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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大學的兩位知己。

(2009-06-27 19:22:00) 下一個


曹操赤壁大戰前思念郭嘉,誦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頓生無限感慨,故成此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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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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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學生會成員10人中,辭世者一男一女已有2人.
那些人都很單純,為了組織好一個活動絞盡腦汁,各盡其力。逝去者中有一位來自物理係的,我學文科性急語快,有時咄咄逼人,當然也不是私心,就是有時抱怨他慢。然我們私下關係很好,都喜歡舞文弄墨,他的學習非常好,當時大家有個共識:他絕對是麻省理工的料。 大二的時候他已經可以自己設計電視機線路了,但是他的家裏非常貧窮,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的食譜裏,僅有饅頭,稀飯,鹹菜和豆瓣醬。但是在這方麵他非常有自尊,一直到畢業,我們都沒想出幫助他的借口。在最後一年的物理競賽中,200多人他考了76分,而第二名是59分。然而家庭原因他沒有選擇讀研...就這樣在我來日本的第三年,一場重病把他帶走了,他總是安安靜靜的,得到他的噩耗時,我忽然發現,原來他才是大海,具備包容一切委屈,貧窮,艱難的品格,記得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看到那幾間殘破的房子和那位堅毅而從容的母親,我眼淚下來了,他卻笑著說:你也這麽沒用啊,叫一聲幹媽吧,稱職的幹媽。,堅定而沒有絲毫的自卑。

文藝部長伊,來自音樂係,人一般的漂亮,但是身材非常好,氣質很獨特,話語不多,幹練不羈。出於對音體美的偏見,我們一直是水與油的關係,無矛盾也無默契合作,讓我們一下子走近的是一次對音樂係女生夜不歸宿問題的爭論,我把那些學生罵個狗血噴頭,她為那些人辯護,這還了得?這是什麽立場?!...最後她突然站起來:把刀子一樣的臉靠十公分的距離上:別把自己當道德準則!...你隻是一個孩子!... 切!, 冰冷的離開了辦公室,我當時懵掉了,但很奇怪,從那以後我們開始有默契了,有說有笑了... 學生會主席來自權貴家庭,與我都是哲學係的,親密知己談不上,但是他為人低調,處事潤和,交往的不錯,之前他追伊追得很緊,我壓製某些東西生長,不斷警告自己不能做小人攪渾朋友的好事...他們交往越來越緊密,我也沒有特別不妥之處,感覺伊話裏的刺兒多了點,冷不丁的就被紮一下。
臨近畢業的一天晚上,從圖書館出來巧遇到她,聊了很長時間:她說了很多,比如:有很多東西不是看起來那個樣子;說我自覺不錯,其實草包一個;說她做我的老師都夠資格;我說:行啊,我這麽多問題,反正你又不嫁給我,再說,你就未必是衡量我的標準吧...
最後她說:畢業我們保持聯係吧,當然好啊。後來她沒有與主席大人結婚,在一次車禍中殞命在自己的車裏...我反複地想:如果她與我來日本,一定不會出事,如果當年....

那一年,我失去兩位知己,他們的離世,我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夠智慧幫助他們,假如我能夠為他在大城市找一份工作,他就不會病死..

當然還有蒼天和上帝,那一年,我希望他們反複死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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