑海的安全。

按照常理來說，當時才40多歲的高爾察克會有輝煌的前程，至少成為海軍部長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革命的爆發中止了這一切。


2. 革命中的高爾察克

(－－－－－－－－－－－沙俄掌握軍權的親王，親自授予高爾察克 黑海艦隊司令和中將軍銜，這對於一個40歲的軍官來說，實在是少有的殊榮。如果不是革命，高爾察克的前途不可限量。)

1917年內憂外患的沙俄爆發革命，忍無可忍的人民和士兵在幾個政黨的領導下推翻了腐朽的羅曼洛夫王朝。已經失去對國家控製的沙皇尼古拉二世被迫退位，把權力交給臨時政府。

此時，高爾察克麵臨兩個選擇，一是宣布忠於沙皇，自己流亡，二是選擇忠於臨時政府。如果選擇前者，高爾察克就失去了所有的權力和地位，他明智的選擇了後者，也是第一批忠於臨時政府的海軍高級將領，從而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他同僚中宣誓效忠沙皇的軍官，很快被處死或者流放。

但是，好景也不長，隨著十月革命就要開始，作為布爾什維克主要力量之一的海軍士兵發生起義，開始有計劃的處死和放逐效忠沙皇和臨時政府的舊軍官。

高爾察克被迫繳械卸職，去聖彼得堡接受臨時政府的處置，其部下和同僚很多人在這一時期的動亂中喪命。電影中很多大屠殺的場麵。

(－－－－－－－－－－－－蘇維埃政權下令所有舊俄軍官一律繳械，高爾察克無力和這個政權對抗，他將象征自己尊嚴的海軍佩劍投入大海。)

臨時政府領導人認為高爾察克不可靠，讓其和它的家庭流亡美國。尤其他特殊的地位，海軍上將高爾察克在美國期間，聯絡舊俄的將軍們在國外形成一股勢力，還得到了美國法國這些國家的支持。

臨時政府無視人民的要求，繼續進行一次世界大戰，導致國內矛盾不但沒有緩解，反而進一步加劇。

很快十月革命爆發，臨時政府被推翻，紅色政權產生。隨即蘇聯內戰四起，協約國試圖扼殺新生的蘇維埃俄國，扶持原屬沙俄帝國和資產階級臨時政府的武裝反蘇，一時間舊俄的將軍們在俄國各地起兵，組成形形色色的白軍，率領各自的部隊進攻紅軍。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攻陷斯大林格勒，一度差點打進莫斯科的鄧尼金將軍（戰敗後流亡美國，善終），著名的哥薩克集團領袖克拉斯洛夫將軍（1947年由於叛國和支持德國納粹，被蘇聯政府處以絞刑），幾乎占領列寧格勒的，波羅的海的尤登尼奇將軍（戰敗後流亡美國，病死），還有以殘暴著稱的殺人魔王，高加索的弗蘭格爾將軍（戰敗後流亡西歐，病死）等等。

(－－－－－－－－－－－－－由於高爾察克是最先宣誓效忠新政權的高級軍官，克倫斯基準許他流亡美國，沒有給予監禁和處決。高爾察克在和克倫斯基的對話中，認為臨時政府的政治行為在摧毀俄國。)

高爾察克在美國人的支持下，回到烏拉爾地區的烏法，成為所謂白色臨時政府的軍事部長。稍後，高爾察克對整個政權的控製著白色社會革命黨，也就是孟什維克集團不滿，發動軍事政變，奪得了權力，成為這個政府的領袖。

稍後，美國，法國，英國宣布承認這個政府為俄國合法政府，並且對其進行軍事援助。

而俄國其他白軍如鄧尼金之流，也承認了這個政府，高爾察克成為白色俄羅斯的最高領袖。

他在西伯利亞的鄂木斯克建立首都，流亡的白俄將軍和軍人向西伯利亞集結，還有大量的資產階級分子，德奧戰俘，加上西方的支持，其建立了40萬的軍隊，控製了西伯利亞地區和烏拉爾地區的大片領土，實際控製麵積比蘇維埃政權還要大的多。

