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霜110
當曆史成為泥巴——再拍《施琅大將軍》
我想,我該緘默。
收到了一些為施琅翻案的回複。隱隱的,有心痛的感覺。因為他們認為:曆史該為時政服務,所以可以根據政治需要適當的“識時務”下。
不知是不是我讀書讀傻了,苦笑著感慨,難道曆史是塊泥巴,可以隨意揉捏?隻懷疑《施琅大將軍》此電視劇的“識時務”究竟是否是真的出自製片方所強調的“愛國主義”?!
我想愛國最起碼要尊重本國曆史。以史為鑒,實事求是,而不應該脫離當時的曆史環境,硬要一頭紮進錢眼裏為個人私利妙筆生花、篡改和顛覆曆史!
是,製片方為什麽這樣做我知道,全中國的人幾乎都知道。但他製作出的《施》劇實在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誰都渴望華夏大一統,早日收複台灣。可誰也沒他無恥到把一個“小人”往“聖人”的地步編!
曆史就這樣成了泥巴。曆史是什麽?司馬遷說是“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而成就的“一家之言”;克羅齊淡淡的一句“一切曆史都是當代史”令我相信曾經中學時代所背的有關古今中外曆史篇章的年代、意義是有用的,因可以在此基礎上吸取前車的教訓,從中積累並探索後車行路的經驗。
那麽曆史可以篡改嗎?不能!如龔自珍所說:“滅人之國,必先去其史;隳人之枋,敗人之綱紀,必先去其史;絕人之才,湮塞人之教,必先去其史;夷人之祖宗,必先去其史。”——正史不容胡謅!
台灣永遠是中華大地的一部分,曆史上也永遠記載隻有一個中國。我也反對“台獨”,我也渴望新中國大一統,我也讚成中央在不得以情況下決定使用武力來解決台灣問題。但,我不得不用拙劣的文筆請某些影視製片方在狂向腰裏錢包囊鈔票時思考一下自己將曆史當成泥巴一樣任意揉捏的行動是否可恥!
對,你可以說,我有戲說的權利,這是我的公民權、自由權。國家哪條法律禁止了?可你是否做的有氣節些?回望曆史,即使是在最肮髒動蕩的明末,正氣之士卻出的最多: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明思宗殺妃戮女,自吊景山。隨後吳三桂“衝關一怒為紅顏”,領清軍占領京城,導致改朝換代。當時痛哭國破的明朝臣工士子有百人不願作亡國奴而自殺殉主;順治二年,,揚州失守,率軍民浴血奮戰七晝夜的史可法麵對勸他歸降的多鐸,大義凜然扔下一句話:“我中國男兒,安肯苟活!城存我存,城亡我亡!我頭可斷而誌不可屈!”後昂頸受戮;清兵打到嘉定,全城軍民麵對多爾袞宣布“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的剃發令,寧肯戰死,也無一人投降……而今,在皇城根紮腳的滿清後裔大力用祖宗名氣來寫文賣錢,居然逐漸被世人接受。將那全世界最奇怪也最難看的前頭光禿油滑,後頭掛著一條豬尾巴的大辮子奉為一景,將甩馬蹄袖山呼萬歲看作時尚,大作賣點,不能不令人深思:我們的民族氣節哪兒去了?
我不是狹隘的民族主義者,我隻是喜歡用事實說話:滿清政府對漢人壓根不好,他對漢民一貫是那倆字的態度和作風:歧視!
且看楊秀清的《太平天國討胡徼》一文:“前偽妖康熙暗令韃-子一人管十家,淫亂中國之女子,是欲中國人皆為胡人之種....”;再看影視劇裏清朝皇帝無論到了哪個可以站腳的地方,身邊的人都要對他下拜,口稱“奴才!”——綜觀秦漢宋元明,哪朝皇帝能如他們一樣拽到這個程度;我都懶得再提“文字獄”和農民起義了,扯多跑題。隻問:難道要拍曆史上收複台灣題材的影視劇,就一定要鎖定康熙嗎;就一定需要利用施琅這個為報家仇而極力要求武力收複台灣的貳塵還要歪曲和刪改曆史嗎?
《施》片中的康熙皇帝是挺胸昂頭,慷慨激昂道:“中華必須一統,絕不允許台灣另立乾坤”。但實際上,康熙這樣做主要是為了消滅鄭家勢力。他統一台灣後,便頒布了對東南沿海地方實行遷界禁海的政策,令沿海人民內遷三十裏,“寸板不準下海”。在清軍奉詔對沿海居民遷界時,到處摧城焚居、燒殺擄掠,僅閩南一帶沿海,就有數十萬人因此項政策遭到滅絕人性的擄殺。《台灣鄭氏始末》載:(康熙三年三月初六),“盡驅沿海居民入內地,築牆為界,縱軍士大淫掠,殺人山積,海水殷然”;《台灣外誌》載:(東山島)“一時人民失業,號泣之聲載道,鄉井流離顛沛之慘非常,背夫棄子,失父離妻,老稚填於溝壑,骸骨白於荒野”。通過這些曆史的見證,再看康熙曾說的“守國之道,惟在修德安民。民心悅則邦本得,而邊境自固,所謂‘眾誌成城’。”你不覺得可笑嗎?
在《施》劇中,那個收複了台灣的“英雄”施琅,其實根據曆史記載,他成功收複台灣,被康熙皇帝封為“靖海侯”,並得世襲榮譽後,反而成了一個為達私利禍害百姓的貪官。當時滿清規定澎湖的稅收為每年六百兩,而施琅卻規定澎湖漁民每年要上繳一千二百兩的規禮給他;施琅還侵占了鄭家軍原來在台灣開墾的全部官田,以及強占各地田園。在此基礎上,他大搞“施侯大租”,招募佃農去種他的“施侯租田園”。從中賺收大筆租銀。試想他這跟惡霸地主有何區別?
而且施琅為逢迎康熙,在治下規定“赴台者不許攜眷。琅以惠、潮之民多通海,特禁往來。”(連橫《台灣通史》),同時嚴禁廣東籍人渡台,理由是那裏出的“海盜”多,以及“惠潮之民多與鄭氏相通”。“終將軍施琅之世,嚴禁粵中惠、潮之民,不許渡台。蓋惡惠、潮之地素為海盜淵藪,而積習未忘也。琅歿,漸弛其禁,惠、潮之民乃得越渡。”(第一任巡台禦史黃叔璥《台海使槎錄》引《理台末議》的記載。)
就這樣的一個被世人不齒了幾百年的人物在如今搖身一變,成為赫赫有名,堪稱當時“焦裕祿”的國家幹部施琅大將軍,而且還被某些人極力渲染和接受。我不得不最後沉默,因為我想起了曾經收複台灣的英雄沈有容、戚繼光、鄭成功。他日,若有人硬逼著有氣節的你們也從棺材裏出來“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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