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五 子 登 科
來到美國，安頓下來。起初，兒子還是勸我們好好休息。但是眼看媳婦即將臨盆，於是操勞習慣了的二老，就趕快忙碌起來。不久，孫子呱呱墜地，皆大歡喜，我們也勝任愉快。春去冬來，孫子很快就滿周歲。全家為他舉行周歲禮，胖乎乎的小孫子抓周歲。哈哈！他一手抓美鈔，一手抓鼠標，好玩極了！看來，將來是網上耍錢的高手。
隨著小孫子的成長，我們也慢慢熟悉周圍的環境。後來，小孫子被送到幼兒園。我們就頓時感到清閑。除了每天出去散步，做做晚飯，幾乎哪裏也不能去，什麽也不能做。有時，兒子、女兒也搞聚會，基本上是清一色的華人聚會。也可以遇到一些和我們一樣的老人，聊天以後，感觸頗為一致。總結起來，也就是，我們華人移民老朽，終於老來“五子登科”！
帶孫子。子女歡迎父母移民美國，其初衷往往是為了照看孫子。美國人工奇貴：一般送孩子到別人家裏白天照看[周末不送]，大約每月要1000刀左右；請一個住家保姆，則每月要2000刀上下。父母帶孫子，“天經地義”。如果給他們一點零花錢，例如每月200--300刀，父母心裏自然樂開花。哈哈！媽媽帶孩子，爸爸作廚子，既能省錢，又有親情。何樂不為？不過，美國小孩可不好帶。因為孩子他媽要上班，孩子一般不吃母乳。市場上有各式各樣的嬰兒奶粉，適合各個年齡段得孩子選用。晚上，按照美國的習慣[是不是科學，尚可研究]，小孩必須單獨睡在他自己的房間。孫子的父母，因為白天上班，自然晚上不容易驚醒，所以必須不分晝夜的為孫子配製牛奶，換尿片等等。小孩長大了，老人也有照看的責任。因為美國學校放學早，一般在下午三點就放學。這時，他們的父母還在上班。美國法律規定，未滿14歲兒童不得單獨在家。所以，為了不犯法，必須有成年人照顧。否則，要把孩子放到一些課後教育的機構去，每月又要500-1000刀。總而言之，有小孩的美國家庭，老人就是寶嗬！
當廚子。華人的飲食習慣，是不容易改變的。父母來到美國，自然不習慣美國佬的飲食。老人在家，沒有其他本事，做飯倒是比孩子強。於是，理所當然地做起炊事員。到了周末，美國華人超市，可以看到許多老人，在裏麵選購食品。無非是去買一周需要的食材，好顯露一下做飯的本領。在國內辛辛苦苦幾十年，跑到美國，還要做飯燒菜。怕隻怕，飯菜不合女婿或者媳婦的口味；怕隻怕，孫子孫女不愛中國菜！
變瞎子。中國解放以後，一貫奉行打倒美帝國主義。五、六十年代，更是排斥英文。所以，許多老人，原來在大學就是學習俄文。英文沒有一點基礎，到了美國，真是兩眼一抹黑，成了真正的睜眼瞎。不過，很多老人還是很有誌氣，拚命學英文。無奈年事已高，隻學了個一知半解，不能上台麵。和孫子交流，也不能順暢，這是老人們最大的遺憾。
裝聾子。到了美國，寄居在兒女家中，天天麵對媳婦或者女婿。也許大部分兒女都是大房子，但是這些畢竟是別人的家。老人們，失去了自己的“老家”，變成了寄居者。如果不要和媳婦、女婿傷了和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聾作啞。正是：“不啞不聾，做不了阿公！” 可憐的老人們，苦苦奮鬥了幾十年，結果是寄人籬下、忍氣吞聲、度日如年！
做瘸子。中國私人有汽車，不過是近十年的事情。遠渡重洋來到美國的老人們，幾乎沒有人會開車，我們坐慣了公交。但是美國是汽車王國，公共交通十分不發達。子女又多半住在郊區，這樣，我們就變成了瘸子。無論是去市場，去醫院，去教堂……都必須子女開車迎送。久而久之，子女慢慢就會不耐煩。而老頭老太隻有天天待在家裏，麵麵相覷。縈縈孑立，形影相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