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按語:看到這篇極有節日氣氛的文字,雖然過期了幾天,還是蠻有看頭的。這段非常時期,中國的烏有之鄉搬到文化走廊來啦。
楊帆(烏有之鄉創始人)按語:此文來自蕭功秦,是李幹親自給他發的郵件。信是李幹寫的。他們真要殺人,不是也不發泄,而是有密謀的。呼籲更多的知情人揭發他們。不要害怕他們扣上叛徒的帽子。是王立軍先叛變的,是張宏良企圖獲得發動群眾殺人權利的,打擊揭發以後,他們的烏有之鄉就成為宗教裁判所,可以殺人了。張宏良在和我的辯論中,輕輕易易地就把漢奸帽子戴到了我的頭上。我可是公開的愛國主義者,是當年烏有之鄉的創始人之一,他來的時候還要恭恭敬敬地叫楊老師的。稍一得誌就成這樣,可不是簡單的個性問題……。
蕭功秦按語:李是當年武漢紅衛兵領袖,因擅殺對立派,在文革後被判多年徒刑。他已經大徹大悟,我與他相識。本文有價值,決非一般網文可比,讓我們大開眼界。值得一讀。
自由派的憂慮與極左派的密謀
李幹
“今天我來是來找共同點的。大家都知道我的一些認識和在座的有一些距離,但是我想我們應該有一些共同的東西,有一些我們都能夠接受的東西。今天我之所以能這樣想,是因為情況有了變化,就是出了王立軍這個事情。在王立軍出這個事之前,我想的就不是尋找共同點,而是想一旦他們上台我該如何逃命的問題。”
三月初,烏有之鄉搞了一個到湖北紅安的紅色旅遊,這個紅色旅遊的真正重頭戲是在武漢兩天的活動,第一天由韓德強,老田(田立為),陽和平(陽早、春寒之子)分別做報告。第二天(3月5號)是座談。座談時有老田,陽和平等二十來人。筆者參加了這個座談會,上麵的話就是筆者發言的開場白。
關於逃命的說法我是有根據的。
在2010年的一次飯局上,一個和我私交很好且非常活躍的左派朋友拍著胸說:左派上了台,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是戲言嗎?我寧願這話是一個戲言,如果不幸不是戲言,我則完全相信這朋友的真誠和擔當。不論是不是戲言,從這天起我就多了一個思考:左派上台真會殺人嗎?
盡管烏有之鄉的網站裏大都是些暴力思維的渲瀉,但我最初並不認為這些渲瀉就表明他們真的要殺人,覺得這隻是有人還沉浸於暴力革命思維裏,說說而已,並且不會是烏有之鄉的主流。我開始相信左派真的要殺人並且是要大規模地殺人,是從烏有之鄉不遺餘力地鼓噪,要在憲法中恢複懲治漢奸的內容時開始的。如果說他們先前搞的公訴茅於軾,還是遮遮掩掩,讓人對他們的真實意圖看不太清的話,那麽,他們發起的全國範圍內征集恢複懲治漢奸條例的簽名並上書全國人大,則就明明白白地告示了他們的真實意圖:所有認同普世價值、讚成民主政治的人,都是他們不共戴天的敵人,都要以“漢奸”的罪名加以懲治,如何懲治?
用烏有之鄉裏常用語言來說,就是殺氣騰騰的“漢奸的末日到了”。 想殺人、要殺人是一回事,有沒有那個能量、有沒有那個可能殺人是另一回事。如果沒有刀,就憑烏有之鄉的鼓噪有那個可能麽?那麽,烏有之鄉有沒有依仗的刀?如果有,那麽這刀在哪裏呢?
在搞這個簽名活動之前,烏有之鄉早就對重慶的“唱紅打黑”讚口不絕,吹捧薄熙來到了肉麻的地步。問題的關鍵是,這隻是烏有之鄉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還是烏有之鄉本來就是薄熙來的喇叭?或者說烏有之鄉就是重慶模式的一個陣地?重慶市當局高規格接待烏有之鄉組織的紅色旅遊團,他們之間的默契和互動,不能不讓人懷疑重慶當局和烏有之鄉之間的關係,不能不把重慶的打黑和烏有之鄉鼓噪聯係起來,不能不懷疑重慶的打黑就是在全國上演懲治漢奸的預演。
那麽重慶是如何打黑的呢?
對重慶打黑的認識,不少人都有一個過程。出於對黑惡勢力及其保護傘的本能厭惡和痛恨,在李莊案發生之前,網上的輿論是一邊倒地為重慶打黑叫好。當時我也是重慶打黑的支持者,甚至認為民間能發出薄熙來做中國最高領導人的呼聲,是對死水一潭狀態的一個有益的衝擊。
但這種認識維持的時間很短,李莊案的出現讓我和很多人徹底改變了對重慶打黑的認識,網上也出現了幾乎一邊倒的質疑聲。盡管李莊案隻暴露了重慶打黑的冰山一角,但已足夠說明重慶打黑的黑打性質,是在踐踏法律,假公濟私,欺騙輿論,愚弄公眾。在如此打黑麵前,所有善良的人們不能不對重慶打黑的總導演薄熙來睜大眼睛,重新審視。如果讓一個予取予奪,無法無天的人掌握了最高權力,誰的腦袋都不長在自己的脖子上!
