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隻是錯過，卻未曾提及

愛，隻是錯過，卻未曾提及
----------紀念中學時代，以及那些純真的歲月
                       （一）
                                高二以前我一直是個快樂的小丫頭，因為年紀最小，心思也單純，並不太費勁我的成績一直以來都是名列前矛。我的母親很美，我也些許繼承了她的摸樣。我是老師和同學們眼中的乖乖女，脾氣和樣子都比較討人喜歡。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高二那年發生了改變。

高二，同級的六個班級裏選出了部分人編輯成一個文科班。為了改變以前文科生升學率不高的現象，校方特意挑選了20名年級排名靠前的學生到文科班。我就這樣來到了高二5班，遇到了森。森和我一樣也是被調選過來的。以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據說他是年級最帥的男生，他是女生夜談會的中心，聽說他很冷漠也很安靜，唱歌很好，球也打的不錯。常常有男生冒著他的名給女生寫字條做惡作劇。我對森這樣的男生起初並不感冒，一來家教很嚴，二來我的哥哥和表兄們不乏象森那樣的帥哥，我有免疫力。看到女同學因為跟森說完話後就會偷偷美半天，我甚至有些不屑。不就一個賈寶玉麽，空有一副好皮囊，我甚至有點鄙夷，我覺得森隻不過是女孩子堆裏的混混罷了。

時間很快到了高二的冬天，一場突如起來的變故改變了我原本單純的足跡。那是個寒冷的冬天，我去參加一位mm的送別，白血病在短短的3個月帶走了那個小女孩。我依稀記得那天無意見聽到那個mm的母親跟我母親談及小mm突發前的症狀，渾身都是紫癍，經不起任何的碰撞，莫名奇妙的流血。聽到那個談話後我幾乎暈了過去，因為母親還不知道，我也有同樣的症狀已有好些時間。因為一直住校，我又知道母親為了我有一個很好的學習環境才跟父親分開兩地，（我的戶籍不在父親工作的城市，上不了重點），我從沒跟母親談起我的病狀也不曾覺得那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問題。可是那天我忽然覺得自己也會象那個mm一樣忽然的離去了。那時候沒有電腦和更多的書籍可供一個15歲的女孩查閱更多的白血信息，我充滿了恐懼和憂傷，想到那位阿姨那樣傷痛欲絕，我不想讓母親經曆那樣可怕的經曆，目睹自己的女兒一點點離去。於是我做了一個讓母親無法理解的舉動，我趕走了母親，我威脅母親說若她不去父親那裏我就會退學。母親對我的無理的取鬧起初是無視和不解，可後來隻有妥協。因為我的高中統一封閉式住校，所以母親想去父親那裏呆一段時間也可以。

                         （二）
森就在這個時候偶然的做了我的同桌。我偷偷的藏著自己的小秘密，每天依然上課學習，沒有人知道我的異樣。或許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希望能找到一份依靠，我慢慢的覺得自己對森有一種奇妙的情感。因為森對其他女生很冷，可他卻愛對我笑，或許在他心裏，我隻是個小mm而已。我從小就沒習慣整理好自己的書桌，所以總是忘記按照老師的要求提前找出試卷和課本。後來森怕我再挨老師罵會提前幫我找出來，實在找不到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的試卷放到我的麵前，讓老師誤以為沒準備好的是他。我開始從新打量森。他不象女孩子們討論的那樣是扮酷，其實大多書時候他隻是很沉默還有點憂鬱，他不喜歡被當著中心討論來討論去。自習的時候我和森並不太愛講話，因為學校管的很嚴，老師要是看見會嚴厲的批評。我有不會做的題給森，他會默默的把解題的步奏寫的很詳細，然後回傳給我，我說謝謝，他不回答，隻是羞澀的笑笑，和麵對其他的女生酷酷的表情判若兩人。

