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末爾和他的“凱末爾主義”，做點曆史功課

我們來到土耳其，一下飛機就能感受到這裏同一般的伊斯蘭國家不同。盡管這個國家有80%的民眾信奉伊斯蘭教，大街上許多婦女都不戴頭巾，商店招牌上也看不見複雜的阿拉伯字母，而代以拉丁字母。當然土耳其國父“凱末爾”的名字和塑像到處可見，伊斯坦布爾國際機場被稱為 Istanbul Ataturk Airport，中間的 Ataturk 就是凱末爾的姓氏。在首都安卡拉，還有一座宏大的凱末爾紀念館，是土耳其最莊嚴宏偉的現代建築之一。

大家知道，一次世界大戰同盟國戰敗。做為同盟國成員的土耳其，於1920年與協約國簽下了“塞夫爾條約”，土耳其的部分領土被希臘、亞美尼亞等協約國占領，連接歐亞大陸的“伊斯坦布爾海峽”被美英法等國控製，土耳其實際上失去了獨立地位。凱末爾一開始隻是位普通的年青軍官。有些像今天的憤青，對當年土耳其蘇丹的統治不滿，結果被貶出伊斯坦布爾，調到邊遠的軍隊，後又被派到保加利亞做武官。土耳其的民族主義者不甘心喪失國家主權和被外國軍隊占領，開始了全國性的武裝反抗。凱末爾在這場反抗運動中脫穎而出，成為土耳其民族主義者的領袖。為了打贏獨立戰爭，凱末爾與當時的蘇聯政府達成協議，同意將阿塞拜疆部分領土等割讓給蘇聯，換取了蘇聯上百萬槍支與彈藥的援助，武裝了自己的軍隊。

這場獨立戰爭打了四年。戰爭一開始各有勝負，後來越來越多的土耳其人參加和支持凱末爾的軍隊，取得了在薩卡裏亞河擊潰希臘軍隊等多次勝利。由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剛結束，協約國損失慘重。英法、希臘等國人民不希望再卷入另一場持久的戰爭，因此協約國同凱末爾政府於1923年簽訂了“洛桑條約”，承認了土耳其的獨立，由“土耳其共和國”接替原來的土耳其奧斯曼帝國，成為主權國家，凱末爾成為土耳其共和國第一任總統。

土耳其共和國成立後，擔任最高領導人的凱末爾並沒有滿足。在他的帶領下進行了一連串政治，經濟和文化上的激進改革，企圖使土耳其成為現代和世俗國家。改革的一個主要內容是政教分離，在法律上將舊奧斯曼體製，轉變為新的共和體製。同時在文化上推行全盤西化，提倡科學和思考。凱末爾還學習意大利刑法與瑞士民法，在土耳其實行歐式大陸法律體係。凱末爾甚至還以激進的手段，進行土耳其的服裝改革，禁止除神職人員以外的人穿著宗教服飾。他還帶頭脫下軍服，換上西裝，為全國做表率。凱末爾還推動了一係列改變婦女地位的改革，包括在法律中明文不準婦女穿戴蓋頭麵紗、廢除一夫多妻、保障婦女在教育、就業等方麵的平等權利。這就是為何今天在土耳其城市的大街上，我們能看到很多婦女不戴頭巾的原因。凱末爾還大力推廣文字改革，1928年土耳其大國民議會，通過以拉丁字母取代阿拉伯字母的法律，並規定從1929年起不再公開使用阿拉伯字母。

凱末爾帶領土耳其現代化的種種努力，被稱為人們稱為“凱末爾主義”。他所推動的一係列的改革，使土耳其這個古老國家發生了很大變化，西方化、現代化與工業化得到了較大程度的實現。當然批評和反對“凱末爾主義”的人也一直存在。近年來由於土耳其政局的變化，傳統宗教與文化在土耳其有較大的恢複，例如不準婦女戴頭巾的法律已經逐步廢除。國家政治也有了新的改變。要了解這些恢複和變化，以及土耳其近代曆史的變遷，就需要了解凱末爾這位傳奇人物，以及他的“凱末爾主義”。

我們在土耳其呆了幾個星期，訪問了伊斯坦布爾、安卡拉等地。去安卡拉的凱末爾紀念館參觀時，對紀念館的宏偉建築印象深刻。土耳其的士兵身穿禮服手持步槍，在紀念館主樓門口站崗，紋絲不動。紀念館建築的牆壁上刻有紀念獨立戰爭的浮雕和文字。我們還看見一些土耳其的小學生們，在老師的帶領下來這裏參觀。每到一處老師講解認真，小孩子們則安靜地聆聽，顯然在進行土耳其愛國主義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