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潑婦的罵街》

師永平

《雲南潑婦的罵街》
    雲南的潑婦罵街，首先要先卷袖子，然後吐點唾液在手上搓揉，方言叫卷起袖子打狗。卷起袖子是怕髒了衣服，打狗是為了教訓畜生，而吐唾液是做好雙手的消毒準備，以免感染狂犬病。而卷袖子後的兩腿一分雙手叉腰則是蹲馬步的穩如泰山，舉手投足的對罵中的口若懸河所反映出的是思維靈敏文學功底紮實，而罵後的餘音不絕，繞梁三日則有著與貝多芬音樂媲美的檔次，於是乎看雲南潑婦罵街成為我的一項愛好，每次去大街小巷，村寨山頭閑逛，我都會碰到許多激烈的場麵，而我旅途的疲勞也就成了樂不可支的笑聲。
    曾經碰到這麽一對潑婦在對罵。甲：你這賣逼的，騷貨。乙：老娘賣逼還賣得掉，你這騷母雞麽白騷嘍，賣逼都賣不掉。讓聽後的我如浴春風，心裏不得不佩服乙思維的靈活和語言的經典。文中乙之妙言，我等是望塵莫及的，乙在辯論中的得勝隻要原因是她沒有順著甲的思路走，不去計較賣沒賣的問題，而是把自己扁到了最低點，再把別人扁到了比自己還低的位置。文中的甲與乙和外國故事裏講的甲與乙的故事很相象。故事是這樣說的：“甲與乙在獨木橋上相遇。甲說：我不會給狗讓路。而乙卻說：我恰恰相反，可以給狗讓路。”
    聽雲南潑婦罵街是一種享受，但關鍵看你怎麽聽，如果非要去盯著對罵的內容看，那就失去了人生的樂趣，做人不可太認真，但也不可太虛幻，於是乎介於糊塗與清醒中的永平又多了一招養生之道：霧裏看花，非花非霧，似曾相識，難得逍遙。

師永平
2006年3月21日晚於玉溪隨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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