和森最初的相處的日子我們就象兄妹一樣，偶爾，森的胳膊會越過三八線，挨著我的小胳膊仿佛不經意的繼續寫他的作業。開始我會慢慢的向右移，可是心裏卻很喜歡那樣的感覺，於是後來我不再移開自己的胳膊。很多時候我們會這樣若即若離的小手肘挨著彼此，及使寫完也不願意挪開，隻有老師視察的時候慌忙分開。我和森仿佛有一種奇特的緣分，學校有大型的晚會上電視台，表演舞蹈的時候需要提前穿好薄薄的裙子，老師借來男生的軍用大衣分給我們表演前防寒，而我無意間的得到的是森的大衣。我不知道森是否開始打探過我的一切，我開始留意關於森的一切，慢慢的，我知道了森的父母在鄉下，很老了，足以做森的爺爺奶奶，為了支撐森的哥哥和姐姐們上大學，家裏很貧困。森的大哥好象已經畢業，但工作並不理想，也不足以照顧家人。
                     （三）
森很清瘦，他的衣服總是大大的，雖然很整潔，但能看出來是揀哥哥們的舊衫。森大半個冬天都穿著一件v領的深藍的毛衣，配著他白皙的皮膚很好看。可是袖口已經磨損的不成行了。那個破損的毛衣在夜談的時候被寢室的一位姐妹C嘲笑了一頓。聽到那個女孩嘲笑森的毛衣寒酸，我居然開始有些隱隱的心痛，我開始計劃給森買一件新的毛衣。這個計劃的實現很難，因為那時的我每個月生活費也就100元，90年代初中期在那個落後的小市裏除了吃飯也所剩無幾。我的大多數同學來自農村，靠自己帶米和泡菜做夥食。除了錢以外去哪裏找到同樣的毛衣和怎樣送給森也是很困難的事情。送異性同學禮物這肯定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話題。可是那時的我是任性的，總以為自己或許不久會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我對自己說為什麽要當乖乖女，我不想一直那樣，何況我自欺欺人的認為我和森什麽也沒說過，就算是mm送給哥哥的禮物吧，也不算談戀愛呀。於是我花了好幾個周末幾乎找遍了整個城市的商店，我終於找到跟森一模一樣的毛衣。我花光了所有的攢下的零花錢買下了那件毛衣。在森生日的時候連同一張不敢署名的賀卡偷偷的塞進了森的課桌。這是一個異常冒險和大膽的行為，它理所當然的引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波。我們的學校是省重點，又因為是貧困落後市，校風極其的保守嚴格。學校裏對早戀深誤痛絕，處罰也是相當嚴厲的。
                      （四）
偷偷塞給森禮物後我便不敢回教室了。直到晚自習開始我才硬著頭皮回了去。等待我的是一場那個時候小小年級無法預測的風暴。一大堆人圍觀在我和森的課桌前。隻見森把頭深深的埋在在胳膊裏，那件深色的毛衣和小卡片在一邊，同學們正在大聲的指指點點。我一進教室，那幾個給曾給我寫過小紙條被我扔掉不理的小混混男生就嘻皮笑臉的跑過來圍著我起哄。我好不容易回到座位，前後還圍著一圈人，我象一個接受審判的罪犯一樣低著頭。周圍有幾個女孩子，在大聲的宣布我是個“看不出來的壞女人”居然學會勾引男生，雖然她們在很多場合明顯的說過喜歡森。他們大聲的叫，哦，哦，某某某某談戀愛了。後來是一位一直很喜歡我的大哥哥趕跑了那幫人。老師來後教室裏恢複了平靜。（後來得知一名男生在森發現那件毛衣之前打開森的抽屜取資料，結果很快我的“罪證”被敏感的同學們找到了把柄，因為小卡片上有我的字跡）森整個晚自習都低著頭，仿佛另一個罪犯。那天下晚自習的鈴聲剛響起，同學們沒有象往常一樣立刻回到寢室，十幾個人很快又把我和森圍在其間。他們或者起哄或者唱當時流行的情歌。麵對同學的嘲笑和圍觀，憤怒很快在我的心裏燃燒，我在紙上寫了大大的幾個字當著同學的麵給森“請告訴他們，我們沒有談朋友”，森接過字條寫下了我無法接受的答案“沉默！”我不知道當時17歲的森為什麽要這樣寫而不選折站起來嗬斥那幫人。我不能原諒森的膽怯和沉默，我憤然的把課桌移到了教室的最後。第二天，老師顯然知道了整個事情，他痛心的當著全班的麵狠狠的批評了我和森。老師沒有向校方報告這件“大事”，因為他痛惜我和森都是學習很好的苗子。

