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之惑 -- 作者：白狐

 一。青春無奈

“高原，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啊！”

看到幾個同學互相擠眉弄眼，表情怪異地盯著高歌，我知道他們一定是誤會了。

趕忙解釋道：“這是我姐姐高歌，她今天是來學校圖書館查資料的。”

幾個哥們向高歌點頭問好，看著他們臉上那付貪婪垂涎的樣子真是好笑。心裏不由得感歎，這世道實在是不公平，什麽好都讓我姐占去了。且不說她的身高，就是她那張誘人的漂亮臉蛋，看來簡直就和我不象一家人似的。

本人其貌不楊，說來也許沒人相信，大學四年沒有談過戀愛。老爸生得人高馬大，可就不知什麽原因，偏偏我這個唯一的兒子卻沒繼承老爸的基因--瘦小得象根豆芽菜。隻有1米66的身高，還偏偏起名“高原”。任我怎麽胡吃海塞就是不長肉，兩條腿細得象兩根竹竿。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一付瓶子底般厚的高度近視眼鏡也沒把我的眼睛放大些。

人倒是不傻，考上名牌大學也沒太費勁。可是上大學後，終於悲哀地發現自己再也不長個了。不由得把心中的怨氣都發泄到姐姐身上，每到周末回家都成心找岔跟她過意不去。姐姐實在不明原因，問我哪裏來的火氣，我忍不住把厥詞放了出來：“你長那麽高幹什麽？你那1米68 的身高要是給我4公分，也不至於讓我看著象個半殘廢似的！你這不是浪費嗎？！”

姐姐一聽立刻就笑暈了：“你可真能胡攪蠻纏啊！我要是那麽有本事，別說4公分，給你10公分也行啊。”是啊，也不能全怪老姐。就衝她對我那麽好，如果可能，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勻給我幾公分的。

那一定是老媽的原因了。她生得身材瘦小，年輕時曾經是個嬌小玲瓏的美人，有名的校花。把老爸迷得五迷三道的，摩拳擦掌的苦追了好一陣子才得手。可他當時怎麽就沒有想過優生的問題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所以我現在就成了老爸鑄成的大錯的直接“受益人”了。

跟姐姐還能發火耍賴的，跟老爸老媽可沒那個膽了。老爸的嚴厲可是從小就領教了的，現在剛煉得不再篩糠了，哪敢輕易乍刺。老媽對我寵愛得無以複加，我實在不忍傷她的心。這無名火無處可發，隻好就窩在心裏了。有時周末都不想回家，寧願留在學校與哥們混在一起。免得看見高大的老爸，高挑的姐姐和瘦小的老媽，無論誰都會讓我生出感慨來。

我知道自己先天不足，所以也沒奢望會有漂亮MM看上我。大一大二我基本上是個認真學習的好學生，每天就是教室，圖書館，食堂和宿舍四點一線。有時會忍不住偷偷瞄兩眼漂亮MM，但從沒敢真動心思。當時真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感覺。最大的好處就是我有足夠的時間博覽群書，特別是中外文學名著，感覺精神上很充實。

在書的海洋裏，我可以任憑自己的思緒任意遨遊，我眼前仿佛是打開了一扇通往絢爛多彩全新天地的大門。被著名的中外文學大師所牽引，周遊五洲列國，縱觀千年曆史。跟隨世人崇拜的文學巨匠們體驗著人生的喜悅，悲傷，驚歎，憤怒，快樂與孤獨。在這虛幻的世界裏我能感受到滿足和欣喜，並找回一個完整的自我，遠離現實生活中的失意與茫然。我情願成為一個藏在圖書館的書蟲，為逃避無情的現實世界而在這裏自尋其樂。

從沒有把教授老爸的“上學不準談戀愛”的話當作聖旨，主要是怕自己敏感而高傲的心承受不起被女生拒絕的刺激。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懦弱的男人，小時打群架總是衝鋒在前的。雖然因個子矮小而吃了不少苦頭，但“小白臉打架不要命”的渾號在大院裏可是出了名的。

大三後，忽然發現自己周圍的哥們都成雙入對地出出進進了。才明白自己這個書呆子嚴重落伍了，有些惶惑地感慨：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麽悲慘，與愛情無緣了嗎？ 但是那種無端的排斥心理永遠折磨著我：對漂亮MM，明明自己心裏垂涎三尺，可還偷偷在心裏詛咒人家，因為自己得不到；對那些主動向我拋媚眼的不漂亮的MM，我還得覺人家自作多情。明明自己是個“半殘廢”，可還非得高不成，低不就的牛皮哄哄。

我雖然不那麽高大挺拔，但內心裏卻很孤傲。學習上我經常是班裏拔尖的，辯論時也很少有人能擊敗我。 可唯獨對女生，我的優勢卻不見了。我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不可逾越的自卑感，不由得望MM而卻步。自卑感的防禦心理往往表現為孤芳自賞般的自視清高，內心深處的悲哀和脆弱隻有自己清楚。所謂深沉隻不過是深深的失落，是一種自我掩飾的假相。

自認為還是懂得如何欣賞漂亮美眉的，自卑感也沒影響自己‘非漂亮MM不娶’的決心。可想想自己這副英雄氣短的形像，也隻好苦笑自己是個想吃美麗天鵝的賴蛤蟆。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氣，曾經約過一個比較順眼的女生出去看電影。但因為沒有激情，隻是一種麵子上的敷衍，那陌生拘謹的感覺使我感到難受窒息，心裏竟然盼望著無聊電影快點結束。不由在心裏罵自己：高原啊，你這傻小子真他媽沒出息！

畢業前夕行將畢業鳥獸散的我們，被一種不可明狀的消沉和寂落的感覺所浸繞。“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同窗四年的學友，此時即將各奔東西，從次天涯海角，心中不免唏噓不已。再想想自己大學四年沒有談過戀愛，真感覺自己的心蒼老得象塊恐龍化石了。


--待續--

-----------humm 寫於2004年4月，首貼“倍可親”---------

（此文純屬虛構，歡迎有人對號入座）

[humm]

這是把聽來的幾個故事放在一起瞎編的。嗬嗬！

[邇東]

嗬嗬,狐MM真能寫啊,開頭就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