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中國將主導G2.5格局
2013年12月19日至20日,由上海世紀出版集團和中國光大集團聯合舉辦的“光大·世紀中國論壇”在香港舉行,觀察者網應邀參加。本文為觀察者網專欄作者、春秋研究院研究員陳平教授在論壇的演講稿。觀察者網特此整理(作者已審核文字稿)。
由中國光大集團和上海世紀出版集團聯合舉辦《光大·世紀中國論壇》於2013年12月19日至20日在香港舉行。春秋研究院研究員陳平教授發言。
光大·世紀中國論壇在香港舉行
我非常有幸,是林毅夫的同事,又是史正富的同事。我是在美國拿的博士,我的老師普裏戈金是歐洲人,所以我對美國很了解。但是我先要聲明,我是物理學家,在到美國留學之前,我是做氫彈和平利用的,我的大學老師嚴濟慈是中國原子彈之父錢三強的老師。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更有信心的是,科學技術是經濟發展的動力,中國在科技方麵將會引領世界的發展。
我先給大家看一下危機的表現,大家都非常熟悉。在座很多人都是做金融的,我就不多講了。中國的經濟表現,在危機以前,也就是北京奧運會開幕前,西方媒體還掀起一個渲染大波,要挑戰,中國繁榮是不是都是假的?金融危機來了之後,全都震住了:中國崛起已經是不可動搖的事實。我來的前兩個月,剛剛在美國開一個會,主題是“歐元區能拯救嗎?”結論是什麽呢?美歐經濟學家和政治家都承認:歐元區該拯救,但是很難拯救。原因在於西方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過去的30年,西方不應該把技術和產業大規模移到中國,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覺得他們講的是實話。為什麽中國應對危機的能力這麽強?我最深的體會就是,經濟學的問題不僅是科學問題,而且是政治問題。原來我們做經濟學的時候,爭論了幾十年,到底凱恩斯的財政政策有效呢?還是弗裏德曼的貨幣政策有效?這次一看,大夥兒都非常明白,當然是財政政策有效,貨幣政策無效。貨幣政策無效為什麽還要用它呢?因為財政政策要求有效的強政府,才能推行有遠見的結構調整政策。西方號稱的三權分立互相製衡的情況下,所有的利益集團都要抱住自己的既得利益,財政政策就癱瘓了。所以美國明明知道降低到零利率是一個吸毒政策,沒有別的辦法。
這次危機有一個非常震撼的事實,就是中國經驗開始走向世界。2008年10月14號,奧巴馬上台以前,在紐約開了一個國際研討會:《給奧巴馬新總統建言》。當時請了美國、歐洲最有影響力的經濟學家,中國請了我一個。當時我的發言就提了幾條建議,我的主張比林毅夫推薦的中國經驗還要強硬。那時候危機已經來了,即將卸任的小布什政府已經手忙腳亂。我說美國對付危機的話,你們要學中國經驗。我講了三條:
第一條,先增長後改革。外國人驚訝中國30年改革那麽快,為什麽呢?因為中國先從農業改革開始,大家都沒有意見。農業起來以後,再解決國企改革,5000萬國有企業職工下崗,後來一億五千萬農民進城。假如先沒有經濟增長的話,這些人下崗了,如果沒有出路,不上街示威遊行鬧反才怪!當時第一條建議就把美歐的經濟學家震住了。說這怎麽可能呢?他們至今找不到經濟增長點。所以美歐社會動亂有增無減。
第二條,要搞混合經濟。危機以前,裏根和撒切爾夫人開創了30年的自由化政策,中心思想是私有企業比國有企業有效率。我給他們講的相反:中國人的經驗是混合經濟比私有經濟還要有效率。因為私有經濟有創新有活力,但是短期行為;國有經濟有長期眼光,可以占據戰略最高點;跨國公司帶進來的是新技術;集體經濟有助社會穩定。所以中國人多種經濟的競爭使得中國社會在過去30年,又有增長,又能保持穩定,又創新得非常快。當時他們覺得這不可思議,現在這種觀念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了。
另外一條,改革要改變思維範式。現在回過頭來看,我們對中國的觀察還是非常有遠見的。在金融危機以前,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春江水暖鴨先知”。誰是鴨子呢?是歐洲人,不是美國人。美國人特別自大,自以為我們美國處處是天下第一。歐洲人早就有危機感。在2008年6月份,歐盟就開了一個會,主題就是《探索未來思維範式的改變》。因為我是普裏戈金(比利時物理化學家和理論物理學家,1977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耗散理論首創者)的學生,但是他已經去世了,所以請我做主題講演。我當時的標題到現在為止還震撼很多人,請我去的恰恰是個英國人。經濟學裏對主流經濟學的批評,集中在“有界理性”。今年得諾貝爾獎的耶魯大學的席勒,就是用金融市場的有界理性來否定新古典經濟學的完美理性。我的講題就叫“從有界理性到經濟複雜性”,“經濟複雜性”的研究我們是用複雜科學研究經濟學的先驅,但是很多人聽不懂,我們講複雜性到底什麽意思?
