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事

酒 事 

文/杜永生

幾個老友終於又聚到一塊喝酒了。不過晚上沒再喝白酒而改成了兩大桶（10斤）的米酒。 

本來弟兄三個可以好好的暢敘一番，因了中間的插曲而使氣氛來了高潮，其中的一位老大哥倒是被這米酒給整暈菜了。 

起因是李。米酒也倒好了，正準備開吃，李接了電話。看著李接電話的神情，一聽就是位女士，我和王相視一笑，誰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因為那口氣，那溫柔的勁頭，想著充耳不聞，可還是徐徐地灌入耳際。許是過於纏綿了，王忿忿然，並大聲斥責起來：“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走人，別老抱著電話不丟！”看來這李也感覺出不好意思了，忙對著電話那頭的她委婉曖昧地說著：“我們在教委樓下吃大排擋，你趕緊過來吧，想看到你。沒事，就三個人，都是我的老朋友，你現在就過來吧，等著你呢！”好家夥，電話一放，他就有點理直氣壯起來：“你們叫喚什麽？不就講幾句話嗎？看你們急的！”王把眼睛一瞪：“什麽？幾句話嗎？已經十分鍾時間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呸！”李詭秘地一笑，“她馬上到，我們稍微等會，行不？”忙不迭地給我們遞煙、點火。 

大約十多分鍾，一位年齡在三十多歲，體態豐腴的女士款款走來。原來她家就住在附近。上桌坐定，李開始介紹我們兩人。而後又介紹他的朋友：“這是我的表妹！在XX公司上班”這句話幾乎沒說完，我和王都噗嗤樂起來了。不過到沒說出想要說的話，怎麽著也是李的好友啊。心照不宣得了。 

給女士倒酒，女士也沒拒絕，等把這酒倒的滿滿當當的了，女士才輕啟小口，鶯聲細語：“我從來不喝酒的，這個李XX知道！”聽了這話，我和王都愣怔了一下，感覺是那麽地別扭，心裏好象清楚的更多，不喝酒，這李也一定是一清二楚了哦。這王桌下的腳不老實了，一會碰碰我，一會踢踢李。我朝他眼一翻，提醒著：“你那‘蹄子’別亂蹬，小心蹬錯了，泛輕浮相！”王本就是個大眼袋，這下似乎充溢鼓脹了，氣咻咻地說：“不管你事，你一邊呆著！”好了，居然這麽說，我就緘口。 

開喝。我們都端起了口杯，這女士還羞羞答答的手摸著杯子就是不端起來。李說話了：“趕緊的啊，這又不是白酒，又不是啤酒，喝一桶也沒事啊！”李這麽一發話，女士還是在磨磨蹭蹭的撫摩著口杯。王等不及的樣子，爽朗地說：“這樣吧，我先幹了，你喝一半，行不？”像是討好又哀求的口氣。王一仰脖子，一大口杯米酒隨著他那黝黑的皮膚下突出地喉結的蠕動而順暢地下了肚。女士終於端起了杯子，羞赧地舉到嘴邊，可隻是象征性的抿了這麽一小口，可能連她那還幹燥的嘴唇都沒被潤濕。“你怎麽這樣喝呢？我都幹了，你怎麽也要喝半杯下去啊！”王顯得怏然不悅。“大哥，我確實不喝酒的，雖然是米酒，可也有不少度數吧。這樣吧，我再喝點，請你原諒了！”這麽一說，王眨巴眨巴眼睛，不再言語了。 

想著也不能冷場啊，我連著和王幹了三杯。就在我倆一個勁悶著頭喝酒的工夫，這女士原先還有大半杯子的米酒恁是和李喝的淨光。看來她不是不喝酒，而是論人而喝。王向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我明白，就是我來陪她喝。我把大家的酒都上滿了，端起杯子朝向女士：“你是李的表妹，我是李的老哥，雖然第一次見麵，不過已經熟稔了你的名字，李經常提到你。雖然你說不喝酒，可是我們今天喝的也是酒，這是米酒，想必你在家也喝過這種酒的。它是養顏護膚的，是促進血液循環的，來我敬你一杯，但你必須要幹了，不要讓我這張老臉難堪哦！”這話把女士給逗樂了。她毫不猶疑地端起了杯子，一口氣喝完。王怔怔地看著，開始調侃了“我滴個乖（方言），你是牧師出身吧，真會做思想工作，佩服！”我白了王一眼，繼續倒酒。 

由於原先王和女士喝酒她沒幹，王可“懷恨在心”，又開始和女士喝起來了。隻可惜這次還是沒給王的麵子，又是象征性的抿了幾口。我在極力慫恿也鼓噪著：“你有本事叫人家喝完哈！”這下王真的掛不住了，麵部的表情錯綜複雜，倏地他站了起來手裏捏著空杯子，“你要幹了，不幹，我就這麽站著！”說話的同時，那脖子上粗壯的青筋條條綻出，就像是無數條蚯蚓在爬行，態度看來很果決也很壯烈哦。女士的臉騰地緋紅，也站了起來：“大哥，我實在不能再喝了，你坐下，我就喝完！”她真會來事，不能看著讓一個大老爺們就這麽站著吧。王就像在執行命令式哏蹬坐下，眼巴巴地看這對方。看來這女士真是高手，呼啦幹完。而後自己主動把王的酒杯倒滿，又給自己上滿。“來，大哥，論到我敬你了！”說完爽快地幹淨。王也不含糊啊，說不清此刻是激動還是被刺激了，喝酒的速度比原先更快了，好象一眨眼的工夫。就這樣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兩人算是叫上勁了，一連八杯下肚。王畢竟年齡大了，看來真不照了，頭腦開始昏沉，兩眼明顯渾濁，目光呆滯，神情萎蔫。女士倒是越喝精神頭越足，還要和王繼續喝下去，被李阻止了。她卻把目標轉向了我。這陣勢哪個還敢叫板撐英雄呢？趕緊找個理由：“實在抱歉，我就這幾杯的量，我家住四裏岔（蒙人），還有老遠的路，更何況我還騎著摩托車，你要是想看我摔交我就喝！”李用狡黠的眼神看著我，正想要澄清什麽，被我在桌下狠狠的踢了一下。女士見我這麽一說，感覺是通情達理的，笑語盈盈、慢條斯理地：“那就算了，來日方長吧！” 

王極力睜開那朦朦朧朧的雙眼，斷斷續續地喃喃自語：“你們都靠（整）我，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們！我要回家！”我緊貼著王的耳邊，像是忠告或是奚落的一句話：“誰叫你見著女人就走不動路的呢？撩出禍來了吧！”王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對我咆哮著：“滾！……”（全文2170個字，8月23日15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