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出崖

生有崖,而死無崖。出崖乎,乃超越生死也。
正文

印象王小鬆

(2009-07-14 17:53:38) 下一個
           認識小鬆是在1987年春節期間, 他從北京回家過年。 我則是正忙於申請到美國的事宜, 86年夏季東征上海失利以後,回到老家,反省,對照拒簽理由,補材料,想對策,大有破斧沉舟之意。為了出國,大學畢業時,沒參加國家分配,這下,有點兩頭失踏了。朋友家人都勸我,找份工作,兩條腿走路。當時,改革開放如火如荼,政策條例朝令夕改,光是申情個護照,就要求爺爺告奶奶,層層刁難,一波多折,當時就突然理解了,為什麽很多人一出國,就不回來了。我學的政法專業,對口的就是,公,檢,法等國家機關,害怕一旦進去,就給栓住了。當時還沒有自由職業,不象現在允許私人開律師事務所。抱著對美好愛情的信念和國外生活的向往,決定做個無業遊民,北上抗美。 就這樣,有了和小鬆相識的機緣。
          大學同窗小奇,曾是小鬆中學的同桌,見我北京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就把我介紹給即將返京的小鬆,求他在我赴京簽證期間給予照顧,小鬆當時滿口答應,叫我到中央工藝美院找他。小鬆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熱情,爽快。
          過完春節,先是到西部給準公公過七十大壽,然後到北京簽證,由於是高峰期,買不到臥鋪,就買上硬坐北去。當時年輕又滿懷希望,一路顛簸沒怎麽合眼,風塵仆仆地找到中央工藝美院的小鬆,由於還沒開學,學生陸續返校,小鬆就把我交給他的女同學,安排在學生宿舍裏,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別香沉,仿佛要把幾天的覺,都要補回來似的。聽說第一天晚上,我鼾聲大作,旁若無人,鬧得好幾個人沒睡好,隻罵小鬆,在哪裏弄來的土老冒,還出國呢,丟人!我從來不知道,我會如此斯文掃地,還弄得小鬆特別尷尬,但他處理的挺好,我沒覺得傷了麵子和自尊,小鬆給我的第二印象,就是練達,能幹。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上海的第一次失利,這此決定打有準備之仗,第二天一大早,就摸到美國領事館,打探消息, 那裏可以看到各色人等, 有老油條,也有初來乍到者。那時沒有預約,全憑先來後到。別人的經驗之談無非就是, 凡是趕早不趕晚,盡量拿出證據材料,表明無意移居美國。有的人還摸清了,哪位領事好說話,哪位領事較冷酷。第二天,起了個大黑早,滿懷信心,騎上小鬆的自行車就上路了。寒冬臘月,太陽還在沉睡,騎上車,才知道,地上有一層薄冰,但這點困難,難不倒革命鬥士,真可謂,渾身是膽雄赳糾, 我象玩雜技似地來到美國領事館。已經有幾個早鳥候著了,我隨即加入他們的行列,縮著脖子,裹緊大衣,垛著雙腳,在淩厲的寒風中,等上幾小時。好不容易待到麵見簽證官,他們可不管你什麽辛苦甘難,功夫下得有多深,幾分鍾就把你打發了,問個一兩句,就不由分說地把拒簽材料推給你,打上個214B移民傾向的標簽。從此以後,我就同老美展開了一場不屈不撓,屢敗屢戰的簽證拉鋸戰,那段經曆,終生難忘。小鬆有個姨父,是英文教授又是這方麵的專家,於是他幫人幫到底,帶我拜訪老教授,谘詢出國的事。小鬆給我的第三印象,就是仗義,堅韌。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都先後跨出國門,各自在異域求學,拚搏,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偶爾小有聯絡。幾年前就聽說,他趕上海歸浪潮,從歐洲回國當上浙大的教授。2008年8月,我專程飛回中國,同全世界人民一道共襄北京第二十九屆奧林匹克盛會,心中的激動和自豪,也許更勝於沒有離開過國土的人,三周的假期,全部浸淫在奧運的狂熱之中。奧運接近尾聲之際, 提前兩天飛到杭州, 拜會二十多年沒謀麵的老朋友小鬆。聽說,他還開了一家建築設計所,畫作也開始按尺寸估價了,網上一搜索, 嚇一跳,與他相關的信息可謂是鋪天蓋地,多年不見已經聲名鶴起了,集畫家,建築家,教授,總裁,設計師於一身。心中還真有些猶豫和擔憂,害怕彼此身份的差異會造成隔閡與生疏。不料,他親自驅車到機場,安排我的飲食,住宿,並從百忙之中帶我到桐柏宮訪仙探幽, 遊曆西湖勝景, 遍嚐人間天堂的各類美味。還有幸坐客他浪漫溫馨的藝術之家,品嚐到他賢良東贏內人的拿手佳倄,身懷六甲的王夫人還即興彈奏一段優美的鋼琴曲,讓我們一飽耳福。見到他聰明伶俐,活潑可愛的心肝寶貝,和久仰大名的善良,美麗又純真的王大姐,幸福和睦的一家人真好生讓人羨慕。小鬆這次給我的印象是,大氣,成功又灑脫。
          今年暑期,兒子到上海實習, 正好趕上小鬆的”空層”畫展,小兒代我到上海多倫現代美術館捧場祝賀, 電話告訴我開幕式的盛況, 給我描述小鬆牛呆, 酷畢的印象。
          謹以此文遙祝小鬆"空層"畫展圓滿成功,願不久的將來能在美國紐約,看到他更加驚世駭俗的力作! 讓我們共同期待著更豐富多彩,更立體多維的王小鬆印象!!!



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一日出崖撰文於美國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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