          （五）
接下來的一周，我源源不斷的受到幹擾，以前給我寫字條的男生開始名目張膽的在我旁邊裝怪，大聲的說“某某mm,我要跟你同桌。。。”，以前喜歡跟我玩的女生也疏遠我當我是異端。我開始了長時間的沉默，因為心情的低落加上年紀小不會照顧自己，我的身體迅速的垮下去，終於暈倒在課堂上。母親焦急從父親的城市趕回來，知道了一切母親並沒有責怪我。我開始在醫院接受治療，幾經周折的檢查，很幸運的是我的症狀隻是極度貧血和血小板嚴重不足造成，並非血癌。在調養了一個學期後，高二已經結束。住院期間有同學過來看我，甚至是那些嘲笑和捉弄過我的男生女生，我原諒了他們。可是森從沒有來過，也沒有一個同學提起過森。病好後我麵臨留級，雖然我的年紀還小，但我不願留級，我的心裏居然有一個可笑的想法，我要和森考同樣的大學。原本的中學不肯接受我跟原班念書，我說服母親轉到一個三流的高中。高三一年我比任何時候用功學習，很快補上了高二落下的功課。我依然和以前的一些同學保持著聯係，那時電話在那個小市並不普及，我們靠書信聯係。給我寫信最多的是一直很照顧我的那位大哥，他仿佛知道的我的心思，除了交流學習以外，我會隱隱得到一些森的狀況。大哥說森好象變了一個人，不再象以前那樣沉默，和班上的好些女生打打鬧鬧，後來又說還和曾經嘲笑他的舊毛衣的那個長的不好看的女生公開好上了。總之，森完全變了一個人了，成績也不如以前那樣撥尖。5月底的高考填誌願，我本來選折了自己喜歡的一所重點大學，可是後來老師建議我們相識的實力相當的同學的盡量不要選相同的學校那樣會自相殘殺，因為好的專業招生名額有限。原本的我想我們班級是沒有人可以做我的競爭對手的，可是我在填誌願的那天得知了森居然也選折這所大學，我不知道森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誌願，但我在最後的時候抹掉了那所大學，因為我知道森不是我的對手，我不要把森競爭下去。
                   （六）
7月的高考如期而至，在那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年代，我們都準備孤注一擲。因為考號是同市的考生混編，或許是巧合，到考場的第一天，我居然發現坐在我左邊的依然是森。從不曾料到，我和森會在高考場上再次“同桌”。再次見麵，隻是我們兩個仿佛是從不相識的人，我們高高的或者是刻意的昂著頭，當對方視而不見。高考第一場，我承認我當時的情緒有點影響，還好是我最得意的課程，即使受到一點情緒的幹擾我還是能夠輕鬆答題。考完第一天的旁晚，當我漫無目的走在操場上，遠遠的看見了c，那個嘲笑舊毛衣的女生，傳說中森的女友。她笑的極其的燦爛，仿佛間我竟以為她跟我打招呼，我大聲的說“嗨！”可是我錯了，原來她走向的是我身後的森，我茫然的回頭看著c象歡快的小鹿跑向森，森的表情很木然和憂鬱，我似乎覺得他看著我，眼神很痛楚，但我很快告訴自己這隻是錯覺，森是c的男友了，老師都說高中畢業是可以公開的談戀愛了。我不知道怎樣走回考點的寢室，接下來的考試我卻異常的冷靜，那時的我是一個的懷著悲壯的心態小女孩。8月初，我以高出錄取線許多的分數接到了我臨時填上去的一所重點大學的提前錄取。沒有過獨木橋的欣喜若獷。整個熱烈的夏天對我來說都是灰暗和冰冷的，我的腦袋裏總是浮現c歡快的跑向森的情景。很快，母親決意帶我搬到父親所在的城市，因為我的戶籍不再重要了。臨走前，我的一位表姐跟我同年考上大學的要去同學家玩，恰好在森家的小鎮。我央求表姐帶上我。那是一個美麗寧靜的小鎮，有小橋和流水，據說那個小鎮以前是書生之鄉，古時出過好些秀才進士，那裏雖貧困，但似乎家家都有大學生，而且當地的農民大多喜歡練習毛筆字。怪不的森的字寫的那麽好。我穿著粉色的小裙子，長頭發係上了小小的白手絹，我希望不經意的時候能看到森，然後跟他告別。可是那天我並沒有見到森，我沒有足夠的勇氣告訴表姐我去的真實原因，告別小鎮的時候，我取下了小手絹放到小河裏，心裏對自己說，再見，森！
                    （七）

