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曦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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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mrht_best&MsgID=47615
他孤獨地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喝著今晚第四杯純淨如水而又熱烈如火的伏特加。
除了他，今天酒吧裏隻有不多的幾個人，因為不是周末。服務生無聊地四處巡遊，隨時注意著客人抬起的手臂以便上前詢問。
隔著一張桌子坐著兩個漂亮的女人，她們的臉湊得很近，輕聲細語地在說著什麽。桌上蠟燭的火苗偶一晃動，變幻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他本來有心過去搭訕，但是看到纏繞在一起的兩隻美麗纖細的手，終於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抱著頭，雙肘支撐在桌麵上，回想著白天親親寶貝跟他說分手的場麵，流淌了兩年的柔情蜜意今天戛然而止，似乎所有過往的歡樂永遠地凝固在那櫻唇張合的一刻。看著曾經的精靈轉身離去，他以為自己會心如刀攪，但是卻沒有，那顆心依然在平靜地跳動，隻是突然覺著世上的一切變得無聊，所有的東西都在漸漸離自己遠去。
一陣幽香飄過，“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他抬起頭，桌邊站著一個黑衣女人，垂下的長發遮住了半張臉，但看得出是個美人兒。昏暗中看不清她未被遮住的一隻眼睛，眼神似乎很冷豔，也很誘惑，也很空洞。
“請坐，這兒隻有我一個人”。聲音雖然不高，卻惹得鄰座那兩個美婦同時轉過頭來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黑衣女人飄然落座。
“你想喝點兒什麽”？
“黑色俄羅斯”。
他揚起手臂，服務生在昏暗中滑行過來。
“給這位女士一杯黑色俄羅斯”。
服務生有些迷惑地看著他，似乎沒聽清他在說什麽，他於是抬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再一次，他掃到那兩個女人轉過頭來向他注視，這次的時間比剛才要長一些。服務生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麽，但終於沒有說出口，遲疑地轉過身向吧台走去。
目送著服務生遠去，他轉過眼睛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筆直的長發依然遮住半邊臉，他甚至有種衝動想伸手撩開那片被燭光映得泛起金紅的黑發。女人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雖然除了映在瞳仁中的一點微弱的火苗從裏麵什麽都看不到，但他突然感到一種安詳，渾身的緊張隨之散去。
服務生走過來將一杯淡咖啡色的液體放在桌上，轉身快速離開。旁邊的兩個女人又一次轉頭注視。
她伸出一隻柔若無骨的手端起杯子，撩開遮蓋住嘴的頭發，輕輕地呡了一口。他看見她的嘴唇在燭光中滋潤而鮮紅。
“很少有女人喝這麽烈的酒”。他隨口問到。
“因為你喝伏特加，這個和你的相配”。
聲音象她的眼神一樣平靜。他看不清楚她的嘴唇是否在開合，隻恍惚看到幾絲黑發被說話的氣流吹動。
旁邊的兩個女人越來越頻繁地向他這個方向看。終於，似乎受不了他們嘈嘈細語的騷擾，起身準備離去。他轉頭看了一眼她們，想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歉意，但從她們的眼中卻發現一絲驚恐。
“看上去你很苦惱”？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因她而起的小小騷亂，聲音依然平靜。
“苦惱？因為我一個人獨飲？沒有，我隻是感覺有些疲憊”。他端起杯子灌下一口。
“也許你不應該喝酒，而是睡上一覺，睡眠裏你會忘掉一切”。平靜的聲音裏漂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
他再次定睛注視著麵前的女人，漆黑如瀑的長發，美而冷豔的眼睛，半掩的紅唇，渾身散發出勾魂的誘惑，卻又拒人千裏之外。他閉上眼睛，腦子裏想象著跟她在床上的情景，但心中卻沒有欲念。
“即使睡著了也會做夢，有的時候做夢會讓我更累”。他睜開眼睛，晃了晃頭，似乎象將那些肢體纏繞的場麵從自己腦子裏清除。
“有一種睡眠沒有夢，隻有永恒的寧靜”。依然平靜的聲音裏添加了一絲熱情和期盼。
他的身體在椅子上震動了一下，似乎被那一絲熱情所感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蓋在女人的手上，所觸是一片柔軟和冰涼。女人靜靜地望著他，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著。她感到男人手上的溫暖被自己的體溫所侵蝕，眼中露出欣慰。
酒吧裏的人不知什麽時候都走光了，隻有服務生遠遠地站在吧台旁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們。他飛快地掃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時間才過午夜。