1919年，高爾察克聯合各白軍將領進攻莫斯科的紅軍政權，其中高爾察克出動了15萬西伯利亞軍團精銳主力，加上聽命於他的捷克軍團約3到5萬人（捷克軍團為一戰期間，為了捷克從奧匈帝國獨立而成立的捷克人部隊而加入俄軍序列，同德奧部隊在俄國作戰。一戰結束以後，他們無法從戰亂的西伯利亞回到捷克，隻得宣布加入白軍。電影中該軍團由協約國派來的法國熱南將軍指揮）。

內戰時期，高爾察克絕對是紅軍最危險的敵人。其部隊以民族主義，立憲民主政府和宗教為三麵旗幟，獲得國內資產階級和宗教勢力的支持，實力非常強大。

協約國對其大力支持，不但出錢出武器，還提供軍事將領。電影中指揮捷克兵團的，就是法國將軍熱南。這個法國將軍深受高爾察克信任。

(－－－－－－－－－－－高爾察克在西伯利亞成立政府，他當年使用的俄羅斯民族主義的三色旗，現在已經成為俄羅斯聯邦的國旗。)

白軍裝備精良，又有外國支持，一度打入離莫斯科200公裏的地域，其中高爾察克部一度攻入伏爾加河流域。東線紅軍主力被高爾察克部隊擊敗，損失慘重，幾乎失去戰鬥力。但是高爾察克是一個軍人，本人政治能力有限，加上政府腐敗無能，內部紛爭不斷。其軍隊和地方政權凶暴殘忍，貪婪虐民，根本得不到廣大西伯利亞俄老百姓的支持，已經成為強弩之末。

列寧分析戰局，決定首先擊潰最強大的高爾察克部隊，他向全國發表宣言，決定實行總動員。列寧讓著名的紅軍將領伏龍芝率領緊急征集的數十萬紅軍全部加入東線，通過三次艱苦的大規模戰役，將高爾察克精銳主力全部擊潰殲滅。

此時的高爾察克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無法控製局麵，加上白軍內部鬥爭激烈，地方人民不忍暴政，紛紛加入紅軍遊擊隊打擊白軍，高爾察克政府瀕於瓦解。

麵對紅軍步步緊逼，高爾察克宣布遷都伊爾庫斯克，所部從各條戰線向西伯利亞腹地撤退。

稍後，鄂木斯克被紅軍攻占，防禦鄂木斯克的捷克軍團損失慘重，怨聲載道，捷克的士兵軍官都不願意再為俄國人賣命。

(－－－－－－－－－－－由於紅軍遊擊隊的打擊和捷克人的叛變，高爾察克的部隊隻能步行上千公裏向伊爾庫斯克退卻。在零下40度的嚴寒中，他們死傷無數。法國的熱南將軍將他要保護的高爾察克交給蘇維埃政權，換取自己的赦免權，他在和布爾什維克代表談判。)

此時高爾察克政權已經瀕於滅亡，在撤退途中，紅軍西伯利亞遊擊隊到處襲擊西伯利亞鐵路，導致高爾察克撤退非常艱難，加上伊爾庫斯克突然發生軍事政變，白軍內部的社會革命黨孟什維克從新奪回政府領導權，高爾察克完蛋隻是時間問題。

其部隊和隨軍逃走的家屬被困在幾千公裏的西伯利亞鐵路線上，在零下40度的低溫下步行行軍，缺少糧食和取暖的燃料，凍死餓死極多。

高爾察克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下令將自己攜帶的500噸沙皇藏在西伯利亞國庫的黃金和大量珍寶，全部投入了西伯利亞內陸某個冰凍的湖中，防止被紅軍或者自己的叛軍繳獲。至今，俄羅斯國內還有很多探險家在尋找這些財寶。