我於是給了一個副標題,“Limits of Freedom ,Democracy and Law(自由、民主和法治的局限)”。我用最前沿的複雜科學直接挑戰西方的核心價值觀,下麵的人都震住了。你在挑戰西方的核心觀念,怎麽可能呢?我說道理很簡單:第一,有資源限製,就不可能有自由。我生下來就在日本飛機的轟炸底下,從小就學會備戰背災荒,哪裏有隨心所欲的自由呢?中國人每次動員群眾都要說一句話:抓住機遇!所以我們中國人沒有可能像美國學生那樣晃來晃去,享受自由。中國人一看到機遇來了,是未來的方向,馬上就撲上去。你看現在世界上哪個新技術出現後,不是中國人衝在前麵學?
第二,有科學就沒有民主。我說我是一個科學家。科學是開放競爭的,但不是民主的。科學問題多數人的意見永遠是錯的!對吧?哪一個企業、大學的運作是多數人決定?真正的難處在什麽地方呢?難處是判斷哪些少數人代表未來的方向?科學的辦法是競爭性實驗。社會決策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美國人在議會裏辯論,辯論了半天到現在為止還是癱瘓,這邊人說要往右,那邊人說要往左,辯論到最後原地呆著不算,還往下沉。我們中國人最大的智慧是什麽?恰恰是鄧小平的智慧。文化革命我是經曆過的,這邊要左那邊要右打得天翻地覆。鄧小平說,別爭了。為什麽?柏拉圖都說要爭論,你怎麽不爭了?中國的發明,一是協商,二是分區實驗。所以中國的很多改革,又破舊規又立新規,都不是在議會裏辯論出來的,是分區實驗創新出來的,別人一看,馬上跟進。我說,中國的實驗比民主效果更好,同意嗎?沒有爭議!
第三個,法律是維持現狀還是鼓勵創新?德國人最喜歡法律。西方人一天到晚教訓我們,你們中國發展這麽快,全是坑蒙拐騙偷人家的抄襲人家的,什麽時候變成法治國家?我就問他們一個問題,誰製定法律,為誰製定?所有的法律都是上一次競爭的贏家製定的遊戲規則,保護他的既得利益,抑製未來的挑戰者。如果你片麵強調法律,而不讓法律與時俱進,法律的製定隻按程序來,不看實際效果,你的經濟就會停滯不前。如果你運氣好,沒有競爭者,你可以過幾十年的高福利生活,現在碰到競爭者,你就不行了。中國人怎麽解決?實驗和協商!所以中國在過去30年裏,不僅經濟發展非常快,也走出了一條不同的發展道路。我的觀點引起極大的震撼。
時間過得非常快!去年夏天在墨西哥城開會,還有G20,到今年10月份討論歐元區危機的時候,有西方學者跳出來說,現在哪有G20?G3都沒有了,那有什麽?G2.5!因為歐洲本來是德法為首的聯盟,現在法國能不能在歐元區待住都成了問題了!所以現在真正主導世界的隻有美國、中國、德國。德國實際上隻有半個G,因為規模不夠大。
前麵的講演,林毅夫對中國前景非常樂觀。他是芝加哥新古典經濟學訓練出來的,非常強調GDP、世界銀行這套指標。我是做理論物理的,然後做理論生態學。從生態學的視角看世界,我對中國的實力估計,比林毅夫還要樂觀。因為美國GDP統計中的無效浪費(物理學叫熵),遠比中國為高。中國現在的工業產值已經超過美國,有效GDP應當超過美國!我在想為什麽主導世界的是這三大塊?道理非常簡單。如果從2000年的文明來看,中國發展的模式和西方發展的模式不一樣。西方發展的模式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規模經濟。大家都知道規模經濟的起點是英國的圈地運動,成千上萬畝地圈下來變成牧場,放羊發展毛紡業,然後引發第一次工業革命。美國福特汽車發明流水生產線,當然平均成本更低,足以打敗傳統手工業。所以西方的工業和工業化的農業可以在全世界貿易戰中占主導地位。
但是規模經濟的代價是什麽呢?代價就是美國和全世界麵臨的就業危機!為什麽呢?一家沃爾瑪可以消滅成千上萬家中小企業,就業問題怎麽解決?資本主義用機器取代人類,淘汰下來的人能都做研發嗎?所以美國過去30年中產階級真實收入縮小,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規模經濟。規模經濟造成壟斷競爭不算,而且破壞生態多樣性。現在一會兒雞瘟一會兒牛瘟,因為農業的大規模養殖集中以後,破壞了生態的平衡。現在生態危機造成的影響,包括全球暖化,大家都承認了。這就直接挑戰了西方規模經濟的勞動分工模式。
