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京戲園

祖宗留下的精粹,不好好地品味一番,也真的說不過去哈 ……
正文

全本《春閨夢》 音:程硯秋;配像:張火丁宋小川

(2009-11-11 21:52:23) 下一個





情節

  ○劇本假托東漢末公孫瓚和劉虞互爭權位,發動了內戰,河北人民慘受征戎、流離的痛苦。

  ○壯士王恢新婚不滿數月,被強征入伍,陣前中箭而死。

  ○妻子張氏,終日在家佇盼,不覺積思成夢。夢見王恢解甲歸來,張氏又是歡忻,又是哀怨。倏忽間戰鼓驚天,亂兵雜遝,盡都是一些血肉骷髏,嚇得張氏驀地驚醒,才知都是夢境。

  曆史

  ○《春閨夢》是根據唐代詩人杜甫《新婚別》及陳陶“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的詩的意境編成的。

  ○京劇大師程硯秋同誌在1931年,目睹當時軍閥混戰,人民流離失所,編演這一個戲,反映了人民反內戰、渴望和平的共同心理。在結構穿插上、表演藝術上,都有很多新的試驗和創造。


 價值

  《春閨夢》是中國第一部“新概念戲曲電影”


當年程硯秋、俞振飛合作《春閨夢》的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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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世驚人的《荒山淚》和《春閨夢》
  -- 摘自《京劇大師程硯秋》



1931年的年初和早秋,在程派藝術中占有舉足輕重地位的《荒山淚》和《春閨夢》問世了。用程自己的話說是:“猶之乎從平陽路上突然轉入於壁立千丈的高峰,現出一個急轉勢。”
  

   《荒山淚》和《春閨夢》的劇作者仍是金仲蓀。其成就和意義,不僅在於劇本文詞優美,演員有新創造,更在於以舞台唱人生,借演戲把抨擊矛頭指向現實,唱出了千百萬窮苦百姓的心聲。


《荒山淚》述明末朝廷為平定農民起義,大征“剿■”,河南農民高良敏父子,為交人丁稅,進山采藥,葬身虎口,高妻驚痛而絕,孫兒又被拉伕而去,和美的五口之家隻剩兒媳張慧珠一人,仍不免賦稅之苦,被逼得精神失常,遁往深山,自刎而死。劇中憤怒地控訴了貪官汙吏的橫征暴斂、腐敗反動的苛政,猛於食人之虎,給百姓們帶來數不清的災難。張慧珠自刎前唱道:“恨隻恨狗朝廷肆行虐政,眾蒼生盡做了亂世之民;眼見得十室中九為懸磬,眼見得一縣中半死於兵,眼見得好村莊變成灰燼,眼中人俱都是虎口餘生。我不如拚一死向天祈請——願國家從此後永久和平。”這是正義的呼喊,憤怒的控訴,不啻是抨擊黑暗、渴望和平的強音,響徹在中國大地的上空。

   《春閨夢》是《荒山淚》的姐妹篇,以唐代大詩人杜甫的《新婚別》、《兵車行》和陳陶的名句“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的意境編寫的,述說漢末藩鎮間爭戰不休,黎民百姓不勝戰亂之苦,王恢新婚,被征入伍,不久陣亡,妻張氏獨守春閨,盼夫不歸,久思成夢——丈夫回來,夫歡妻悅,琴瑟和諧,不想戰鼓又起,亂兵擁來,丈夫又被征擄而去,張氏追而不得,目睹戰場慘痛景象,最後夢中驚醒,悵然若失。

  

   很明顯,兩出戲有一定的現實性,是針對民國以後長達十幾年軍閥混戰、抽丁苛稅,以至民不聊生的社會情景,“發泄個人胸中的不平和憤懣”之作,是向連年混戰這一不正常社會現象聲討的檄文。張慧珠和張氏這兩個形象的社會意義,要超過《青霜劍》的申雪貞和《鴛鴦塚》的王五姐:不再是個人愛情、家庭的不幸,她們的遭遇是統治者之間的戰爭所毀壞的千百萬個家庭的縮影,抒發了人民渴望安居樂業、憎惡戰爭的正義呼聲和對戰爭發動者的譴責。

  

