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我們誰都沒有資格自己驕傲

但是 ,我們誰都沒有資格自己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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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研究生公寓是學校 為了改善博士碩 士學生們
住宿環境, 專門按賓館樣 式裝修的 .
每人獨 立單 間.
其中有很多娛樂配套設施, 外來教師也經常在那裏住.

研 究生會 就 經常在那裏舉行豐富多采的聯誼活動.
英語沙龍每周三 , 舞 會每周五,六,日三天.

地方有限,為了限製人數, 對本科生要 收門票.
十 元.(當時可是不小的數字, 十次小炒肉的價 錢啊.)

我得了一等獎學金, 每個月有四十 元的額 外收入,
但每次花二十, 請認識一年多的女友秋 燕去 , 還是要 咬牙.

有 一天, 我正在大 教室裏看 托福資料.
秋 燕 興 衝衝地 跑來說 .

"小 白, 告訴你個好 消息. 以後女生跳舞不用買票 了."
我當時也跟著高 興了一陣 , 畢竟十 次 小炒肉 的味道美 極 了.

過 了幾天, 一個哥 們兒提醒我, "常在河邊走, 哪有不濕腳."
"你那位很惹風的喲. 要 想長遠過日子, 有些事情要防患於未然."

一 想 到周末 秋燕魂 不守舍的樣子, 我心裏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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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 就經常吵架了.

"別人都說, 誰 讓我找 了個本科生. 想 天天陪,
也 買不起門 票 啊." 秋 燕抱 怨 .

我 說, "他們驕傲, 不就是個二流學校的研究生 嗎 ?
畢 業分配不愁工作? 就 可以亂追亂搶別人的女友了.
老 子也 要考 研 究生 ."

秋 燕 眉 毛一揚大 聲喝道, "妒忌沒有用的!
自卑更 讓人瞧不起 .
我是 本 科生, 但我還是驕傲, 因為我青春美麗 ,
博士碩士見 多了. 不就是周末娛 樂一 下 嗎 ?
你 吃 哪門 子 飛 醋 ? "

我 氣得 渾身顫鬥, 嗓子卻說不出一句話.

從此 , 我就隻參加星期三不要門票的英語沙龍.
到周末, 隻能花五塊錢買瓶啤酒, 半斤豬 頭肉,
在宿舍學 '醉英語'.

有 一 次, 喝多了, 大罵所有的研究生.
被 一個送女朋友的研 究生聽見, 居然給我一 字 一句
記 下來, 在學校周 刊上發表, 稿 費給我送到宿舍,
我還 不知道為 什麽.

"Master ,master, slave your mother.
Sucker, sucker, suck ass-hole.
er,er, yoursel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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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燭光晚餐還是在研 究生樓.

"什麽學校? " 秋燕沒話找話.

我 尷 尬地笑笑, "加拿大的, 滑鐵路, 破學校.
不值得驕傲."

"滑鐵路? 不是拿破侖兵敗的地 方嗎 ? "

"加拿大也有個地 方叫滑鐵路, 也有個地方叫倫敦,
也有個地 方叫約克." 我開始走神.

秋燕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我為你感到驕傲. 雖然你我分手,
我 不後悔愛過你 , 雖然你 是 本科生."

我突然想起高 中英語老師蓓蕾姐姐的話,
"驕傲是為 別人的.
其實 ,誰都沒有資格自己驕傲
是人就有缺 點 , 就不是完美的.
即使是完美的 基督, 他也沒有自己驕傲過 .
人間的榮華富貴都是過 眼雲 煙.
今天的榮 耀, 後人看來都微 不足道.
唯有做善事, 唯有愛的精神,才能流傳永遠 ,
後來人才能為你永遠驕傲."

秋燕抬起那美麗的丹鳳眼, 自信地說:
"我在你 眼中就是完美的 .
你 不會再找到比我更美 的女人."

我 回答, "但你哭的時候很醜."

秋燕不再流淚, 出神地 看我.

"你美麗的時候, 你驕傲.
我榮耀的時候, 我驕傲.
都是我們人的缺點.

有 一天, 命運作弄你我.
我變成乞丐, 貧困潦 倒.
你老病纏身, 無人問經.
我們還有什麽值得 驕傲 ? "

秋 燕吃驚地說, "小 白臉也有如此深刻的領悟."

我 不理會, 繼續說 :
"那就是, 我能因為你驕傲, 讓曾經如此美麗的你流淚, 雖然樣子很醜.
你 能因為我驕傲, 讓如此平凡的我奮發向上,雖然結果是分離.
但是 ,我們誰都沒有資格自己驕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