他緩緩地抽回自己的手，語氣中略帶無奈：“聽起來很美，但是對我來說那不過是一種奢望。我付不起這樣甜蜜的永恒，隻因自己心中還有太多的牽掛。”
女人眼中的失望轉瞬即逝：“所有的牽掛最終也會煙消雲散，溶入那片甜蜜。”
他突然感到一陣迷惑，回味著女人剛剛說的話。麵前的酒杯已經空了，他在執著地思考著是否再要一杯。女人依然靜靜地望著他，象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孩子在為解一道難題苦苦掙紮，但是她似乎並不想伸出自己的手去幫她一把。
他終於作出決定，伸手招來服務生點了今晚的第八杯。
一絲無奈的微笑在女人的唇邊泛起。她優雅地站起身，伸出手愛憐地撫摸著男人的麵頰：“看來今晚你不想跟我走。不過我們已經相識，你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我”。
男人又一次感到迷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他強壓心中的好奇，禮貌地說：“謝謝你今晚陪我喝酒，希望還能見到你”。
女人抽回自己的手，頑皮地一笑，轉身離去，隻留下彌漫在空氣裏的陣陣幽香。
喝光杯中的酒，他決定回家。掏出錢夾抽出幾張放在桌上，起身向門口走去。在將要出門的一刹，身後傳來服務生的聲音：“先生”。他知道自己留在桌上的錢足以付今天的酒帳，強壓一絲不快緩緩轉過身去，看到的卻是一張關切的臉。
服務生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有口難言。他耐心地等著，不知道什麽事會讓麵前這個容貌漂亮的少年感到為難。
“先生”，服務生終於開口說話，“我看見您今天晚上一直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您替一位不存在的女士點了一杯黑色俄羅斯，卻自己把全部它喝光了。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您需不需要我幫您作些什麽”。
他呆呆地注視著眼前這個滿臉誠懇的少年，又轉頭看了看自己坐過的那張桌子。桌上隻有兩隻空空的酒杯和自己剛剛留下的錢，一陣莫名的恐懼擊中了他的全身。他沒有力氣開口說話，轉身快速離去。
回到家，推開臥室的門，看見那張擺在房間正中的床，他耳中仿佛又聽見親親寶貝那蝕人心魄的低聲呻吟，腦海中浮現出曾以為是天長地久的千嬌百媚。想到這一切已經永遠離自己而去，一陣細微的刺痛從心底悄悄泛起，迅速蔓延至整個身體，淚水順著麵頰靜靜滑落。
今夜他無法在這張床上安眠。轉身走回客廳，赫然發現酒吧中遇見的黑衣女人在沙發上端坐，依然長發遮麵，目光冷豔，紅唇半掩。柔和的燈光下那一片黑色閃耀著奇幻。
“我說過你知道去什麽地方找我，我心愛的男人。跟我來吧，去享受那一份永恒的沉寂和甜蜜。。。”
他呆呆地佇立著，目光迷離地看著眼前這片黑色的誘惑，心中象那個采訪食人美女的記者一樣，不知何去何從。。。
他孤獨地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喝著今晚第四杯純淨如水而又熱烈如火的伏特加。
除了他，今天酒吧裏隻有不多的幾個人，因為不是周末。服務生無聊地四處巡遊，隨時注意著客人抬起的手臂以便上前詢問。
隔著一張桌子坐著兩個漂亮的女人，她們的臉湊得很近，輕聲細語地在說著什麽。桌上蠟燭的火苗偶一晃動，變幻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他本來有心過去搭訕，但是看到纏繞在一起的兩隻美麗纖細的手，終於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抱著頭，雙肘支撐在桌麵上，回想著白天親親寶貝跟他說分手的場麵，流淌了兩年的柔情蜜意今天戛然而止，似乎所有過往的歡樂永遠地凝固在那櫻唇張合的一刻。看著曾經的精靈轉身離去，他以為自己會心如刀攪，但是卻沒有，那顆心依然在平靜地跳動，隻是突然覺著世上的一切變得無聊，所有的東西都在漸漸離自己遠去。
一陣幽香飄過，“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他抬起頭，桌邊站著一個黑衣女人，垂下的長發遮住了半張臉，但看得出是個美人兒。昏暗中看不清她未被遮住的一隻眼睛，眼神似乎很冷豔，也很誘惑，也很空洞。
“請坐，這兒隻有我一個人”。聲音雖然不高，卻惹得鄰座那兩個美婦同時轉過頭來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黑衣女人飄然落座。
“你想喝點兒什麽”？
“黑色俄羅斯”。
他揚起手臂，服務生在昏暗中滑行過來。
“給這位女士一杯黑色俄羅斯”。
服務生有些迷惑地看著他，似乎沒聽清他在說什麽，他於是抬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再一次，他掃到那兩個女人轉過頭來向他注視，這次的時間比剛才要長一些。服務生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麽，但終於沒有說出口，遲疑地轉過身向吧台走去。
目送著服務生遠去，他轉過眼睛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筆直的長發依然遮住半邊臉，他甚至有種衝動想伸手撩開那片被燭光映得泛起金紅的黑發。女人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雖然除了映在瞳仁中的一點微弱的火苗從裏麵什麽都看不到，但他突然感到一種安詳，渾身的緊張隨之散去。
