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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蘇聯解體前後,突然常在新聞裏聽到立陶宛、愛沙尼亞、拉脫維亞這幾個國家的名字(合稱波羅地海三小國)。 1989年8月23日,正值臭名昭著的1939年“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簽訂五十周年之際,三國人民約2百萬人手牽手連成一個跨越國界、長達600公裏的人鏈,參加人數達三國人口的40%,這就是著名的“Baltic Way”人民長城。 此舉震撼全球,三國向世界宣告被蘇德出賣、被俄國攻占50年的曆史遭遇,傾訴追求獨立自由的呼聲。 6個月後,立陶宛成為首位宣告獨立的蘇聯加盟共和國,拉開了蘇聯解體的序幕,另外兩國和其他共和國也紛紛加以效仿。 當時我在台灣讀中學,新聞畫麵裏,麵對蘇俄坦克和大兵,立陶宛男女老幼牽手上街頭,勇敢而堅毅,連遠在亞洲的我們都感同身受。
貝貝在舞蹈學校最要好的朋友就是立陶宛人,她推薦的這本書也給我對立陶宛的慘痛曆史有更深入的認識:
“Between Shades of Gray” by Ruta Sepetys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42591/201604/831359.html
作者Ruta Sepetys是立陶宛裔美國人,她的祖父和父親是二戰前期逃離立陶宛的難民。 從1939年到1945年短短六年間,波羅地海三小國先後被蘇聯、納粹德國和蘇聯三次入侵,每次亡國都伴隨著種族清洗,絕大部分社會精英和猶太人不是被屠殺就是被流放到集中營或者勞改營。
在斯大林的恐怖統治下,被淩虐枉死的冤魂高達2千萬,而其中受害最深但受人漠視的就是波羅地海三小國--三國失去了整整三分之一的人口! 數以百萬計的無辜平民,包括Ruta Sepetys的親人,被強行押解往西伯利亞勞改,家庭被拆散,其中一半人被折磨致死,少數幸存者一直到十幾年後才準許回國,但家園財產早已被俄人侵占,而且還繼續麵臨幾十年的蘇俄高壓統治。
讀了這本書,才更理解立陶宛人對獨立的珍惜。 貝貝也很興奮要把這次的見聞跟好朋友分享。
遊輪停靠的立陶宛港口-Klaipeda是此行最默默無聞的一站,但是她的曆史相當有趣。 Klaipeda原名Memel,還在德國國歌的第一段歌詞裏呢—“從Mass到Memel”。 這個由日耳曼條頓騎士團建立的港口一直由德國人統治,也是漢薩同盟的成員,WWI後被分割給立陶宛;而她南部的東普魯士在二戰後被並入蘇俄,改名為Kaliningrad,原本的德國居民都被蘇俄驅逐。 這裏竟然有一塊俄國飛地!
Klaipeda的舊城很小,而且二戰時被轟炸得差不多全毀了。
牆上的古城地圖。 果然是德式經典的棋盤布局啊。
有點creepy的雕塑
背麵是這樣的
廣場上的市集,很多都是賣琥珀。
掃煙囪的人
來,小老鼠和小老鼠一起拍拍照
這裏顯然還在恢複期,舊城好小,建築乏善可陳,風景實在太平庸。 坦白說是全程最令人失望的停靠站,難怪幾乎沒有遊輪要在這裏靠岸。
lagoon對麵的Curonian Spit 卻頂著世界遺產的頭銜,我們決定坐渡輪去探訪。 小朋友在碼頭雕塑前也不忘玩比比看。
Curonian Spit是一條細長的沙洲,長約100公裏,像一根細絲帶,橫跨立陶宛(北)與俄羅斯(南)兩國。 僅僅五分鍾的渡輪就到達沙洲北部Smiltyne。
渡輪站有接駁車到最西南的終點小鎮Nida。 沿途的白樺林挺拔俊秀,空氣異常清新。
Nida一向是度假勝地,再往南走兩英裏就到了俄國邊境。
小巧玲瓏的小木屋
很多可愛的weathercock,顏色鮮豔
連綿不絕的沙丘
沙丘還頗有點高度,需要用一點腳力努力。
坦白說,Curonian Spit的沙丘並不怎麽震撼,但是這裏真是寧靜啊。
叫我想起加拿大的PEI,還有Cape Cod,同樣悠遠古樸的風貌。
登上沙丘頂端有一處日晷雕塑
再前方就是俄國啦!
回程時晚霞如水彩將整個天空的畫布暈染開來,波光雲影皆被浪漫的玫瑰色淹沒。
啊,燃燒的天空格外旖麗輝煌。
船隻就要駛離這靜謐的港口,靜默地朝向那遼闊的大海前行,密布的星子將徹夜在頭頂交織成溫柔銀網,任由我們墜入星火璀璨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