9月我來到一座美女如雲的文科大學，我很快喜歡上那裏的一切。古色古香的校園以及圖書館浩如煙海的厚厚的書籍。我喜歡那裏，在眾多的美麗的女孩子中，我不會在因為自己的外貌受到太多的關注和傷害，我喜歡那樣安靜的感覺，靜靜的生活和學習。大學的前三年平淡而充實，雖然會接到一些師兄和外係男生的書信，可我從沒有打開過任何一封信，我的心出奇的靜，我想我的心裏藏著一個人，沒有人可以取代。可是我已經沒有森的任何消息了。搬家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任何一位高中的同學，而我所去上大學的城市或搬家後的城市都非常的遙遠。那時侯電話並不普及，考上同一所大學的也隻有兩個理科生，我跟他們並不熟識，我似乎決意和過去告別，卻有又無法決絕。
大三的五一，我見到久違的高中的那位曾經保護我的大哥，他給我買了大大的玩具來看我，我知道他和森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我知道他們一定有往來，卻故意問到所有的老同學單單不提及森。大哥主動告訴我森的近況。他考上了那所大學，卻沒有考上本科。那個女生c 和森分手了，據說森並不太喜歡c,但一次C為了炫耀自己的帥男朋友居然帶了班上所有的女生去森的學校看森，森很憤怒。大哥說森畢業了，去了一個郊區的小地方上班，具體也不清楚。大哥希望我大四畢業能去他所在的城市，也是那所我最初中意的大學所在的地方。我忽然決意考那所大學的研究生，雖然並不是我的專業。大三暑假大哥邀請我去那所大學看看，我欣然答應，我很想知道森曾經生活和學習的地方。去那所大學的那天，天氣出奇的悶熱，我們一幫人呆在一個老鄉的宿舍玩，好多高中的同學到了那裏，因為我遠道而去，大哥安排大家聚會。臨近中午，大夥有一搭沒一搭的玩撲克的遊戲等待未到的同學，正對著窗外的我恍然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森！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因為大哥曾告訴我他並沒有聯係上森。森的身影越走越遠，我卻沒有告訴大家我看到森了，雖然那樣他一定會被邀請。可是沒想到幾分鍾之後，宿舍門被推開了，進來的居然是森。很黑很瘦，仿佛長高了許多，但還是很清瘦的樣子。森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呆住了，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尷尬，他說“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竟然有些結巴。我的心那一刻說不出的痛，卻故意笑著大聲說“我不能來啊，這是你的家麽？”我故意的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和其他的人大聲的說笑，當森是空氣。森一直默默的躺在進門的一個床上。後來得知他工作不太順利想回市裏找工作就先跑回母校打算找熟悉的朋友借住。森一直沉默，好像跟誰都沒有話。一直到聚會所有的人到齊，大哥說出發去他的親戚家，那家人恰好外出，可用作我們聚會。大哥說森你也來了太好了，一起去做飯吃。森默默的點頭，然後一聲不響的跟在最後邊。可是臨到聚會的地點，森卻默默的走到另一個街口，跟大哥說他有事不去了。我斷定森是不願意參加歡迎我的聚會，心裏很傷心也很生氣。
            （八）

我最終沒有考那所大學的研究生，那次的相遇讓森在我心中慢慢的死去。大四的時候我接受了一個男孩子的感情，慢慢的覺得被一個人真實的照顧而不是心理苦苦的想著一個人真好。我以為我已經完全走出了森留給的我世界。大四畢業不久，那個曾經山盟海誓的男孩子為了一份穩定和高薪的工作，“萬分痛苦”卻依然選折了分手。有一些痛，但卻無法和年少傷痛相比。我不再願意談及愛情，把所有的精力放到了工作。很快，因為我的形象和能力還算過的去，我的工作的到很好的提升。大學畢業3年以後我已算事業小有所成，又一位從英國歸來的大男孩d走進我的生活，我一直當他做哥哥，可不知道他等了我很多年，我亦忽然覺得累了，需要一個肩膀可以依靠。d和我不在一個城市，但他是一個成熟優雅的男士，我們雙方的父母都很滿意，我們很快訂婚。那年冬天非常流行一部韓劇，我還記得同事們都叫我小“唯真”。那年冬天我留著齊劉海的學生頭，還有些學生氣，穿著韓版的呢大衣和真皮靴子，係著素雅的羊毛圍巾，我後來看了看那個部電視，原來我和唯珍真的有些神似呢，隻是我沒有她那樣極致的美。那年冬天我特別的匆忙，各項指標和培訓占據了我多數的時間，d夜深人靜的時候會給我電話，象個大哥哥一樣告訴我照顧好自己，偶爾也會計劃兩年後我們在一起的生活。一天中午，辦公室的同事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找我，我聽了過去，覺得好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我是你同桌啊”“哦，某某”我正忙的暈頭轉向，順便提出一個同學的名字。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又試探的問“小魚，再想想？”我一下呆住了，我終於聽出了是誰了。“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我有些驚訝，8年了，從高二到大學，再是畢業後3年，我能記起我們唯一講過的話就是大三暑假那次“你怎麽來了”“我為什麽不能來”簡單的對白。“小魚，我在某某大廈，可以見見你麽？”“好的！”很奇怪，這一次，我沒有象以往一樣故意的置他不理。我急急的交代當天的任務給手下的人然後打的到了森告訴我所在的地點。4年了沒見了，森又變回高中時代的白皙。26歲的他顯的格外的成熟，儼然是一個成功的白領。我們象久別的兄妹在城市的大街上漫漫的走著。好像以前的怨恨和故事都不曾發生過。我告訴森我高中畢業離開的時候去找過他，我隻想讓森知道其實當年我並不恨他。森默默的流淚。他說他一直以為我恨他，也覺得自己沒考好大學不配來找我。他一直以為象我這樣的女孩一定會很幸福和快樂，直到最近的一次業務和我的大四的男友偶然認識才無意間得到我的情況。所以他知道我的單位，然後查到了我的電話。我也從森的口中得知，在這四年間，森的姐姐下海做生意，並帶著兄弟姐妹幾個，從光纖起家到地產，已經形成一個龐大的資產過億的家族企業。森說他終於鼓起勇氣來看我，他說我們年少的時候都太驕傲太自尊。所以森從我前男友口中的知我的消息就趕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可是森不知道，我跟那個男孩已經分手3年了，3年後的我剛接受了d的求婚。我告訴了森，我和d訂婚的事，森又開始長長的沉默，然後懊惱的說他以為現在的他足可以帶給我安全和幸福，可是一切都似乎太晚了。我和森在偌大城市裏一直走到夜深人靜。該是分別的時候了，夜涼了下去，我冷的微微抖了一下，森執意送我回家，但我拒絕了森。臨別的時候，森用他的大手握住我冰冷的小手，那一刻，我的心如刀割。我慢慢的把手取出森的手心，8年了，我和森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牽手。我無法讓森的手永遠留住自己，因為我知道d在等著我，雖然他在另一個城市，可是d曾告訴我在他19歲那年就一直等著13歲的我一點點長大。我不要傷害d，因為我知道默默的等一個人有多麽辛苦和痛。

