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算是遇到難題了。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任何的成年兔子出來承認這事兒是他(她)幹的。遠處坡地上一隻漂亮的公兔在悠閑地嚼著青草,地道一個甩手掌櫃;一隻母兔總在菜園門前轉悠,也是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姿態。盡管我心裏跟明鏡似的,就是他倆,但沒管道通知到他們:卷鋪蓋走兔!
一邊是時令緊迫,育苗盒子裏大批菜苗直往上竄,已經到非移栽不可的程度。一邊是一窩沒睜眼的兔崽;一對老兔象是躲債的楊白勞,白天根本不著家。如果強行挪走兔崽,萬一老兔不認賬,那小兔崽們可是死定了。他們好象料定我不會有所動作,那意思是:您看著辦吧。嘿,他們還真沒人家釘子戶的那份坦誠和敢做敢當的勇氣。
這不由得讓我又想到那有苦難言,卻耀武揚威的拆遷辦,和那表麵堅強,而心裏卻存著一線僥幸的釘子戶。作為拆遷辦的雇主,一下投入數以千萬計的資金,這筆錢的利息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再說投資的目的是賺錢,這是地球人都明白的遊戲規則。因此,時間就是金錢,工期決不能拖!但站在被拆戶的立場想,一個“拆”畫在牆上,說搬就搬了。一下子從祖宅裏挪到那高層水泥大樓裏,不說地氣接不上,就感情一時半會兒也難轉過來。再說了,房門一關,誰也不搭理誰,湊桌麻將都難。還有呢,搬遷費給得合理嗎?大秤小秤難崴一處。他們是真的各有各的道理和難處,如果都能換位替對方著想,都能退一步再說,哪怕半步,事情的結果肯定就會有利雙方了。
我好不容易寫下的這段文字,如果那天碰巧給拆遷辦的人和釘子戶戶主讀到,因此打動了誰而避免一場衝突,那也算我為國家的建設,起碼為拆遷工作做出了可喜可賀的一點貢獻。
這就是那位甩手“掌櫃的”:
還是主要還是語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