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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言碎語》

(2006-07-30 21:14:35) 下一個

《閑言碎語》
    風從遠處吹來,紙張的翻飛力度就格外張揚,天空陰沉沉的,想下雨又總不見水色,這個傍晚,無聊的我跑到走廊上聽風看風,常聽古人說,風中落葉神仙音,我想這份仙緣我是無福消受的,隻要有那麽一兩隻飛燕輕拂柳枝,我的心情也會裝進幾分綠色。
    很遺憾,風中沒有輕快的五線譜,隻有灰朦朦的素描,柳腰上的翠跳到盛開的花朵臉上就成了化裝過濃的慘淡營生,而池中的魚也是有氣無力的,在微風拂過的波紋裏,魚已變的麻木,都說現代文明會讓一切改變,這是很有道理的,是啊,當我從池前經過,那水中的魚並沒有驚慌失措,它鎮定的表情反而讓我生出幾許莫名的恐慌,它已不是它,飼料讓生物的本能在對視的空白中屈服,魚兒如此,人也亦然。
    風繼續吹著,從近處無法獲得一絲安慰的我把目光投向了更遠處的山巒,風在那裏的響聲是有節奏而強悍的,鬆林在那裏的擺動是不屈與堅強的,我很欣賞這種空曠上的直立和生態裏的泥土香,我期待有那麽一天,我會挑著同樣一擔食糧坐上從城市開往山野的列車,共同分享,會有這麽一天嗎?走廊上的我徘徊在風的霜色裏。
    應該說,風是無辜的,她從天上來,經過我的眼睛就跌入了地獄,如此一來我就成了罪人。是啊,多麽清爽的風,連我身後的妻子都開始埋怨我灰色的目光,她又何曾知道,風吹草低現牛羊本就是詩人的一聲輕歎,而如今我看到的或者聽到的足以讓我真正地理解了古人的無奈和現實的滄桑,但願那隻不會說話的羊天生是啞巴,否則它的話一出口,我就必須虛構一次死亡。妻說,回家吧,風大了,我揉揉眼睛,風真的大,霜也濃了,還伴著夏天的霧,這天氣真惱人,我最後親吻了一下院中的花,做了個簡單的告別儀式,明天,我是不打算下樓了,那一地的粉紅黃翠會讓我心碎,就待在床上吧,熬過這個惱人的夏天。

師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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