到了這種時候，誰也不願意再為高爾察克拚命。高爾察克身邊的所謂親信和心腹發生叛變，負責保護高爾察克的捷克軍團及其領導人法國熱南將軍和孟什維克達成協議，以高爾察克的性命換取赦免權，讓捷克人能夠順利回國。

捷克人毫不客氣的將高爾察克武裝押解交給伊爾庫斯克政權，這個政權雖然對高爾察克恨之入骨，但是不願意處死這個白軍精神領袖，將其交給了附近的紅軍起義軍。

1920年2月，伊爾庫斯克的紅軍起義軍接到莫斯科發布的命令以後，對高爾察克進行了兩周的審判，最後以叛國罪為名，宣布對其執行槍決。

由於精神壓力過大，高爾察克二周之內頭發居然全白。在行刑的時候，高爾察克倒是沒有失去軍人風度，他向行刑官要了一根香煙，默默抽完以後，麵對槍口中彈而亡。同時被處決的還有政府總理佩佩利亞耶夫。

(－－－－－高爾察克聽到對他死刑的判決仍然比較鎮定，他早就預計到這個結局。他是一個不錯的軍人，但他是一個蹩腳的政治家。他麵對行刑隊開槍命令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恐懼，眼中反而有淡淡的憂傷，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麽。)

之後，他們的屍體被丟入伊爾庫斯克附近一條河上的冰窟中。

由此，高爾察克政權瓦解，白色西伯利亞也不複存在。


3. 高爾察克本人到底是什麽人？

中共和蘇共都是共產黨，反對共產黨的高爾察克自然是敵人。

我們從來都把高爾察克稱作高爾察克匪幫，當做無恥，頑固的敵人。

其實，高爾察克並非這樣的人，他出於自己的立場，宣布效忠資產階級的立憲派也沒有大的問題。

換句話說，他有自己的信念，也就是俄羅斯民族主義，也不能說是錯了。

隻是成王敗寇，他失敗了，自然就成為匪幫了。

(－－－－高爾察克在電影中出現的社交場所，都是上流社會的高檔場所。他和安娜在赫爾辛基的海灘上詩情畫意的玩感情遊戲的時候，無數俄國老百姓和普通士兵在死亡線上掙紮求生。高爾察克由於自己的階級性，是無法理解下層人民渴望的革命的。)

高爾察克在電影中是一個浪漫有騎士風度的將軍，實際上，也差不多。

但是，高爾察克出身貴族，一直在上流社會。

電影中幾乎所有的場麵都是俄國上流社會的輝煌和絢麗，高爾察克根本沒有經曆過俄國下層社會的可怕。

他不了解俄國為什麽會革命，也不曉得下層人民的痛苦生活和必然的悲慘命運。

俄國大約幾十萬貴族和富豪在電影中過著童話般的美好生活，而這種生活是靠壓榨幾千萬俄國底層民眾才能保持的。

俄國上流社會的歡笑建立在底層人民的血淚上，已經持續了幾百年。

人民的憤怒早已無法阻止，所以沙皇帝國的滅亡是必然。

而臨時政府試圖用資產階級富豪階層代替舊俄貴族階層奴役人民，也是不可能實現的，這也就是俄國曆史的必然發展，非某些人能夠左右的。

國父中山先生曾經說過，天下大事，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所以，高爾察克憑借自己的所謂信念試圖阻攔曆史潮流，是不可能的。

他的失敗也是必然的，他是一個不懂得曆史方向的人。

(－－－－瀕於失敗時候，高爾察克憂鬱的眼神。他和佩特留拉，鄧尼金都屬於民族主義者，目前他們都已經被俄羅斯人重新評價。2005年10月，鄧尼金以愛國將領的身份被重新安葬在莫斯科。)

但是，我們不能說高爾察克就是土匪，就是混蛋，他的出現也是必然的，說到底就是俄國國內各種勢力角逐國家政權的必然要求。即使沒有高爾察克這個人，也會有其他的人來代替他。

