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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誤讀係列,曹雪芹之調情神功》

(2006-07-09 14:59:49) 下一個
師永平


    當《石頭記》裏瀟湘妃子的“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讓無數粉紅閣上的女子自愧不如且深為所動之際,薛蟠的哼哼韻兒“女兒悲,嫁個男人是烏龜,女兒愁,繡房裏鑽出大馬猴,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女兒樂,一根雞 巴往裏戳”又把無數女子寂寞的春心弄得癢癢,欲罷不能,從這一點上來看,曹雪芹不愧為一代風花雪月場中的佼佼者,即懂得投才問路,又懂得葷段子調情,他那雙老鷹似的眼睛把大家閨秀的端莊撕剝開來,露出了人類的七情六欲。在字裏行間,世俗女兒讀出了夢,讀出了傷感,讀出了歡笑,同樣,在眾男子的眼裏,賈寶玉的豔福又成了眾男子夢中之歸宿。針對小資,《石頭記》裏有華麗的詩詞,有纏綿的場景,針對貧下中農,大觀園裏的排場禮數同樣讓他們嘖嘖稱奇。曹雪芹的調情神功讓官場中人從紅樓中學會了攀風附雅,讓茫茫眾生學會了人情事故。
    青春年少之際,曹雪芹調世俗之情不成,藐仕途之身不能,厭禮數之繁無望,喜怡紅之幽又齊眉舉案意難平,可以這樣說,當時的曹雪芹是壓抑的,在過早患有先天性憂鬱症之曹雪芹身上,理想與現實的衝突讓其迷茫,於是,斯混於粉紅堆裏度日成了其最終的解脫。
    “今風塵碌碌,一事無成,忽念及當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考較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我之上,我堂堂須眉,誠不若彼裙釵;我實愧則有餘,悔又無益,大無可如何之日也。”這一段是曹雪芹寫作的自白,從這其中,我們可以看出,文裏行間,有其對瀟湘妃子眾粉紅蔥花水嫩之憶,憶中夾悔,悔中又另有它意,此時的他依舊無法做到一個逍遙,一個如意。正所謂生在福中不知福,失去一切後的曹雪芹此時才知,往日的風花雪月原是如此美好,自己的風流倜儻原來竟是不好好的珍惜,以前衣食無憂閑世人太俗,如今青菜羅卜還時時鬧饑荒才知俗的不是人,生活其實就這麽俗。從天有寶玉,無材補天到枉入紅塵,我所看到的全是生不逢時的感歎,歎年少“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想如今“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此時的曹雪芹在想什麽?一直把自己視為清高之士,視為天生寶玉的曹雪芹此時又如何解脫?這就成了個問題。以前理想與現實衝突,曹雪芹可以斯混於粉紅堆裏,而如今,粉紅隨風逝,繁華煙雲裏,曹雪芹犯難了,極度苦惱中,他不甘心就這樣俏然死去,此時的曹雪芹想到的隻有一個詞“調情”,上天自己已然無望,下地自己又不甘心,那麽來到世俗風塵的他總應該留點什麽,調情調了一輩子的他都以失敗告終,此時他還想試一試,於是《石頭記》誕生了。
    麵對《石頭記》,曹雪芹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自白倒顯得真實,連作者本人都無法感動的文字是無法感動讀者的,修煉調情神功的他就這樣走火入魔,一半真來一半假地讓自己進入了角色,由於書中人物情節起伏,調世人之情,也調自己之情的曹雪芹在悲喜無度的情感摧殘和營養不良、身子虛弱的現實折磨中,終於在調情神功大成之日,口吐鮮血。臨死的曹雪芹在黑白無償到來之前也不忘調情一把,把其抹眼擦淚的帕子變成一塊讓人看不懂的紗,自此《石頭記》成為調情之經典,霧裏之曇花,死去的曹雪芹萬萬沒想到,調了一輩子的情都以失敗告終的他,竟然一下子調出了紅學會,調出了四大名著之首,調出了古今第一調情高手之頭銜,老曹若地下有知,則含笑九泉不再是虛假的謊話。

師永平
2006年7月5日晨於玉溪隨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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