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我這兩年路過幾次,談不上太深的印象,但在羅湖海關,看到那麽多內地人入港,排隊如同趕集,也不好說什麽,一個國家。。。。嗬嗬,還有關口。 當然,我持加拿大護照,進入香港,自然排隊要少。
我知道香港人對說普通話的遊客的看法,所以在香港,不到萬不得已,我一般隻說英語。而且甚少說話。 旅遊的習慣,向來如此,不喜歡太多和任何當地人聊太多,有時候聊,也隻是和遊客聊。其中的原因,一個外鄉遊客,幾乎在任何地方,都是挨宰的對象,說多了,挨宰的概率會大的多。
說到中國人,中國文化,自然是有很多好的東西。 但是說到自己人歧視自己人,我倒是覺得沒有哪個國家由中國那麽厲害,大概中國人的出生地優越感,戶口優越感以及職業優越感由來已久。
我的很多感受,都是個人,難免帶有偏見的成分,但倒是願意和大家分享。 我自小出生在偏遠的農村,多子女的貧困家庭,所走的路-農村,鄉鎮,縣城,省城,京城,國外。少時敏感,成人後對任何歧視偏見,都無法傷到,嗤之以鼻,但也並不意味著我會主動找不愉快。
一個村子裏,有工人農民,工人的孩子,乃至村幹部的孩子,都多少會有些優越感的,讓窮人家的孩子,多少有些心生羨慕。 小時候到鎮裏上學,則所有的農村孩子,村幹部也好,工人也好,自然會碰到另外一個階級-非農業人口。這一切,亦難免心生羨慕,心下黯然。至於非農業人口,有沒有優越感,則無從得知,也許人家並無,但隻是自卑心理做怪,因為年紀小,不太了解社會人性運作。但是少年時代,農業人口和非農業人口,無論是現時的待遇,還是未來的就業,則有質的區別。
進了縣城,則有城裏人和鄉下人的區別,即使鄉下的非農業人口,依然是鄉下人,則城裏人,無形中又多了一些優越感,衣食住行,言行舉止,自然又不同的地方,舉止間也許隱隱有些區別和優越感,自然,任何時候,也都可以跨階級,地域和諧相處的,但是總有人,借此顯示出優越感。
進了省城,自然又是有些不一樣,好在省城倒也優越不了哪裏去了。但是農村和城裏的差別,有些時候,隱隱存在的,進了省城,依然是大學生了,年輕人的歧視是比較少的。何況我上大學的時代,大學還是那麽回事,學生以農村生源居多。
後來進京,依然是研究生了。我讀研究生的時代,北京生源讀研究生的極少,一則北京的孩子分配容易,不存在進京指標問題,二來,真正特別優秀的北京生源,早已選擇出國留學的這條道路。
畢業留京的第一個單位,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事業單位,作為一個沒有戶口的外地學生,自然向往,也喜歡留在北京。人高處走。 以我的看法,北京居民的大多數,三代之內,都是外地人。但是,剛到單位,就被冠以“外地人”的稱呼,雖然不好說什麽,但總覺得不順耳。我個人的看法,越是底層的,見識狹隘的群體,越容易產生地域或者戶籍優越感,借此掩蓋內心的失落和不足。北京是,上海是,香港也是,香港的上層人士,大富豪之類,最多是港二代,且香港殖民地和漁港,很多去從前去那裏生活的人,不過是些廣東愚民而已,何來優越之有?即使好的經濟,也拜英國人一套良好的製度所賜。
我自來認為共產主義是種違反人性的邪惡製度,但是共產主義若由一幫流氓無產者實施,則是更加荒唐,讓一個民族本身的一些劣根性加以放大,比如戶籍製度,城鄉區別。 人之所以歧視,往往由社會地位不平等,或者權利的不平等造成,比如農業人口與非農業人口,戶籍製度限製等等。若福利權利一樣,一個國家之內,怕是不會有那麽多歧視。
任何事情,都一體兩麵,香港人歧視大陸人,大陸人依然象趕集似地往香港擠,我見到羅湖口岸那些雙非學童,以及海邊那麽多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沒有辦法不感歎一下。
很多時候,弱者脆弱,狹隘,容易激動,也容易有偏見和生產排外,這是本能。 但連帶著,自然也會對別人產生反作用。比如,我在北京生活了很多年,從不敢自稱是北京人,隻是說,我是從北京來的。在北京生活過。 到香港,盡量少說普通話,偶爾翻個白眼,說幾句鳥語英文,免得給對方說普通話,對方應以比英語還難懂的粵語,不爽的時候,我也會以“鳥語”稱呼粵語,難免傷及一大片。
中國遊客的素質,是有些讓人難以恭維,但仔細想想,中國人內部之間的地域歧視,有時候甚於人種之間的歧視。也許,將來製度好了,經濟好了,人口流動自由了,沒有戶籍製度了,國人之間的歧視會少些。 這些屁事,我是經曆的太多了。 很多時候,選擇閉口或者少說。 我去香港,也沒有認為香港就有什麽了不起。很多時候,是機會和製度。比如北京上海,嚴格說來,都是移民城市,又何必念茲在茲我是北京人,阿拉上海人? 都是些小人之見,狹隘之見,缺乏愛心和包容而已。
一泡尿,讓狹隘者如此激動,大可不必,自然,中國人的撒尿習慣,倒也需要改改。 麥當勞必勝客都是可以的,實在不行,帶個瓶子。我開車,車上就常備瓶子,人有三急,再怎麽說,車內也是個人空間,我在車內撒尿,警察也無可奈何,別人有意見,也是白有,老子礙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