高爾察克本人並沒有好壞可言，他隻是一種政治勢力的代言人。作為一個普通人，他顯然還很不錯，浪漫，誠實，真誠，風趣，勇敢，堅毅。但是作為一個政治家，他太像普通人了，不夠無恥和狡詐，沒有足夠的政治能力和手腕，誌大才疏。

他根本不適合做一個政治家，這也導致了擁護他的勢力和一部分人的滅亡。

4. 電影中的紅軍屠殺

電影中，革命時期有很多屠殺場麵，這在以前中國人能夠看到紅軍電影中是肯定沒有的。

事實上，這也是存在的。

在革命中，俄國革命屬於流血革命，初期處死大量舊俄軍官已經不是什麽新聞，沒死的舊俄軍官不是加入紅軍就是流亡或者關入監獄。而加入紅軍的舊俄軍官，大部分也死於大清洗。

(－－－－舊俄軍官被集體處決，或是槍殺，或是刺死，或是溺斃。因為他們不可靠，新政權無法信任他們，認為他們隨時可能成為敵人。)

蘇俄革命的特點，基本上就是暴力革命，所謂暴力革命，無非就是殺人和流血，都是邪惡與肮髒，沒有所謂正義的一方。

以高爾察克在西伯利亞的作戰來說，白軍到處屠殺紅軍和紅軍嫌疑分子，手段凶狠殘忍。而紅軍也以同樣手段進行報複。

小說日瓦戈醫生中說，當時紅軍和白軍互相攀比殘忍，受傷被俘的傷病員如果不能自己行走，就會被敵人當場用刺刀刺死。

白軍攻陷紅軍控製區域以後，大量處死所謂紅軍嫌疑分子，使用各種可怕的酷刑。

摘錄一段日瓦戈醫生中的內容：人群圍著一個砍掉手腳的人。他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他的右手和左腿被砍掉，但還沒斷氣。簡直不可思議，這倒黴的家夥竟用剩下的一隻手和一條腿爬到了營地。砍下來的血肉模糊的手和腿綁在他的背上，上麵插了一塊木牌子，木牌子上寫了很長的一段話，在最難聽的罵街的話當中寫道，這是對紅軍支隊獸行的報複。但林中的紅軍遊擊隊員同那支部隊毫不相幹。此外，木牌子上還寫道，如果遊擊隊員們不按照木牌子上規定的期限向維岑軍團的軍代表繳械投降的話，他們將這樣對待所有的紅軍遊擊隊員。　被砍掉手腳的紅軍戰士渾身冒血，用卷起的舌頭低聲向大家講述他在維岑將軍的後方軍事偵查隊和討伐隊裏所受到的拷打和折磨。他幾次失去知覺。原來判處他死刑，但沒把他吊死，改為砍去手腳，以示寬大，然後把他放回營地，恐嚇遊擊隊員。他們把他抬到通往遊擊隊營地前哨線的路上，然後放在地上，命令他自己爬，又追著在他後麵向天空鳴槍。

被折磨得快要斷氣的人微微龕動著嘴唇。周圍的人彎下腰，把頭垂到他嘴邊，想聽清他含混木清地說的是什麽。他說： 現在我告訴你們。別克申首領。施特列澤上校。都是高爾察克手下維岑將軍的部下。你們在樹林裏什麽也不知道。全城的人都在慘叫。他們把人活活煮死，活剝皮，揪住你的衣領把你施進死牢。你往四外一摸——囚籠。囚籠裏裝四十多個人，人人隻穿一條褲權，外麵是零下20度的低溫。不知什麽時候打開囚籠，把你抓出去。抓著誰算誰。都臉朝外站著，像宰小雞似的，抓住哪隻算哪隻。真的。有的絞死，有的槍斃，有的審訊。把你打得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往傷口上撒鹽，用開水澆。你嘔吐或大小便，就叫你吃掉。至於孩子和婦女，更是受到可怕的折磨，嗅，上帝呀！

