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項目經理,讀工程學位時學的東西好像大部分都用不上,要用的知識又好像根本就沒有學到. 親身感受到學校隻是教你今後怎麽去自學怎麽去努力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所謂的授人與漁不是魚. 數學方程或者研究了好幾年的課題根本沒有實際用處.
公司那個生產基地有一對非常敬業認真, 對人又誠懇又謙虛的夫婦. 男(B)的是生產部門經理, 女(K)的是質量檢測部門經理. 我在B那裏學到了幾條生產線的流程, 和怎麽保持產品質量; 在K那裏學到了好多生產和儲存上的關鍵之處和了解了他們怎麽做進料出料的嚴格檢測. 後來與K成為好朋友. K和銷售采購部門經理 (S,也是女的) 還聯合給我辦了個 baby shower. 我們兩家的孩子送到同一個人家裏照看. 因為我們都不喜歡鎮上那個唯一的黑乎乎不是很好的托兒所. 我離開公司不久, B和K倆人都被提拔也搬走了. 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大部分美國人的誠實守信和刻苦敬業精神. 也知道你工作做好了, 人家最終是會公正對待你的, 同事和公司領導還是有眼光的.
當然林子大了, 什麽鳥都有, 人類也不例外. 我來八卦一個人渣. 我最經常打交道的是那個維修工程部門經理 C. 他隻比我先進公司一個月. 40出頭, 高高的長得一表人才, 單身, 來自美國一個南方大城市. 我想他們招他來可能覺得他會利用沒有家庭牽連之際大幹一番事業的. 我對別人對他的非議和他那有時有點兒瞧不起人又有點油頭滑腦的態度基本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公事公辦. 我想大家都是新來的, 他職位又比我高, 我應該多聽他的. 我們也應該互相幫助一起將工作做好,一起將項目完成好. 起初還私下認為別人對他的非議是否因為小鎮上的人對外來人員的排擠. 當時大部分小項目也是為了他手下人維修方便或更安全或減少工作量. 不久發現我召開的項目會議, 他經常遲到早退, 要不然就幹脆不來了. 難得派他手下人參加那個人又做不了什麽主. 很多要他做決定的事隻好退後再退後. 寫Email也不回. 人也經常找不到. 一次在各部門基層領導會議時 (我這個光棍經理也被邀請了) 廠經理詢問了我項目上的一件事, 我猶豫著說在等C做決定. 已經不記得具體了, 但是記得C是可以當場決定或者會後同我商量, 但是他竟然一口咬定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我沒有邀請他參加幾次的會議. 我雖然在國內工作過幾年, 但是又回到學校這麽多年成了傻傻的書呆子, 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無賴. 當時就像被人蒙頭一棍打暈了, 哆嗦著話都說不出來. 回頭同在外地的老板訴苦 (不應該像祥林嫂那樣訴苦的, 老板要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說起, 他說這種事他也沒有見過, 讓他同廠經理調查調查倒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我有會議通知, 有在場人證明是他不來開會, 他也沒有說他有事不能到或者提議改會議時間. 幾次類似的這樣回合下來我覺得非常的委屈. 當時年輕沒有太多職場經驗, 不知道更好地同自己老板和他的老板 (廠經理) 多交流交流或者拿著證據同他當麵對質. 不過後來也知道同這類無賴當麵談是沒有多少用的. 再後來從K和S給我辦的 baby shower上才知道了同事們對他非議的來龍去脈. 也知道了經常找不到他和他逃會的原因.
原來C進公司不久, 當時車間有個女工就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曠工. 她不在公司的時間也是C不在公司的時間. S下麵有個采購員住那個女工後麵. 她在C進公司第3天就看到他那輛嶄新的黑色豐田車停在那女工的車道上從半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當然兩個單身男女在一起是人家的自由那怕他們隻認識3個小時. 不過認為自己有了靠山而經常曠工的那個女工不久還是被炒了魷魚. C這邊別人也拿不出什麽特別不好的證據, 他又能說會道, 照樣當他到經理. 苦的是我的項目還得做, 跟C的交道還得打. 我後來雖然學了點乖, 比如同他有關的文件都同時抄送我和他的領導, 跟C會議一定得有第三者在場, 什麽都有記錄備案. 但是終究覺得同這類人打交道太累, 幹活比較不痛快. 這是我後來辭職的原因之二. 沒有料到的是我離開後一個月, 聽說他被上級勸退了 – 我覺得沒有被炒魷魚是對他的特殊照顧. 不管你一表人才還是能說會道,長期油嘴滑舌不好好幹活做人太不誠實還是行不通的. 也許一直比較護著他的廠經理終於認識到了他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