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之惑 三。意亂情迷

三。意亂情迷


剛來到美國，學校，同學，生活和文化，具體到飲食和語言都是全新而 陌生的。考過了托福和GRE又怎樣呢？聽不懂還是聽不懂，說話還是張不開口。最著急的是聽課時幾乎不知所雲，這可怎麽應付考試呢？此時，當年做和尚的感覺又回來了，每晚苦讀苦學到深夜。吃飯也本著簡單，省事的方針湊合了。

一個學期下來，竟也長進了不少，聽課基本上已沒問題。可這和尚當得使我更加消瘦蒼白了，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副槁枯幹瘦的形像真有點慘不忍睹。

有個新來的小女生，沒心沒肺地對我開玩笑說：“高原，從背後看，你簡直就象個小中學生哎！”

我當時氣得直翻白眼，惡毒地問：“那從前邊看，是不是象個小老頭？”

她很驕情又有點嚇人地嗲笑著：“哪裏啊，從前麵看就象個小高中生啦。”

堂堂大老爺們竟然被人擠兌成這樣！這小恐龍怎麽好像缺根筋？哪壺不開專提哪壺！很想也挖苦她幾句，可還是忍住了沒發作。一來好男不跟女鬥，二來她也不一定就是惡意：沒準是真的呢。這口氣就隻好咽下去了。

但這還是提醒了我，想想該怎麽改變自己的生活吧。

新學期我換了宿舍，跟美國學生合住了。主要是為了改進自己的語言，同時也想了解美國學生是如何生活的。果然，語言提高很快。課餘時間和同學們一起打球，踢球，開PARTY，喝酒作樂。後來結交了一幫很鐵的中國哥們，大家彼此談得來，也能玩的很開心。可我依然如故：沒有女朋友。自己這“困難戶”在國內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心上人，在美國可更是打著燈籠也難尋了。

我的生活改變了很多，身體開始健壯起來，學習也輕鬆自如多了。隻是，對楊陽的情有獨衷仍然沒有改變，沒有人能夠替代她。夢中多少次，佳人與我牽手溫馨漫步在花前月下，留漣忘返在彩霞滿天的落日海濱。多少孤獨的夜晚，我想象著她長發飄飄的神韻，憂鬱或快樂的神情；會在臆想中伸出雙臂輕輕擁抱她。

碩士畢業時正直美國經濟發展強盛時期，找工作易如反掌。放棄了繼續讀博士的願望，馬上就職於一家大公司。後又跳槽兩次，工資漲了很多，綠卡也解決了。想著自己已到而立之年，該認真考慮成家的事了。

朋友稱我為“單身貴族”，穿名牌，開好車，拚命工作，拚命享受。周末和節假日，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外出郊遊，打網球，遊泳，滑雪，打牌下棋，當然還有很多的周末和節日PARTY。看似享樂族，可我內心的孤獨有誰知道呢？ 朋友們勸我去找女孩子約會，可我卻萎靡推脫缺乏鬥誌。弄得別人疑神疑鬼地胡亂猜測，鬼頭鬼腦地險些把我列入革命“同誌”的行列。

也許是因為我讀了太多的愛情小說，而對感情的追求充滿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色彩。我心中的秘密隻能對自己訴說，我所有的苦衷也隻能自己默默承受。這個純情美麗的女孩子與我孤獨相伴，隨我走遍海角天涯，那萬縷相思成為我永遠的傷痛。對她的思念與渴望使我意亂情迷，那魔鬼般的愛情象毒瘤般在我心中滋長蔓延；如同黑色的罌粟花在我體內肆意造孽，使我在顛狂中沉淪失落而又心懷僥幸。

我曾經為這單相思的愛情獨自打賭，把一枚硬幣拋向空中。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閃亮優美的弧線，向下墜落時，我突然害怕不敢去接，怕自己不能坦然麵對截然相反的答案。不知為什麽，在渴望的愛情麵前自己猶如懦夫。硬幣啷鐺落地，拚命翻滾而逃出了我的視野。很好，我欣然接受了這個結局。而又自欺欺人地想象著那一定是個我所期望的答案。


--待續--


-----------humm 寫於2004年4月，首貼“倍可親”---------

（此文純屬虛構，歡迎有人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