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兮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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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在《靜夜思》中上了誰的“床”?

(2009-08-17 18:27:16) 下一個


李白的《靜夜思》可謂家喻戶曉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分析

1.幾年前,一些專家學者曾指出《靜夜思》中的“床”字指的是室外的“井欄”,惹得媒體跟風大肆炒作了一番,《靜夜思》也好歹隨著風光了一回。然而,這樣的觀點是經不住任何考驗的:你說,李白在哪兒觀月不好,他非要跑到那井欄旁幹啥?再說,這“井欄”四周的方位可不能分“前後左右”的,“井欄”周圍都好說,這“井欄”前就不好說了──月光畢竟是照在“井欄”四周的;他們甚至不惜翻出了李白在《長幹行》中“郎騎竹馬來,饒床弄青梅”詩句來解釋,說是一對“小戀人”正圍繞著“井欄”打圈子玩樂呢──這恐怕也隻有發了瘋的詩人才能想得出:你說這井欄離井口那麽近,小孩子在那兒多危險啊,況且井欄處又濕又滑,說不準還沒打上個圈,小腦袋就先栽下去了……李白他能寫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詩嗎?!這點不通!!

2.李白當時在床前根本就看不到那明月,因為唐代那陣兒雖然沒有現在的玻璃,但卻已在窗口上用上了窗簾。在臨睡前人們當然是要拉上窗簾的了,但遇心煩難眠時,也常常會卷開窗簾,望月輕歎一番。李白在《長相思》中就有佳人“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幃望月空長歎”詩句、在《秋月夜送沈之秦》則有“卷簾望月清興來”句、在《玉階怨》中更有“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兩句,這些詩句均很好的反映了此種情景。看來,當時這窗簾倒也是很時尚的,李白當時境況並不是很好,這水晶簾自然是無法享用了,但在窗口掛上普通窗簾去抵擋風寒或許是有的。試想,李白當時還在床上呢,這窗簾尚未打開,月光又如何能照到室內地麵?他又如何能看到明月呢? 或許李白睡覺時開著窗子的也未可知~西西

論證
  
所以,唯一合乎情理的解釋就是李白當時根本就不在室內!他很可能是在室外的庭院或者別的什麽場所,並且有座大山離他很近!!惟有如此,他才可能將“灑滿庭院”的月光“疑是霜”;也惟有如此,他才可能做到“舉頭望山月”。

但這樣又該如何來理解這個“床”字呢?李白總不至於把大床挪到大院去睡覺吧。

“床”字是多義詞,《康熙字典》以來,到現在的《辭源》、《辭海》等,注釋此字為:一、坐臥之具;二、盛物或載物的架子,如筆床、現代的車床等;三、井欄;四、物的基底。 

據北宋《太平禦來覽》關於室內家具的條目中,有床、塌、案、櫃、櫥等,可就是沒有“椅子”這一條!勉強和椅子沾上邊的家具就也隻有“胡床”。在唐代,“胡床”其實就成為了椅子的代名詞。
李白在描寫醉僧懷素的《草書歌行》詩中,曾這樣寫道:“吾師醉後依胡床,須臾掃盡數千張”,這裏的胡床指的應就是椅子,如果懷素當時是斜躺在床上的話,那他又怎能潑墨“數千張”呢?李白在《寄上吳王三首》詩中也談到“去時無一物,東壁掛胡床”,看來,這胡床使用起來非常方便,不用時還可以將它折疊掛在牆上,假如是指睡覺的床,肯定是不行的;他在《陪宋中丞右武昌夜飲懷古》中更明確提到:“庾公愛秋月,乘興坐胡床”,可見,這胡床不僅是用來坐的,而且還成為了夜晚賞月的好“幫手”呢。“胡床”當時在唐朝尚未完全普及,能坐在胡床上賞月也算是一種高級時尚吧。李白作為那個時代的弄潮兒,他賞月時或許會選擇在“胡床”了不是~

“胡床”在唐代其他詩人中也屢被提及:如李賀在《邀人裁半袖》中就有“端坐據胡床”詩句,這也再次表明“胡床”確實是被用來坐的──它就是後來被俗稱的“椅子”的前身!杜甫也有詩曰“臨階下馬坐人床”,這兒的“床”指的恐怕也應是“胡床”,不然,他剛一下馬便直入主人內房,坐到別人的床上──這看起來很不禮貌吧?!
  
  真正把胡床(繩床)轉變為木製的交椅,再將它發展到如今俗稱的椅子,大約是在南宋中後期,由於江南濕氣過重,老百姓長期席地而坐對健康不利,於是在南宋小朝廷的推崇和鼓勵下,椅子開始盛行於世,到了明、清兩代終於也飛入尋常百姓家。至此,“胡床”一詞便徹底淡漠了,它已完全被“椅子”所代替了,“床”字也就單單泛指睡覺意義上的床。

總結


此床非彼床,我暈!原來都是一個“床”字惹的禍!!!

原來李白在《靜夜思》中上了“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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