             （九）
與森作別後，我又繼續回到以往的生活。森會時時到我所在的城市出差，我們亦常常見麵，隻是不再單獨的場合，每次森都會叫上其他的在同一個城市工作的朋友甚至高中的校友。森和我不再提及過去，我們象兩個普通的老朋友那樣一起吃飯,去k歌。森唱歌很好，一次喝醉的時候他唱了首同桌的你，然後叫嚷著送給小魚，在座的朋友開始開我們的玩笑，說小魚和森本來是多麽般配的一對。那次的聚會後我不再參加森的聚會，忽然開始害怕參加森的聚會，因為我已經是d 的未妻。
              
 歲月流逝的很快，轉眼又1年，我的婚禮將如期舉行。一天，當我下班後回到家所在的公寓，卻遇到一位陌生的女孩。那是一位很善良樣子的女孩。她不算漂亮，打扮卻非常的時尚和得體。“小魚，我是某某”那個女孩仿佛早就認識我一般，她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才知道她是森的女友。我請她回到我住處。那個女孩告訴了我她和森的故事。原來森在第一次找我之前已經經人介紹認識了她並確定關係。因為這個女孩的父母擁有一家大的企業和森家所擁有的企業密切相關。可是森很快從我的大四前男友哪裏知道我的消息後便決意和她分手。即使森知道我已訂婚，可森無法走出來，所以他每次都主動要求到我所在的城市出差，其實作為副總的森完全不必要跑那樣的業務。最近的一年，森依然堅持到我所在的城市，並每次都選折我單位附近的賓館。或許我在某個地方曾見過森，但我隻是以為那是一個類似森的背影罷了。女孩告訴我她很愛森，從第一眼看到森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可是森對她卻是若即若離，女孩終於從森和我的共同的高中同學哪裏知道一切。我問女孩，那麽你需要我做什麽呢？女孩的回答讓我淚流滿麵，她說，她把森讓給我，但要我好好的愛森。愛，對於我和森是多麽陌生的字眼，因為女孩還不知道我和森致始至終從未對對方說過愛字。女孩也一直流淚，麵對這個女孩，我能看到她眼中的痛，我看到了以往的自己，那個去獨自和森告別的小女孩。我想這個女孩一定是世界上最愛森的人，我不知道是我是不是曾那樣的愛著森，但隻是那份愛已經錯過時光和空間。我告訴女孩我即將要舉行的婚禮，並邀請她做我的伴娘。來年的春天，我如期披上了美麗的婚紗，和深愛我的d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森申請做了我的伴郎。來賓們都說伴郎和新郎是整個婚禮上最帥的帥哥。我把新娘的伴花拋給了森的女友，那個善良的女孩，希望她會做森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