重慶打黑行動在先,烏有之鄉懲治漢奸的鼓噪在後,人們有理由相信這個懲治漢奸是重慶打黑的發展,這個設計太高明了。“黑社會”的罪名多多少少還要點內容,枉法時還需要花點氣力拚湊罪證,“漢奸”這個罪名使用起來則可以隨心所欲,看著誰不順眼或者誰敢對他有一點異議,“漢奸”帽子一戴,想怎麽整就算怎能麽整,可以輕飄地把天下的非我族類用“漢奸”的罪名一網打盡。“漢奸“這個筐的巨大容量無疑是“黑社會”難以望其項背的,如此險惡的高招讓人不能不關注另一個人——烏有之鄉的理論家——張宏良。
2011年9月22號,有朋友告知,張宏良要去如夢軒演講,希望我也去聽一下,但要注意必要的禮貌。
如夢軒是武漢的一個超然於左右之上的文化沙龍,作家教授、專家學者、十年文革老者,辛亥元勳後裔,開國將軍二代,引車賣漿傳人,新左派聞達,自由派草根,都可以在這裏各抒己見。清華四一四的理論家周泉櫻、文革研究專家徐友亮,河南二七公社的袁庾華,辛亥元勳後裔李承弘、蔡禮鴻,著名作家胡發雲等都在這裏做過講座,就像筆者這樣的無名小卒也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這裏做過一個美國憲法的專題,竟也可在兩個多小時候的時間裏吸引住聽眾。新左派代表人物田立為是這裏的常客,我與他不僅熟識而且時有思想切磋。張宏良能來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在去如夢軒的路上我都想好了對策:新左派的特點就是不講邏輯,結論武斷,張宏良的講話在邏輯上的混亂早有領教,這次也一定會讓我找到破綻,然後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張宏良的講演一點都沒出我的意料,出於禮貌我隻是點到為止。
沒想到這次會有會證實我的一個懷疑。
張宏良前呼後擁地一來到如夢軒,隨行人員中就有人不可抑製地炫耀:張教授是通了天的人物,中國麵臨巨變,張教授將在中央擔任重要職務。還介紹說坐在張宏良旁邊的一個穿淺紅色體恤的某大學的教授,就是未來湖北省委的書記。狂飆三步曲的作者王仁昌在發言中說漢正街將有十萬人上街維權,散會後這位未來的省委書記把王仁昌拉到一邊說:老同誌,不要犧牲在黎明前,再忍耐一下,要不了半年,中國就要大變的。
我意外的收獲就是明白無誤地知道了掌控烏有之鄉的張宏良就是重慶的人,他們將在半年內動手。
張宏良等人如此地賣力地四處煽風點火,煽動仇恨,分裂群眾,為薄熙來上位搖旗呐喊,原來是為自己能夠在未來的權力集團裏分得一杯羹,為了非分地奪得權力,他們要殺人一點都不意外。現在網上傳言王立軍揭露說,薄熙來準備犧牲50萬人,我是不懷疑其真實性的。 人們一直期待中共高層有人來衝擊其僵化的體製,但我絕不認同用密謀的方式、用暴力的方式,更不能接受的是用血腥的暴力來恢複中共的主流都一再宣稱的不能再走的彎路,並將其推向極端。薄熙來的圖謀如果得逞,不僅是一個曆史的大倒退,而且中國人民在幾十年間積蓄的改革能量將被引導到一個極其錯誤的方向,用血腥的方式消耗殆盡。然而當這種情況真的發生時,作為一介草民,除了逃命還能幹什麽呢?這就是我的逃命之說的由來。
現在中共果斷挫敗了薄熙來的圖謀,讓不少人懸著心暫時放了下來。一段時間內烏有之鄉等左派網站也打不開了,一直在鼓噪要取自由派項上人頭的新左派,此時舉起了要言論自由的旗幟,言論自由我舉雙手讚成,但要把這次烏有之鄉等網站被封也歸於此範疇,那是在混淆視聽。誰都清楚烏有之鄉等網站的核心人物介入了密謀,關閉這些網站我相信隻是一個臨時的組織措施,與言論自由不自由無關,網上明裏暗裏挺薄的極左派言論還少嗎?
民主和法製是懲治和防範社倒退的最有效手段,每一個期待著中國政治清明、社會進步的人來說,希望能看到如溫家寶總理所說的,在王立軍事件的處理上“將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嚴格依法辦理。調查和處理的結果一定會給人民以回答,並且要經受住法律和曆史的檢驗。” “曆史告訴我們,一切符合人民利益的實踐,都要認真吸取曆史的經驗教訓,並且經受住曆史和實踐的考驗。這個道理全國人民都懂得。因此,我們對未來抱有信心。” 在民主和法製成為中國社會的共識之前,每一個善良的中國公民,都不能不高度警惕極左和暴力的幽靈。
2012-0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