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開羅大學演講輯錄
“我們相聚在美國和穆斯林世界之間關係十分緊張的時期──這種緊張關係的曆史根源遠遠超出了當前的任何政策辯論。伊斯蘭教與西方世界之間的關係史既包括好幾個世紀的共存與合作,也包括衝突和宗教戰爭。在近代,剝奪眾多穆斯林權利和機會的殖民主義,以及穆斯林占主體的國家往往被視為傀儡、對其自身意願鮮有顧及的冷戰,加劇了這種緊張。此外,現代化和全球化帶來的巨大變化致使很多穆斯林將西方視為伊斯蘭傳統的敵人。
暴力極端主義分子利用這種緊張關係煽動穆斯林世界為數不多但很有影響的少數派。9.11襲擊事件以及這些極端主義分子不斷對平民百姓采用暴力的行徑使得我們國家中的一些人認為,伊斯蘭教注定不僅與美國和西方國家,而且與人權為敵。所有這一切導致滋生出更多的恐懼,更多的不信任。
隻要我們之間的關係定位於我們的分歧,我們就會讓那些播種仇恨而不是和平,宣揚衝突而不是合作的人得勢,而合作會幫助將正義與繁榮帶給所有人。我們必須打破這種懷疑與不和的惡性循環。
我來到這裏是要在美國和穆斯林世界之間尋求一種以共同利益和相互尊重為基點的新開端──基於美國和伊斯蘭教並不相互排斥、不必相互競爭的真情。不僅如此,它們相互重合,擁有一些共同原則──公正與進步的原則;容忍與全人類都有尊嚴的原則。
我認識到,變化不會發生於一夜之間。一次講話不可能排除多年來的不信任,我也不可能在我有限的時間裏應答迄今擺到我們麵前的所有複雜問題。但是我深信,為了向前推進,我們必須公開說出內心深處的話,但我們往往關起門來才說這些話。這必須成為相互傾聽、相互學習、相互尊重並尋求共同之處的持久努力。《古蘭經》(Holy Koran)教誨我們:"明記真主,永吐真言。"這就是我將在今天努力做到的──盡最大努力說實話,兢兢業業麵對使命,堅信我們同為人類的共同利益遠比給我們造成隔閡的力量強大得多。”
這種信念一部分來源於我個人的經曆。我是基督教徒。我父親來自肯尼亞一個數代穆斯林家庭。我小時候在印度尼西亞生活過幾年,聽到過宣禮塔在破曉和日落時刻的召喚。我年輕時在芝加哥的社區工作,那裏有很多人從他們的穆斯林信仰中找到了尊嚴與安寧。
作為一個研讀曆史的人,我還知道伊斯蘭教對文明的重大貢獻。正是伊斯蘭教──在愛資哈爾這樣的地方──讓學術之光照亮了一個又一個世紀,為歐洲的文藝複興和啟蒙運動鋪平了道路。穆斯林群體不斷創新,發明了代數學;磁性羅盤儀和導航工具;掌握了書寫與印刷術;使我們了解了疾病的傳播與治療方式。伊斯蘭文化為我們創造了雄偉的拱頂和高聳的尖塔;永恒的詩篇和美妙的音樂;遒勁的書法和瞑思靜想之所。縱觀曆史,伊斯蘭教以言詞和行動揭示了宗教容忍與種族平等的可能。
我也知道,伊斯蘭教一直是美國曆程的一個組成部分。第一個承認我的國家的是摩洛哥。我國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在1796年簽署《的黎波裏條約》(Treaty of Tripoli)時寫道,"美國自身對穆斯林的法律、宗教或安寧絕無任何敵意"。自我國建國以來,美國穆斯林使美國豐富多姿。他們為國作戰,擔任公職,為民權奮鬥,創辦企業,在高等院校任教,在體育場上出類拔萃,贏得諾貝爾獎,建造我國最高建築,點燃奧林匹克火炬。當第一位當選國會議員的美國穆斯林在宣誓捍衛我國憲法時,他手撫的是來自我國建國先父之一──托馬斯·傑斐遜(Thomas Jefferson)私人圖書館藏書的那本《古蘭經》。
因此,在來到伊斯蘭教的最初降示之地以前,我已經在三大洲了解了伊斯蘭教。這段經曆使我確信不疑,美國和伊斯蘭教的夥伴關係必須基於真實的伊斯蘭教,而不是那些不實之詞。身為美國總統,我認為我的職責之一是隨時駁斥對伊斯蘭教的消極成見。
然而,同樣的原則也必須適用於穆斯林對美國的態度。就像穆斯林不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美國也不能被用妄自尊大的帝國模子定型。美國是世界曆來所知的最偉大的發展源泉之一。我的國家是在反抗一個帝國的鬥爭中誕生的。我們的建國理念是人人平等。幾個世紀以來,我們不惜流血奮鬥,實現那些話的含義──在我國國內,以及在世界各地。我們受到來自地球四麵八方的各種文化的影響,但篤信一個簡單的理念:合眾為一(E pluribus unum)。
這些話真的可以作為黨員幹部的參考,取長補短,促進社會和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