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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麥坐火車的故事

(2009-05-09 02:36:11) 下一個
丹麥的火車公司名字叫DSB,我覺得這個名字起的很貼切,因為Danish SB就是這麽寫的。
 
我本來覺得他們其實不那麽SB的,因為我每天都坐s-train上下班(相當於國內的輕軌),而哥本哈根的s-train又是我去過的所有歐洲城市中最寬敞舒適的,所以我每天上下班都心情愉快。
 
關於DSB變成Danish SB的故事是這樣的。(注:下文所有DSB都是Danish SB的縮寫)
 
複活節前某一天,我正坐著8點多的火車去上班,一邊看著免費的報紙。剛過了兩站,上來一個查票的大叔,皮膚和某位美國總統的皮膚一個顏色,樣子很不友善。我照例拿出公交卡讓他檢查,可是他沒有把卡還我,而是調高嗓門說要收走我的卡,並給我一張700克郎的罰單。當時我就怒發衝冠(不是頭,是冠狀動脈),我表麵還是很平靜的,在公眾場合我從沒發過火。我怒發衝冠是因為我交通卡是公司代買的,所以一我沒有不買票的客觀條件,二我主觀上也從來不想不買票。主觀上的倒不是因為我道德水準高(像我這在社會主義國家混了二十幾年也沒加入無產階級先鋒隊組織,一看就知道覺悟不是怎麽高的),而是因為逃一張票省了幾十塊錢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高,倒不是說查到要被罰款,而是沒買票在車上坐著很不安穩。這種心情就像偷情一樣,熱火朝天的時候就怕人家撞見,萬一撞見可能引起男的從此ED,女的性冷淡,實在不劃算。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體會呢,倒不是因為我偷過情,而是我確實沒買票坐過車。那次我去英國使館取簽證後急著上班,看見車要開走不管不顧的就衝上了車。結果到了車上才意識到沒買票(我的交通卡不是在哥本哈根所有區域都可以用的),那一次短短的五分鍾比讓我在火車上坐兩天硬坐還難受,萬火攻心,手腳冰涼。我覺得這事做多了,長此以往會引起高血壓,冠心病,精神錯亂,老年癡呆等多種疾病。所以這決定了我不想逃票的主觀願望。
 
言歸正傳,話說DSB同誌把我的卡收走了,並開了張700克郎的罰單,理由是我交通卡左麵一頁和右麵一頁的號碼不一致(靠,交通卡是你們買給我的,你們自己的錯卻要我來買單)。當時我心情沮喪到了極點,主要不是因為心疼這七百克郎(當然真讓我出還是很心疼的)而是等我拿了罰款單抬起頭,發現車廂裏有好幾個漂亮MM正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這是真TM要命,本人一向重視在廣大婦女同胞中的美好形象,這下全毀了。更要命的是下車時發現我們公司一PLMM也坐在我後麵那個車廂,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這裏還有一點要補充的。我問DSB能不能把卡還給我,我去讓公司和你們DSB說明一下情況。結果這DSB沒頭沒腦的說了句:NO,it's in Denmark。靠,我最BS的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也不過是來丹麥避難的(注:由於和某美國總統一個膚色,所以肯定不是丹麥土著,但丹麥每年要收留大量難民),丹麥根本沒正經把你當人看,整天讓你做著他們丹麥人不願意做的低三下四的苦力活,你就敢在我麵前充大爺。鑒於當時我很想他被人FXXK的心情,事情並沒有這麽結束。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從來不罵髒話的。不過誰叫我倒黴(或者說是他倒黴)過了幾天我們又在火車上見麵了,等他查完了票走開兩步後,我說了一句:Son of a bitch。(這句話是不是髒話還有待定論,因為你非要說這句話是髒話,就有點歧視性工作者了。我是不願意歧視任何人的。)對於這句話,他沒有一點反應。我想有可能是兩個原因。第一我說的很輕,這樣的話說大聲了會讓任何一個聽見這句話的人覺得有可能是在說他。第二,他就算聽見,他也不敢應聲。因為找常理來看,一個人是不願意在幾米之外背對我的情況下承認自己就是我說的那個Son of a bitch的,當然啦,他是DSB,如果他承認了也不奇怪啊。
 
今天我寫DSB倒不是我想翻一個月前的曆史冤案給自己平反(公司已經為我平反了),而是前一天又碰到的一件事。
 
首先先要給大家介紹以下哥本哈根的買票製度。大概DSB們覺得哥本哈根很大,所以他們把哥本哈根分成了三四十個區,而每過一個區都要留下買路錢。由於這個原因給乘客們帶來了很大的不便利,因為每次坐車前都要查好地圖,看好路過幾個區,哥本哈根到現在還沒有實施電子車票和公交卡,所以你一點粗心不得,萬一你買的票對不上你路過的區,另外又被DSB們查到,那你隻能乖乖地交上700克郎。(我懷疑DSB為什麽一直不實行電子票製度就是為了拿罰款當創收手段)。
 
當時我正坐火車回家,又上來一個查票的,皮膚和某位美國總統他爹一個顏色(我絕非有種族歧視,不過我現在隻記得他這樣的特征了。另外此美國總統和前麵那美國總統是一個人,大家要記得對號入座),查到一個丹麥小姑娘,他看了看她的票,少打了一格。這個姑娘實在是不太像要逃票的,不但麵善而且還胯著個LV的包,光那個包就足夠坐幾百次車了。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她的過有可能是,一沒搞清區域,少打了一格,二是有可能隻因為就多坐一站,於是人類共有的貪小便宜的心態忽然作祟。其實我在瑞典就有過這種猥瑣心理,一直盼著地鐵賣票的人不在,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坐霸王車啦。但即使姑娘真是一時糊塗犯了錯,我覺得如果是我是無論也不會忍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樣一個大姑娘帶下車,並罰她款的。話說這個丹麥女孩深棕色的頭發,有兩縷似乎沒紮緊垂在耳旁,臉紅撲撲的燦若桃花,嘴唇極薄,說話時若開若合的樣子,似乎那就是傳說中的閉月羞花之貌。那一刻,我真想來一次英雄救美,把這個DSB一拳打暈,然後拉著MM的手逃出這是非之地。不過,這個DSB還有另一個特征就是他有著邁克爾泰森一樣的身型,所以我這樣的念頭隻存在了0.01秒就湮滅了。不過我還是為那0.01秒感動,那是真實存在在0.01秒。我有時甚至覺得我很多時候是為了那無數次的0.01秒而存在的,那是我的誠實,也是我的勇敢。
 
高中畢業時佳翔說我是:寧負整皮囊,不損寸香玉。我想他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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