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球友

 

以球會友    老潛                     

 

（你的名字我略去了，黑痣及其他都是真的，你要是讀到這篇，能猜出我來嗎？）

 

我認識她是兩年前在健身俱樂部。 跟她一起打球也不過3，5 次， 時間加起來大概不超過兩小時。 然而，就有那樣一種人-- 一旦交過手，似乎便從此不忘了。

 

那天晚上，我和一個哥們殺得正歡。 不知何時她來了， 站在一邊，悄悄地觀望。

 等那局結束時，她跑過來大聲問：“我可以給你打一會兒嗎？”

 

我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孩：身高不足1米6，細胳膊細腿，剪著齊耳的短發，瓜子臉，彎彎的眉下一雙月牙般的眼睛笑笑的看著人。左眼角有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痣。看氣質象南方人。她不讓人覺得煩。

 

“你會打嗎？”，我心裏嘀咕，嘴上漫不經心地應著：“可以啊。”

 

女士優先，讓她先發球，我站在網前等著。 出乎意料，發過來的是一個高高拋起的左手後場球。呦，好大的力氣！ 我的反手球一向瀟灑，可這一回要多移動好幾步 – 輕敵的代價。 使出8成力量反手挑球，指向她的左後場。她回的是一個低低的右手網前球。 如果我回球不小心打高了，她便可以在網前一拍決勝了。服了 ！我們大概打了5分鍾，跑來一個女孩叫她說排球比賽缺人。她匆忙告辭，說下星期再來打。能打排球！服！

 

第二次交手，是打的時間最長的一次，大概30-40分鍾。我打得滿痛快，有如遇知己的感覺。看得出來，她也很興奮。回想彼時：我的對麵遊弋著一個骨感的小精靈！她是那樣的輕盈，迅速，舒展，遊刃有餘。方方的球場就是她的舞台， 揮拍迎球便是她在舞蹈。進退，攻守，挑壓，扣抬，回應她，追隨她，我似乎也舞著了。你能想象嗎，一場單打競技運動，猶如雙人舞般的展現著…..

後來，她累了。我們停了。

 

“我叫***，是分子生物學的，你呢？喜歡跟你打。”

 

再後來，我的運動時間安排有改動，碰到她的機會不多了。但隻要碰上，我們都會揮幾拍子。

 

再再後來我離開了那地方。

 

我會一直記著她 - -作為我的兩個紅顏球友之一。而我的第一個紅顏球友叫茗--文氣的杭州女孩 ， 當年夏日的黃昏我們在水泥球場上過招，一直打到天黑得看不見球才罷休。她已經為人母多年了，不知現在還打不打球。

 

歎知己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