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個家，回到另外一個家

離開一個家，回到另外一個家 by 大浪掏沙

媽媽讓我再多吃一點，我知道，這些東西吃完，再一次吃到得時候，就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和在什麽時間了。朱自清說，時間從飯碗邊上溜走，領教了。早餐的餛飩和包子，還有他們做的沙拉和我喜歡的水疙瘩鹹菜。在北京的日子裏，一直在控製飲食，但是還是增加了2斤，這樣的地方，就是喝清水都會發胖。

到機場是提前2小時去的，不想在停留的太久，也沒有那麽多的告別儀式折磨，不是第一次和家人分手，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爸爸和媽媽把我送到機場門口，回頭望著他們遠遠望著我，心裏有些無奈的酸楚，用目光告別，留給他們一個背影，像以前那樣。常出家的人，可能就會是這樣簡單，身上的行李雖然不重，但是心卻很沉。

安檢非常嚴格，隨身行李不僅過x光，還要打開看，電腦，硬盤，相機樣樣都要打開，我也樣樣都有，60大受之折磨，算是領教了。拉登的恐怖主義大概是21世紀最成功的一次宣教，任何在機場出入的人，都不得不想起他老人家，恐怖主義的最大成功不是殺戮，而是長久的恐懼，恐懼是有代價的，有恐懼的和平不是真的和平。

出關後，找個安靜的角落，和朋友們最後告別，想在機場找個地方上網，發現全然不行，還要先申請並簽屬文件之類，被授予一巨長名稱和密碼，好像特工，雖然首都機場號稱免費的wifi，但是極不人性化，麻煩死，就這麽點福利，信號也不好，和韓國機場相比，還是沒有大國的氣概。韓國機場裏麵免費的東西很多，比如他們的愛國主義教育中心，在那裏展示韓國的家具和手工藝，客人可以坐在那裏休息的同時，畫個扇子，一邊玩一遍就接受了教育，中國從來不缺這個錢，但是就是沒有用在該用的地方。光靠口號能愛國嗎？傻子都知道。

飛機是韓航的，中午2點前出發，到首爾是一小時以後，在首爾機場還能上網，整個機場都是免費的無線覆蓋，速度也很快，可惜電腦就這樣沒電了，離開重重迷霧的亞洲大陸的時候正是傍晚，窗外一片在雲下的燈火，迷離得如同天堂。我幸運的是來去都是同一個座位，邊上是3座位變成2座位的交界處，有寬闊的空間，以後訂票就要53號最好。韓航從首爾到LA大約12小時，中間看電影睡覺吃飯，時間似乎過得很快，韓航的服務從吃飯的碗上就能看出來，韓航空間臉色都很蒼白，用韓語說了一大串聽不懂的東西，但是碗很重，瓷的，刀叉都是鐵的，我不知道上次他們沒收了我的一個瑞士軍刀能不能拿這個吃飯的鐵家夥代替，我隻是知道那可能又是石鍋拌飯。路上看雷九南的關於素食與健康的書，越看還越不想吃東西了。

到達LA是同日的下午2點多，回程票沒有安排好，否則可以在家裏再賴上2天的，因為時差的原因，什麽時候出發，也就是什麽時候到達，一天之差，在空中就這樣消解了。悔！

周5晚上，眼皮沉重的睜不開，處理一桌子賬單後已經是1點，困！周6早上很早就醒了，時間還停留在北京，那半個北京半個LA，似睡非睡之間，我的床仿佛還是在家一般柔軟，仿佛父母在外麵走來走去，想起“夢裏不知身是客”的名句，再也無法入睡了。這些年，就是在這些家之間穿梭往返，似乎看到很多世麵，也承擔很多負載，出門的人總是這樣，將溫情掖在記憶的深處珍藏，或是佯裝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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