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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話》

(2006-06-18 17:47:51) 下一個


師永平

《醉話》
    之所以取這個題目是因為此刻我已經醉了七分,今晨於酒中偷歡,夢空之瓊樓,故而早醉,既然醉了,應該在床上躺著,不該在電腦麵前坐著,但睡著頭痛,坐著還可以抽煙,所以我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所以就有了醉話這篇文章。
    既然題為醉話,那麽,我們要弄明白的一點就是何為醉?我想醉最主要的感受就是眼睛迷糊,頭腦發昏,感覺世界存在的光明或者黑暗都瞬間沒了,自己處於一個真空世界,然後就是劇烈的頭痛,痛到腳步輕盈,這個時候,痛苦,快樂,悲傷,歡喜是不存在的,腦中有的隻是空氣變成雲煙的飄渺,然後就是白糖融在水中的抽絲,或者說是用刀劃在皮膚上流血但並不疼痛,鹽巴撒在傷口上白白空空但並無異樣的感覺。
    於是我終於理解了為何古人喜歡上吐下瀉,喜歡白天裝黑夜,喜歡進門大呼醉我今朝明日不複醒,喚我嬌妻為吾寬衣解帽的逍遙,是啊,醉了真好,流血不過一杯酒,正義自有天知道,於是,醉成了圓夢,成了安心睡去的最好理由。
    可是醉了不是死去,醉了是暫時的,醒來的時候,想想親人為你所做的一切,為你擦臉洗被,為你打掃肚中而生口中而吐之物,為了照顧好你而沒有合眼,於是醉了真好難過了,慚愧了,後悔了,原來已醉之人換來的暫時真空麻木是以清醒之人加倍的付出或者犧牲為代價的,醉了真的好嗎?
    醉不是悲壯的理由,更不是尋找快樂的借口。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當你把憂愁擋在門外,是否憂愁就真的如你所願消失了影蹤?沒有,它反而以更猛烈的姿勢流向別人自己甚至你的親人,當你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時候,你的親人在承受憂愁猛烈姿勢的同時依然為了你的憔悴而傷心,於是乎,醉成了逃避,成了放棄,成了下跪與屈服,同樣成了推卻與嫁禍,成了麻木不仁、書呆子與行屍走肉的另一佳稱。
    酒不醉汝汝自醉,問其何故,曰:雨大風急,天黑路陡不好走。酒可對我外乎,不能醉也,家有妻兒高堂,倉中已無米糧,如不速回,危也。於是乎,吾自此應對酒一日三省:醉酒之人空空無加於清醒之人苦苦肩,良心何存,有何顏麵為人乎。

師永平
2006年4月26日午於玉溪隨筆草贈國人贈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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