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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的日子 (一)

(2009-05-09 09:06:26) 下一個
北美的四月的天空常常是清脆而爽氣的,不同於上海清明時節雨紛紛的那種糾纏不清的拖泥帶水的感覺,小美坐在紐約自家寬寬的窗台上,靠在寬大的窗框上,望著窗外的花園和街景,1 點鍾的陽光灑在小美的的身上,房間裏有歡快的象小溪流的水聲,邊上放著一個發著幽亮的紫銅光的大大的中東人手工製的圓盤,下麵是可收可折的鑲著珍珠母的木架子,銅盤上是剛沏上的一壺久違的高山茶,宜興紫沙壺因常年地被香茶浸潤而發著油亮的富足的光,就象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男子,活靈活現地躺在銀盤裏,濾出的茶湯呈琥珀色,象上等的xo,微微有些白白的水氣從品茶的茶盞裏冒出來,那隻茶盞是喇叭花的型狀,底很小,口漸漸地大開去,也就是一口茶的大小,邊上畫著一條小魚,青花瓷的藍色,那條小魚生動的很,象是在茶湯裏悠閑地遊著,世上好象太平無事,欲望此時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就是當下這一份安然自得,舒服地讓人無所適從.
 
窗外是一條彎彎的人行羊腸小道和一片不大不小的花園,遠處有十幾顆大樹,也叫不上是什麽名字,就是一年四季周而複始地暴芽了,發嫩葉了,翠綠的年輕的葉子長出來了,慢慢地變成茂盛的蔥綠,象一個個正當年華的青年男人,又慢慢地葉子變黃,秋風吹過紛紛地落下,光禿禿的隻剩幾根枝丫......夏季望過去是最美的,蔥蔥綠綠,蔭涼的世界,象置身在一處花園中,現在這些樹隻冒著一些嫩芽,倒是臨近窗前的那棵桃花樹粉粉地開著,花那麽密,把枝幹也壓彎了,路過的行人中總有一二個去嗅嗅它的香味,小美也試著聞過,好象沒多大的香味,隻是桃花樹本身讓人容易想入非非那些男女之間曖昧不清的味道,年輕時是清香有活力的,慢慢開始摻雜著眼淚和癡情,妄想,淡淡的哀愁,又有更深切的妄想,混雜著成年人的情欲,當這一切都耗盡之後便是一片廢墟,,而廢墟中再發出的嫩芽便是求生的本能和一顆了無塵跡的沒有太多妄想和記憶的心,若不是這樣,便是一出人間慘劇,一顆不死的,渴望愛的女人的心是一切痛的源頭.

小美今年39快40了,當心頭的那雙眼睛看清這世間的纏綿背後的欲望,和做女人的無奈時,身體裏卻有一種叫情欲的東西在尖叫,最美的這世間是男女之間的情素,最淒涼的是斷了情素的世界,失去了男人的溫情和愛的女人象是一片荒蕪的土地,沒有了一切生命的痕跡,這個女人此時聽不見,看不見,這個世界好象與她無關,她活在真空當中,豐潤的雙乳, 飽滿的豐臀,白潔無暇的皮膚,含苞欲放的嘴唇,這一切素來為女人所驕傲的東西卻成了觸目驚心的廢墟,因為它們為男人所生,有男人的愛撫才彌足珍貴,可是男人多半迷戀的是肉欲,對肉體裏裝著的女人的心卻往往並不在意,而女人往往在交出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連帶心一起托付給男人,以為這個侵入她身體的男人在占領了她的肉體後會把她的心捧在手心裏,嗬護珍愛.
 
可是女人的身體若是一座城池,攻占了城池的軍隊並不清楚在享用後是否要久留,更多的是觀望另一坐城池,也許會棄城而走,也許會外出野餐一番再刪刪回來,對城池來說一切都是不定的因素,而對於軍隊來說隻是在哪一座城池停留的問題,留住軍隊的城池往往是永遠沒有完全投降的那些城池,也就是沒有把心全部交給那個男人的女人往往會讓男人流連忘返,因為他要占有,占領.
 
小美自離婚後便徘徊在一群也離了婚,拖兒帶女的老男人和另一群比她小很多歲的年輕男性之間,最後經過和那些老男人幾番過招,小美覺地自己有十年的青春要好好地享用,老伴的事可以十年以後再考慮,此刻這流金歲月小美要做一個完全的女人,有年輕男子的陪伴,滿足如狼似虎的情欲,年輕的男人總有用不完的勁和稍稍挑逗就激漲的情欲,在這個從晴轉陰的綿棉細雨的下午小美正等著她的愛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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