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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唐江盧屋村

(2005-05-01 07:12:53) 下一個
江西上猶江北岸,數百幢盧氏族人居住的紅磚房或青瓦屋,分布在方圓一平方公裏的土地上。這個繁榮昌盛的家族,是江西四大名鎮之一的南康唐江千年古鎮厚重客家文化內容的一頁,也是客家姓氏中頗具傳奇色彩的一族。

    傳說,唐末的唐江盧氏先人,起先隻在北邊的沙溪(現為十八塘)傍山而居,現在的盧屋村所在地則由葉氏(也有羅氏或藍氏之說)依山而住。人稀地廣的年代,盧氏與葉氏如同兄弟,親戚般時常走往。有趣的是,山裏的盧氏不喜鳥獸,卻喜歡打魚捉蝦,水邊的葉氏不喜漁活,卻喜歡打鳥捉蛇。於是,兩姓氏便對換了居所。明洪武年間,唐江盧氏族譜記載的唐江盧氏開基人盧受海,是盧屋村最早的傳奇故事的主人公。其“烏狗睡懶覺”之說,是盧受海死時的一個故事。“烏狗睡懶覺”的地方,是風水師傅為其尋得的最佳穴位。而另一位祖先則有“狗熊嶺”的故事。那時,以明初“七間店”為中心漸成街市的唐江已具規模,盧屋村人在唐江商品經濟繁榮的同時,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十間店”及其綿延的華屋、鬧市,有了一大批豪商大富人家。這些富起來的商販們,經常往返於唐江、贛州之間,由於當時交通不發達,每次往返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個月時間。一次,盧家太公帶著他豢養了幾年的大灰狗,肩負著一袋銀元,往贛州城調貨去。趕到贛州,與供貨方見過麵,驗過貨準備付錢時,才忽然發現,那袋銀元不知擱在哪裏了,一時間竟嚇出一身冷汗。貨主與他是老朋友,便允許他先取了貨,下回再補貨款來。盧太公謝過,又在城裏辦了些其他事,便急急往回趕,這時離開盧屋村已有近10天了。半途中,他忽然想解手,走進甘蔗地才想起,自己那日去贛州時曾在這裏方便過。忽然,他發現隨他一塊出門的那條大灰狗竟立在地裏一動不動,仔細一看,發現它竟斷氣死了,一觸摸就萎然倒了下去。驚悚之時,見那袋銀元擱在一側,安好無損。盧太公感於灰狗之忠誠,親自將狗背回盧屋村,並在附近山嶺厚葬,同時還建了一廟,名叫“狗熊廟”,以誌紀念。這山嶺也因此有了“狗熊嶺”的名字。盧太公囑後人,自己死後要葬於狗熊嶺,與忠誠之狗為伴。待盧太公死後,後人將其棺木往狗熊嶺抬去,快至嶺巔,忽然烏天黑地,電閃雷鳴,大雨滂沱,山洪陡發。一兩個時辰過後,天空才放晴,太公後人出得狗熊廟,卻發現棺木失了蹤影,風水師傅一看,大叫:“盧屋村當旺,太公天葬也!”原來是泥石流將太公棺木自然淹埋。從此,盧屋村就有了“頭受海,二太公”之說法。

其實,真正讓世人感歎盧屋村這個客家名村的,是它成為了贛南最大的姓氏村落。盧屋村至今仍有六七千之眾,而千餘年來遷徙他鄉繁衍別處的盧氏後人則更是無以計數。以致在贛南甚至在全國各地,每每遇見盧姓人氏,隻要是出生於贛南,幾乎都可以問一句相同的話:“你是盧屋村的嗎?”而結果幾乎是肯定的。

    唐江鎮曆來便有“三街一村”之說。這村,指的便是盧屋村。所以說,唐江鎮成為江西“四大名鎮”之一、贛南“四大名鎮”之首的商業地位的樹立,是離不開盧屋村的。特別是清代與民國這兩個時期,盧屋村的人文輝煌更是為唐江鎮添了許多瑰麗的篇章。從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盧屋村人自編的《盧氏族譜》中信手翻來,盧屋村中舉人、進士或當過知縣以上官職者竟達72人之多,其中有數名翰林和曆史上有重大影響的高官。最著名者,當數清乾隆年間恩科進士殿試三甲第三名的盧元偉。盧元偉13歲中舉人時,還是個貪玩的小孩子,然人卻異常聰明。傳說中舉後,官府來人會他,差人在村口問正在踢毽子的他:“元偉公如何找?”他機智地回答:“從前麵拐彎過去,便可找到。”他隨即從後門跑回家,換了整潔衣服,出來接差人。20多歲中進士後,盧元偉先後任雲南曲靖、東川、普洱三府知府,江蘇鎮江知府,廣東督糧道,兩廣鹽運司鹽運使,山東、山西兩省按察司按察使等要職,每任職一處,均留下顯赫政績,是當時卓有影響的一代名吏。

盧屋村清代出的秀才可謂無以計數,也故事綿綿。傳說,盧屋村人因為普遍會讀書,便在村裏自己搞了個預考,隻有通過村裏預考者,方可參加南安府組織的秀才考試。於是,盧屋村人格外重視這村考,每當有讀書人村考通過,便仿官府形式,鳴鑼開道,吹吹打打迎回家,熱鬧非凡。有一回,這情形被官府考官路過盧屋村見了,氣不打一處來,覺得有辱官府威嚴,便在這年的秀才考試後,將凡是盧姓考生的試卷全部扔在蚊帳頂上,不預批改。豈料,正當即將公榜之際,一場天火將改了的試卷全部毀於一旦,考官氣得七竅生煙,一病不起,眾人請示如何處置此事,他隻好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蚊帳頂,說就從這批試卷中錄取吧。結果,這年秀才考試考中者全部是盧屋村人。這事,讓盧屋村名聲真正大噪天下,也讓盧屋村人激動了許多年。

    盧屋村,因為它的人文內容、儒家思想的深重,也因為它也出過國民黨的將軍,文革時期被視為頑固不化的“封建堡壘”,成了一些“純粹的革命派”眼中的“肉釘子”。終於有一天,華屋前的石獅被推倒了,宗祠前的華表失了伴侶,沙溪河水被人為地引了進來,直穿過整個盧屋村往猶江水匯去。在祠堂壩,這個夢更加破碎。雖然一棵巨桉,幾株古榕,以一身蒼翠、一脈幽然,為盧屋村古老曆史做了最好的表征,但盧氏祠堂硬生生地成了家具工廠。

麵對厚積的塵埃、如織的蛛網,麵對近7米闊的天井、10餘米高的廳堂、一人環抱的巨柱,麵對數百年前便有著先進功能的推拉式的木門,麵對這雖已殘缺後廳,卻仍不失為贛南境內最氣勢壯觀的家族祠堂,人們隻有歎息!據說,這祠堂是個莊嚴之地,後廳裏擺滿了盧氏家族曆代祖先的數百塊牌坊;據說,這祠堂是個熱鬧之地,祠堂建成後擺了整整一個月的酒席;據說,這祠堂是個迎官接官之地,從盧屋村出去應考的人,或是中考、當官的回村光宗耀祖的人,都要在這裏接受村中長老代表全村人予以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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