甚至高爾察克的部隊隻要懷疑此處村莊支持紅軍，就派部隊進行大屠殺。將一個個村莊的人全部趕出家門，然後集體槍決。

而紅軍以同樣手段還擊，用恐怖手段威嚇支持白軍的地區。他們到處槍決和絞死白軍分子和破壞分子，他們軍事法庭可以不要證據就執行死刑，紅軍火燒炮擊支持白軍的村莊，四處去農村強行征集糧食（就是搶糧）。

(－－－－－內戰中，僅僅紅軍就死亡了100萬人，蘇聯普通老百姓死亡1500人，其中至少有百分之二十的老百姓死於戰爭中的屠殺)

總之，這就是所謂流血鬥爭。

電影中，白軍戰鬥力倒也不弱，這也是符合曆史的。

其實白軍多為舊俄士兵或者出身資產階級的誌願兵，他們也有自己的信念，和紅軍戰士差不多。

電影中有個場麵，白軍背水一戰進攻紅軍陣地，但是經過幾天激戰，子彈已經沒有了。白軍士兵在將領的指揮下，以密集人海手持刺刀衝鋒，以標準儀仗隊正步走的梯隊衝擊紅軍陣地，死傷無數，沒人撤退。

老薩說，這也是符合曆史的。

實際戰鬥中，確實有白軍這樣作戰過，他們反布爾什維克和民族主義的信念，也一點不比紅軍要弱。

不管對也好，錯也好，隻要一個人有了某種信念，並且願意為其獻身，這樣的人就是很可怕的。

(－－－－彈藥用盡的白軍，麵對紅軍的重機槍火力以人海戰術進攻，死傷無數。)


5. 老套的愛情故事

電影中，愛情仍然是主線。

風流的高爾察克愛上了自己部下好友的妻子安娜，安娜也愛上了他。

但是兩人都是有家室的人，高爾察克猶豫再三決定忠於家庭，拒絕了和安娜的感情。

(－－－－－革命中的高爾察克和安娜幽會道別，一個要流亡海外，一個被迫跟隨丈夫前往紅軍遠東部隊服役。用路過的一群普通紅軍水兵的話來說：他們的時代結束了。)


兩人在革命中分手，之後高爾察克在法國安頓好了妻兒，隻身回到西伯利亞組織政府反蘇。安娜經過幾年時間的思考，發現自己真正愛的是高爾察克，於是拋棄了愛她的丈夫，趕到西伯利亞，找到了高爾察克。

一直深愛安娜的高爾察克見到她趕到西伯利亞以後，就向她求婚，兩人成為正式夫妻。

(－－－－安娜離開丈夫追隨高爾察克來到西伯利亞。高爾察克非常感動，寫信跟在法國的妻子離婚，和安娜成為正式夫妻。)

後來高爾察克被處死，安娜也被以反革命家屬的罪名，在蘇聯勞動改造營度過了37年。

可以說，這個愛情故事很老套，老薩感覺也是電影的敗筆，但是，真實的曆史就是這樣。

雖然老套，但是愛情，無非也就是這樣老套的，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

安娜被釋放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老婦人，在電影廠擔任一個普通的群眾演員。


在一部蘇聯拍攝的老電影中，衰老的安娜回想到自己和高爾察克的年輕時代，漂亮溫柔的安娜和風度翩翩的高爾察克的愛情故事。

(－－－－－安娜被關押了37年，因為她是高爾察克的妻子。釋放以後，她的工作是一個普通的演員。幾十年以後的安娜已經是一個蒼老的老婦人。她年輕時候的美貌隻是彈指一瞬間，曾經深愛他的丈夫謝爾蓋和情人高爾察克都早已入土。)

可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也都變為了曆史。

要知道，一切本來就是會過去的，而曆史就是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