西方經濟的衰落是必然的,為什麽呢?因為地球資源有限,消費主義不可能持久。大家不要忘記一件事,中國的人口是所有發達國家總和的兩倍。如果中國也要走英美的道路,人均GDP消耗能量也要像西方這麽多,整個地球生態係統就瓦解了。所以必須要找到新的生產方式,就是中國傳統農業生活方式的複興。中國原來是小農經濟,田園生活。商鞅變法以後,中國的耕地在世界上占得非常少,但是中國養活的人口遠遠比西方多,為什麽?因為精耕細作的生態效率遠比廣種薄收高得多。我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我住在美國德克薩斯,德克薩斯州的農業是典型的大牧場。三口之家自足最少需要一百頭奶牛,6000畝的牧場。如果你種糧食的話,你可以養活百倍的老百姓。
我們發現,中國2000多年保持統一不瓦解,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土地生態效率的利用率高,所以國家穩定。但是缺的是什麽?缺的在大國競爭,軍備競賽的時候,中國的小農軍隊輸給了英國的艦隊!現在為什麽中國又行了呢?你就會發現,因為現在計算機科學的發展,信息科學的發展,使得生態和工業的效率都能提高。在新的科學條件下,你會發現中國是這三個區域裏麵,唯一一個既能創造大規模的穩定就業,也能發展多樣化的生活方式,還能創造世界上高速的發展!
時間不多!我來講幾個中西對話的故事!
2009年秋在巴西開了一個會,主題是《金融危機後,中國是否會成為世界的中心?》主辦者是原來巴西債務危機時巴西的財政部長,他請我去做主題講演。那是我第一次總結中國模式的經驗,開頭就是我剛才講的那幾條。他們聽了大受啟發,立刻推薦我到巴西總統的戰略規劃部去給他們講一講。我就到了他們的首都辦公室。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那樣的場麵,巴西總統規劃部給我做簡報,像總參謀部一樣,兩個大屏幕,左邊一個巴西地圖,右邊一個中國地圖,上麵畫了什麽呢?中國什麽地方有高速鐵道、高速公路,幾橫幾縱,巴西也照著規劃。我一看,雄心很大。然後他們就給我提了一個問題,說你們中國人為什麽可以獨立自主地做經濟決策?我們規劃出來還沒實施,馬上美國、歐洲的批判就來了,什麽破壞熱帶雨林呀,破壞生態呀,馬上阻力就來了。你們中國要幹什麽就幹什麽,到底什麽道理?
我問:你們要聽真話還是假話?他們說當然要聽真話。我說我告訴你,我說真話是因為我是物理學家,我可不是經濟學家,我是做經濟研究的物理學家。他們問的問題實際上就是一個英國人發現的《北京共識》的基本問題:為什麽中國的經濟決策能夠比東歐、前蘇聯和亞非拉國家做得好?不受西方國際組織拘束。我說原因非常簡單!因為中國有獨立完整的科學體係,中國沒有加入美國的核保護傘,所以中國經濟決策的獨立程度超過德國,超過日本。你就看中國的金融政策這麽獨立,能夠實行有效的資本管製,能夠擋住上萬億美金熱錢的衝擊,全世界誰能做得到?隻有中國!這是第一個故事。
第二個故事,前年春天索羅斯請我吃飯,我是頭一次聽到一個西方有影響的人跟我說,“看來西方的衰落是不可避免了,21世紀看來是中國的。”然後對我感歎一句,“中國人學習得非常快!”然後我就笑了笑:你說為什麽中國人學得這麽快呢?他反問:你說呢?因為我知道索羅斯是猶太人。我們倆的共同點都是反對均衡經濟學的。我說中國人和其他民族最大的差別在中國沒有宗教,所以中國人在過去30年裏能全方位地學習各國的經驗。
例如,中國的科學、教育學的是前蘇聯,前蘇聯學的是德國。中國的金融體製學的是美國,企業管理學的是日本,技術教育學的是德國,農業灌溉學的是以色列,土地政策學的是香港。中國沒有宗教,就沒有意識形態的障礙,才能全方位地吸收世界人類先進的文化。現在你在西方會發現,原來以為美國人最開放,現在都做不到。奧巴馬要搞醫改,想建立一個國營保險公司和私有保險公司競爭,美國媒體攻擊他是社會主義,是納粹,不少人公開威脅要他的命,嚇得奧巴馬馬上縮回去了。他敢像中國那樣進行大規模的結構調整嗎?根本不能幹!所以奧巴馬是一個最會講話的總統,行動呢?實質性的改革都不能做。美國的競爭是許諾競爭,中國是行動競爭。中國的地方官員和中央官員提升,靠的是政績,哪個是憑嘴巴說出來的?
