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網頁

晨溪,女,同濟醫科大學畢業,獲醫學博士學位。現居美國德州,從事生物醫學研究工作。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文章分類
歸檔
正文

段段情懷是人生

(2004-10-25 19:46:01) 下一個
人的生命實際上是被許多人和事分為一段一段的。不論是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它都會刻骨銘心地留在你的心中,刻下一段段曆史,那不僅是生活的記錄,也是時代的寫照。我們這代人生命中的三十多年,橫跨了兩個世紀,經曆了不同的時代變遷,生活是如此豐富。童年時最難忘的是一隻燈籠,那是母親手工製作的一隻六角紙燈籠,六個平麵均有母親的親筆畫。有兩麵的圖案是我至今記憶猶新的,一麵是,藍色水浪托起的紅太陽,另一麵是毛主席頭像。這也許是那個時代最顯著的標誌。它不僅讓我難忘那個時代,而且還讓我記著了那段經曆。五歲那年因母親出身於沒落的資產階級家庭,父母被下放到千裏迢迢、地圖上找不到名字的山區。我和姐弟們跟隨父母去到了那個百裏以內不通任何機動車輛的窮山僻壤。那段路程的交通工具是公社指派的牛車。令我們姐弟興奮的也正是通往山鄉的牛車。牛車上用棉被堆起的臨時之家是我們姐弟三人的樂園,嬉笑打鬧,快樂無比。我和姐姐非常喜歡那隻燈籠,不遠萬裏帶在身邊。晃晃悠悠的燈籠,使我覺得神秘至極,夜影下的村落也充滿了神奇與魔力, 仿佛童話中的部落與森林。山區的日子一晃便是五年,但那亦夢亦幻的悠悠燈籠,至今都不能忘卻。 童年的夥伴也猶如一幅山水畫,靜靜地刻在記憶的畫板上,無論什麽時候翻閱都是那麽質樸。記得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我突然收到他的電話,心中無限溫暖,真切得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他家的那顆香核杏樹下,不禁回味起香核杏的清香。他年長我兩歲,待我如手足之親,處處謙讓,嗬護有加,真園了我能有一位哥哥的夢想。多年後我來到美國,他的手機短信也相隨至此,我雖然無法讀出中文短信,那種七十年代特有的兒時的純真情誼,我卻領會置深。大學生活充滿了色彩,無盡的同學友愛和師生情誼足可以繪出一部大學春秋。然而,在我成長的歲月裏,令我無法忘懷的卻是一位解剖教師。他叫熊希凱,模樣酷似朱容基,嚴峻裏透出正直。那時候,也許是我的純樸和幼稚使他非常喜歡我,無論課內課外,他對我的關懷都是同樣的慈祥,我也很喜歡他的風采:儒雅、幽默(很像鄭教授的風格 — 我博士後時的合作導師鄭振聲)。我感覺,他象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我們,循循善莠。最難忘的一件事情是第一次接觸解剖屍體,一群十幾歲的大學生,怯怯生生,男生圍著男屍體,女生圍著女屍體。熊老師立刻明白大家的思想,微笑著走上講台,揮動著雙手大聲的指揮我們:“交換,交換,男生看女屍體,女生看男屍體”。於是,大家懷著羞怯的心情各自走向異性標屍,羞怯的麵布便從此揭去。我們開始從平常而又科學的角度去看待人體及人體的每一個部位,醫學學習的序幕也就從此拉開了。我最愛上解剖課,因為可以看到熊老師那父親般的慈祥,這在生活中也為我增添了幾分溫暖和快樂。這份心情和愛戴直到離開那所母校我也未能告訴熊老師,甚至也沒給他留下任何信息和痕跡,而他的形象在我心中卻揮之不去。他也許沒有感受到他那父親般的慈祥和親情般的關懷,曾經給一位十幾歲的小女孩多大的幫助和激勵,也給她帶去多少歡樂和幸福。生命是在日月中成長的,直到大學畢業,我才開始成熟。我走出了少年的恐慌,開始了青春的歲月。在那以後的日子裏,經曆了碩士、博士、博士後和異國求索的曆程,我沐浴著一路陽光,編織著多少愛的故事,抒寫著多少浪漫的情懷。在一段一段的故事和一段一段的人群中,將痛苦和歡樂,寫入了人生的紀念薄。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