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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秋日

(2007-08-15 19:38:44) 下一個
 陰霾的秋日
    
                                                    
    從夜間開始,這無邊無際的黛色便彌散開來,大地周遭混濁不清,空濛幽深。原先微明的月色已經退讓到穹蒼的深處,是畏懼了這強大的陣勢而退卻了嗎?或是因為自己的謙讓而使天空變得深沉與幽悚。
    
    視線所及的距離很短,因了不是那種純粹的黑夜,就是居住在高樓之上,有俯瞰或直視之優也不能眺望多遠,此刻,就是一種渺茫的感覺。那周遍樓宇裏的燈光依舊醒亮著,在茫然的夜空中失去了固有的粲然。怔怔地凝視那窎遠的蒼穹,希冀從渺茫中發現星星的蹤影。雖然,在這樣的夜裏無疑是徒勞無望的,可一種無端被濡染出的紊亂與幽幽的心緒還在不斷起伏著。想望著能尋覓出跌宕而至的怡然,你那深沉的眼神與專注的神情,在茫茫的岑寂的夜裏,被纏繞的無頭無緒。渴念著能分解出個所以然來。誠然,這樣的夜裏,雖然寂靜幽深,可白日還殘留著的喧囂惘然的回響著。這些聲響是突兀地,是暫時地,畢竟此刻是淩晨時分。清新爽朗的空氣是最適合人們的休息。
    
    或倚或趴在窗台上,燃著的香煙的煙氣悠悠然然,頓頓續續,飄飄灑灑,迂回在眼前。目光在遊離在茫然四顧著,不遠處的工廠裏有沙亮的燈光的照明,低就著的煙囪看得真切,排放出來的濃煙慢吞吞、直杪杪地向上升騰著,因為沒有絲毫的清風吹擺,而顯示出了煙霧少有的本真。這些紜紜,濃濃的煙靄在爬到了相應的高度時,才四散飄忽開來。街道上敞亮著的霓虹燈影憧憧,溕溕,萎蔫的沒有任何精神。沒有路燈的巷道闃然、幽深、黑暗,密集的低矮的房舍少有亮著的燈光,這些居民早早地熄了燈,他們居住在城市的罅隙中依舊過著清苦的生活,許多都做著各種小買賣。他們不論是什麽樣的天氣,都必須保持著足夠的睡眠好繼續為生計奔波勞作著。
    
    街道上鮮有閑逛的行人了,偶爾有步履匆匆的,那是下夜班的工人,有的騎著破舊的自行車,發出的吱吱呀呀的聲音很清晰也很響亮。由遠而近,由近及遠,匆遽地消失在空落,稀朗的夜幕中。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看光影照射在寬展的道路上也是昏黃的,無趣地向前延伸著。許是秋意漸濃,那些個路燈光圈的周圍沒有了多少飛蟲,隻有那苟延殘喘的飛蛾在拚命顯擺著它們的存在。作為街道起亮化添景作用的樹木,木然、無趣地直立著,那象征四季如春而葳蕤蔥鬱又一成不變的葉子,顯得枯燥乏味,死寂沉沉,沒有欣欣、勃勃的氣息。這些樹木雖然也有盎然的生機,囿於環境的禁錮和土壤中養分的寡淡而常年如此這般模樣,季節的改變在這些樹木的身上你可能被蒙蔽被忽略了,它們沒有季節律動、靈妙的驚喜,沒有顯豁、鮮活的真然。一枯一榮是季節的特征,也是花草樹木一瘁一興的根本。像城市這樣的環境隱秘地壘堆出了一道冷酷堅硬的柵欄,轄製著人們感官上的反映和視覺上的感受。
    
    黎明終於衝破了黑暗的裹挾,綻露了式微的辰息。街道上漸漸地多了行人。他們多半是趕早做小生意的,他們沒有固定的攤點。隻能遊動在市場的一隅。他們也渴念著希圖在這繁華的街道兩邊能夠擁有一間自己的門麵房,這樣也就有了比較隨意掌握著的鍾點,也就不愁貨物的銷售了。他們堅強有力地在茂密的日子裏不息地忙碌著,堅硬、貧苦的生活被他們的衣襟帶得呼呼生風,被他們勤勞的雙手盤運的滋滋睟潤。
    
    大地醒豁了。沒有清明的感覺,仿佛還在執拗地留戀著黑夜中殘留著的痕跡,喘息不定著。住宅樓裏依舊靜謐,樓道裏還是處於昏暗中,想讓自己上樓的腳步聲再輕盈一些,可還是惹亮了靈敏的感應燈。倏地,我有一種感覺就是,難道這些感應燈也是在垂戀著黑夜而在敬畏著黎明的到來嗎?畢竟黎明前的黑暗已被撕裂,拉開了黎明的帷幔,當樓道也清切了,它們也就失去了暫時存在的意義了。
    
    這樣的清晨周身感覺清涼,頤神。天空依舊是渾渾噩噩的,拖遝混沌的景象像是在反複地提醒著人們,這已經就是秋天了,又像是個絮絮叨叨的老者告誡著大地,深秋正在一步步逼近。當然,這就是秋天的意義,它蘊藉著一個季節的韻味在徐徐地拉開帷幕。季節的嬗變雖然在形式是綿延罔替的,但在過程上還是有許多區別的。當然,一到深秋,那無疑又是一統的凋敝與蕭條。
    
    這樣陰霾沉沉的空氣中,流漫散溢著的是不燥不火,溫和可人的氣息,漸漸地,習習的陰涼拂過了臉頰,這時,空中飄忽起了霏微淩亂的秋雨。秋雨迷濛,綿密而柔軟,帶著些許低調的感懷一臉嚴肅地宣泄著情緒。內裏藉蓄著的深邃的態勢和秋煞的麵孔,不停地在向縱深推進。
    
    秋天是個收獲的季節。成熟的莊稼,累累的果實等待著人們的收獲與采擷。同時,秋天也是人的情感最為敏感的季節。這裏有傷感的回溯,有深情的回念,有殷切地期盼,有濃濃的遐想……
    
    到底是歲月將季節湮滅了,還是季節又將歲月輪回了呢?總之,從冬的蒼涼到春的渴望到夏的濃鬱,走過的路如煙,逝去的事如雲,我們在煙雲中,精心地摘取那些精彩的片段,珍惜!收藏!(全文1894個字,於8月16日1時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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