第三個故事,我在西雅圖的新年聚會上,微軟的高管跟我說了一件事。你知道,德克薩斯的那些高科技跨國公司危機前是非常自負的,因為德州高科技主導的經濟增長最快。但是危機後信心動搖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微軟的高管跟我揭開了國際競爭格局的新局麵。他說,美國現在研發還是站在世界前列,但是研發的新技術出來後,美國的投產周期太長了。從試驗、投資、遊說議會修改法律規章、投產到營銷,你們知道周期要多長?他當時說了個數字讓我很震驚。我知道歐洲肯定不行。原來我以為美國是最行的,因為我在美國待了30年,現在世界變了。他說美國平均周期10年以上,不是10年,是10年以上。但是如果把同樣的項目拿到中國去做,多長時間?他告訴我,你們能猜一猜嗎?
史正富(複旦大學新政治經濟學研究中心主任、教授):1到3年。
陳平:他告訴我的是中國平均22個月。我們史正富老兄還是感覺非常精確。你想想看,他美國怎麽跟中國競爭?美國不但製造業出走中國,研發和試產也得移到中國。中國試驗成功的產品再返銷美國》所以我覺得中國現在的優勢,不僅是林毅夫講的比較優勢、後發優勢;還要加上中國有獨立完整的科學體係、完整工業生態體係。你現在去看美國名牌大學裏最好的科學家,最好的工程師,底下最好的學生,幾乎90%以上都是中國人。我在美國大學出席的科學講座,美國人說笑話,已經快變成中國人的研討會了。美國人隻能坐在那提問題,做講演報告的幾乎全是中國人,而且是在美國名牌大學執教的中國人。美國人哪裏能保護它的技術秘密?大部分科學的苦活真活都是中國人在做。
最後我給大家一個數據,我想曆史可以證明中國崛起的速度世界第一。這是我熟悉的一個荷蘭經濟學家麥迪森的數據,他把公元1年到2010年的世界各國的經濟史全部用GDP算出來。 按1991年的國際美元算,中國從1950年的人均448美元,到1978年漲到978美元,中國花了多長時間?28年!然後再從1978年改革開放以後的9788美元,到2012年的9400美元,中國花了34年。而走類似的道路,英國花了600年和368年;法國和德國前麵花了700年,日本前麵還花了890年呢!最快的時候,日本人占了甲午戰爭、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的便宜,也是花了82年,中國34年就好了。中國走出自己的道路曆史上是無可辯駁的。
由中國光大集團和上海世紀出版集團聯合舉辦《光大·世紀中國論壇》於2013年12月19日至20日在香港舉行。陳平教授演講。
作者現場PPT展示
我個人的估計,雖然人均GDP中國達到美國1950年的水平,但是中國現在的國際地位隻相當於1900年的世界大局。1900年什麽情況?當時美國工業產值已經是世界第一,超過英國。中國現在工業產值已經是世界第一,超過美國。你別看美國GDP那麽大,裏麵一大部分肥胖病、吸毒、家庭瓦解,花的那些錢,也能創造GDP啊?其實美國的服務業,一大部分是現代病的無效GDP。所以中國的工業總產值,真正的有效GDP已經是世界第一了。但是中國人的心態還是和1900年的美國人一樣,還認為當年老大是英國,因為當時英國海軍仍然稱霸世界,金融仍然稱霸世界,科學技術當時英國也是領先美國。一直要到二戰之後,美國人才明白美國已經取代英國,成為世界的主導。
我認為中國在未來10年、20年發展裏麵,重要的不是世界銀行的標準,什麽中等收入國家陷阱。現在危機是富國的困境,真正有競爭能力的,是小康的、往前看的民族,不是富而驕,驕而懶的民族。現在歐洲國家、美國的白人精英民族都不幹活了,靠外國移民幹活,還在留戀西方的主流價值,不願改革,哪來的希望?如果我們中國的知識分子、企業家和領導者對世界曆史和全球格局有充分的了解,我認為在未來的10年到20年之內,會產生中國參與主導而不是西方獨霸的世界新秩序!
謝謝大家!
(陳平教授為複旦大學新政治經濟學中心高級研究員、春秋研究院研究員、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開高速的朋友們比較辛苦:(
鬆鬆好! 朋友說人們適應了, 回去的人不適應, 容易生病。 總是問題多多:(
換上雪路輪胎、最好還要加上鎖鏈、
安全第一啊、祝新週好。
小時候也烤過核桃,吃的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