   程豔秋此兩戲的思想傾向性很強,卻絕非化妝演講式的宣傳;藝術上,他精雕細琢,有創造,有革新,有名唱,有佳作,令人不得不鼓掌喝彩。如《荒山淚》中“夜織待夫”一場的大段西皮慢板轉原板、回龍、二六板,描摹張慧珠盼夫不歸,一夜中先平靜,再憂心、後驚恐的感情變化,是一段非常精美的“程腔”,唱得圓潤,曲折動人。“搶子”一場,程以令人叫絕的水袖飛舞、圓場奔馳和高起的“屁股座子”,表現出一個母親目擊未成年的兒子被軍官(侯喜瑞飾,程、侯之間有默契、精彩的“咬”戲配合)強擄而去,卻無力援救保護的極痛心情。《春閨夢》的核心是“夢”。夢中,王恢歸來,新婚久別,張氏歡欣中難掩嬌羞,一曲南梆子,精致玲瓏,臉上、眼睛、身段、水袖處處是戲;夢的後半部,鼓聲隆隆,張氏在沙場亂兵中四處尋找丈夫,唱中有舞,舞中有唱,表演之吃重,非一般旦角演員所能勝任,開拓了“文戲武唱”的新路,給人很大欣賞美感。


《荒山淚》和《春閨夢》震動了保守、沉悶的北平劇壇,猶如劃天而過的彗星,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程派藝術因此更上一層樓,程豔秋的聲名更盛了。他的觀眾層麵也隨之擴大,關心國家興亡、人民疾苦的愛國正直人士和知識分子,從程劇中得到共鳴。

   兩劇作者金仲蓀曾以詩言及《荒山淚》的創作意圖和主題:

  

   赤地中原正苦兵,惜無樂府為傳聲;

  

   一家哭已尋常事,眼底人餘虎口生。

  

   闡明此劇是起“樂府傳聲”作用,以“一家人哭”,表達編演者同情苦難者的人道主義精神,來喚起社會正視人生。

  

   編演者的意圖為觀眾充分理解,馬敘倫先生當年看了《春閨夢》後有詩:

  

   何必當年無定河,且聽一曲眼前歌;

  

   座中掩麵知多少,檢我青袍淚獨多。

  

   表達出此戲有巨大的藝術感染力和震撼力。

  

   然而,兩戲的遭遇卻很有趣:海峽兩岸都有人對其發出指責。上世紀50年代,大陸十分“左”傾時,曾有“批判”這兩戲籠統地反對戰爭,沒有區分戰爭的正義與非正義的性質,過於渲染戰爭的苦難,對曆史上“中國工農紅軍以武裝革命反對武裝的反革命是不利的,抹了黑”,“帽子”大得嚇人,致使程在新中國後,一個時期中這兩出“看家戲”演出極少,尤其《春閨夢》。而台灣方麵也對兩戲予以譴責,說:“就戲言戲是好戲”,“但是在主題意識上”,“就大可玩味了”,說程編排兩戲時,“可以說已經有點逐漸左傾的趨勢了”,是“製造人民對政府的離心力,打擊政府的威信”,“套用大陸上的口號方式,《荒山淚》是‘反征稅’,《春閨夢》是‘反征兵’,合起來就是反內戰,也就是說,政府最好在那個時候停止剿匪就好了。”(見民國六十八年台灣出版的《青衣·花臉·小醜》一書和台灣《傳記文學》三十三卷《程硯秋深沉莫測》一文)“帽子”也不小!

  

   程豔秋為兩戲受到兩方麵的夾擊,真有些冤枉也,因為他沒有也不可能有那麽直接的政治意圖,既不站在國民黨這邊,更談不到支持共產黨;他就是演戲,以戲劇唱人生,希望別再打仗了,讓老百姓安定下來,如此而已,至於兩黨間誰是誰非,他管不著也管不了甚而鬧不清楚,談不上支持誰。可是由於有戲在,他不得不挨兩方麵的板子。但應該說,兩方麵的指責都是言過其實、過分了。

  

   《荒山淚》和《春閨夢》,列入“五四”以後中國優秀名劇之林,是當之無愧的。這兩出戲既是20世紀30年代有進步意義的傑作,也是程豔秋一生中的熠熠發光的亮點,對其戲劇觀的轉變,有著重要作用。


老潛 回複 悄悄話 程硯秋大師當年的扮相委婉含蓄,非常女性化!
夜闌臥聽聲 回複 悄悄話 劇作家吳菊癡先生根據唐詩、、等編寫而成的程派傳統京劇, 是現今京劇舞台上極具特色的一出戲.該劇呈現出的古詩般的典雅、雋永的意境, 具有獨特的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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