服務生走過來將一杯淡咖啡色的液體放在桌上，轉身快速離開。旁邊的兩個女人又一次轉頭注視。
她伸出一隻柔若無骨的手端起杯子，撩開遮蓋住嘴的頭發，輕輕地呡了一口。他看見她的嘴唇在燭光中滋潤而鮮紅。
“很少有女人喝這麽烈的酒”。他隨口問到。
“因為你喝伏特加，這個和你的相配”。
聲音象她的眼神一樣平靜。他看不清楚她的嘴唇是否在開合，隻恍惚看到幾絲黑發被說話的氣流吹動。
旁邊的兩個女人越來越頻繁地向他這個方向看。終於，似乎受不了他們嘈嘈細語的騷擾，起身準備離去。他轉頭看了一眼她們，想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歉意，但從她們的眼中卻發現一絲驚恐。
“看上去你很苦惱”？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因她而起的小小騷亂，聲音依然平靜。
“苦惱？因為我一個人獨飲？沒有，我隻是感覺有些疲憊”。他端起杯子灌下一口。
“也許你不應該喝酒，而是睡上一覺，睡眠裏你會忘掉一切”。平靜的聲音裏漂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
他再次定睛注視著麵前的女人，漆黑如瀑的長發，美而冷豔的眼睛，半掩的紅唇，渾身散發出勾魂的誘惑，卻又拒人千裏之外。他閉上眼睛，腦子裏想象著跟她在床上的情景，但心中卻沒有欲念。
“即使睡著了也會做夢，有的時候做夢會讓我更累”。他睜開眼睛，晃了晃頭，似乎象將那些肢體纏繞的場麵從自己腦子裏清除。
“有一種睡眠沒有夢，隻有永恒的寧靜”。依然平靜的聲音裏添加了一絲熱情和期盼。
他的身體在椅子上震動了一下，似乎被那一絲熱情所感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蓋在女人的手上，所觸是一片柔軟和冰涼。女人靜靜地望著他，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著。她感到男人手上的溫暖被自己的體溫所侵蝕，眼中露出欣慰。
酒吧裏的人不知什麽時候都走光了，隻有服務生遠遠地站在吧台旁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們。他飛快地掃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時間才過午夜。
他緩緩地抽回自己的手，語氣中略帶無奈：“聽起來很美，但是對我來說那不過是一種奢望。我付不起這樣甜蜜的永恒，隻因自己心中還有太多的牽掛。”
女人眼中的失望轉瞬即逝：“所有的牽掛最終也會煙消雲散，溶入那片甜蜜。”
他突然感到一陣迷惑，回味著女人剛剛說的話。麵前的酒杯已經空了，他在執著地思考著是否再要一杯。女人依然靜靜地望著他，象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孩子在為解一道難題苦苦掙紮，但是她似乎並不想伸出自己的手去幫她一把。
他終於作出決定，伸手招來服務生點了今晚的第八杯。
一絲無奈的微笑在女人的唇邊泛起。她優雅地站起身，伸出手愛憐地撫摸著男人的麵頰：“看來今晚你不想跟我走。不過我們已經相識，你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我”。
男人又一次感到迷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他強壓心中的好奇，禮貌地說：“謝謝你今晚陪我喝酒，希望還能見到你”。
女人抽回自己的手，頑皮地一笑，轉身離去，隻留下彌漫在空氣裏的陣陣幽香。
喝光杯中的酒，他決定回家。掏出錢夾抽出幾張放在桌上，起身向門口走去。在將要出門的一刹，身後傳來服務生的聲音：“先生”。他知道自己留在桌上的錢足以付今天的酒帳，強壓一絲不快緩緩轉過身去，看到的卻是一張關切的臉。
服務生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有口難言。他耐心地等著，不知道什麽事會讓麵前這個容貌漂亮的少年感到為難。
“先生”，服務生終於開口說話，“我看見您今天晚上一直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您替一位不存在的女士點了一杯黑色俄羅斯，卻自己把全部它喝光了。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您需不需要我幫您作些什麽”。
他呆呆地注視著眼前這個滿臉誠懇的少年，又轉頭看了看自己坐過的那張桌子。桌上隻有兩隻空空的酒杯和自己剛剛留下的錢，一陣莫名的恐懼擊中了他的全身。他沒有力氣開口說話，轉身快速離去。
回到家，推開臥室的門，看見那張擺在房間正中的床，他耳中仿佛又聽見親親寶貝那蝕人心魄的低聲呻吟，腦海中浮現出曾以為是天長地久的千嬌百媚。想到這一切已經永遠離自己而去，一陣細微的刺痛從心底悄悄泛起，迅速蔓延至整個身體，淚水順著麵頰靜靜滑落。
今夜他無法在這張床上安眠。轉身走回客廳，赫然發現酒吧中遇見的黑衣女人在沙發上端坐，依然長發遮麵，目光冷豔，紅唇半掩。柔和的燈光下那一片黑色閃耀著奇幻。
“我說過你知道去什麽地方找我，我心愛的男人。跟我來吧，去享受那一份永恒的沉寂和甜蜜。。。”
他呆呆地佇立著，目光迷離地看著眼前這片黑色的誘惑，心中象那個采訪食人美女的記者一樣，不知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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