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封伊妹(小說連載)
作者 楚園秋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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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信
大哥,你好!
你講的故事太感人了。最近我一直在思考:道德其實不是真理判斷,而是因地域、時間而有不同的價值判斷。因為社會觀念的開放,現代人自我意識越來越強烈,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很多都開始對性生活的質量有了更高的要求。婚姻中的**變得單調乏味,是導致現代都市人走向婚外情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你沒有聽說過嗎?“拉住愛人的手就像左手牽右手。”愛情也會有疲勞症的呢。
記得我在《生命美學的訴說》這本書中看到過一段話:“人是什麽?人是動物性與人性的矛盾統一;人是肉體與精神的矛盾統一;人是理智與本能的矛盾統一;人是真善美與假醜惡的統一;人是主宰者與被主宰者的統一。一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些罪惡,隻是不肯承認或者是暴露給外人。在這些矛盾中能夠超然於其上的,逸脫於其外的隻不過是一小部分,大多數的芸芸眾生隻能在其中苦苦掙紮。”這段話說得多好啊。
有人說,《廊橋遺夢》是講婚外戀的,可為什麽《廊橋遺夢》依舊會打動那麽多的人?因為《廊橋遺夢》所表達的是人對於人的感覺,是對於生命活動的感覺。《廊橋遺夢》裏男主人公羅特.金凱說:“我隻有一件事要說,就這一件事,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任何人說,我要你記住:在一個充滿混沌不清的宇宙中,這樣明確的事隻能出現一次,不論你活幾生幾世,以後永不會出現。”平常的人演繹了不平常的愛情故事,這樣才能夠打動人心的。
對了大哥,我想問問你呀,你和依霞的故事已經講完了嗎?我怎麽感覺後麵應該還有故事呢?依霞要求過和你結婚了嗎?如果這麽要求了,你會怎麽做呢?請繼續講給我聽啊。
海浪花
第八封伊妹
海浪花:你好。
你真是個好學生,看來上學的時候,從來都是按時完成作業的,包括一些附加題可做可不做的你都做好,交給老師,我得向你學習啊,對勤快的學生,老師也要勤快一些,不能怠慢。所以還要接著給你講。
你說依霞如果想和我結婚怎麽辦?其實我對結婚這樣理解的,我覺得異性朋友之間所以關係能維持長久,就是因為之間有距離,有距離才能產生吸引力,產生好感,產生美。而一旦距離沒有了,吸引力、好感、美感一切都不存在了,就好比是你如果想破壞一對戀人的感情,那你就對她說:你們快結婚吧!所以結婚成了戀愛的墳墓,難怪圍城裏的人都想出來,而不明這個道理的人都向城裏擠。
依霞從來不向我提這個要求,我也從沒產生過要重組家庭的念頭,一是不能舍妻拋子,二是重組的家庭不會幸福。所以為愛妻子孩子不離婚,為愛自己喜歡的女人也不能離婚。你愛她嗎?如果愛,就一定不要和她結婚。如果你和她結婚了,你就不會再像婚前一樣愛她。依霞也偶爾上我家裏去,她和我愛人也能聊聊天,我愛人也很同情她,把她當成小妹妹對待。這樣一年多過去了,依霞以將近30歲,我擔心她這樣下去耽誤了她的幸福,就試探著勸她談朋友,開始她不理會,後來我說的次數多了,她開始動心,每當她交了男朋 友的時候她都向我說說,征求我的意見,讓我幫她拿主意。後來她單位的一個男同事追求她,那時那個男人剛剛因為妻子外遇而離婚,而依霞當時已經和一個未婚大齡男人交往,她讓我決定她的命運,因為我很了解她的那位同事,我就給她分析男人的心理,我覺得依霞帶著一個孩子,是結過婚的女人,不適合與一個處男結合。
麵子上一時的好看解決不了以後生活的實際問題,如果將來夫妻之間鬧了矛盾,那位處男會覺得更委屈、更吃虧。而她的男同事各方麵條件很不錯,隻是離過婚,兩個人在這一方麵扯平了,誰也不會覺得吃虧。所以我對依霞的男同事投了讚成票。依霞覺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不久他們喜結良緣,現在他們生活的很幸福。順便說一下,自從依霞決定了談戀愛,我和她就終止了那種膚肌相親的關係,我想讓她一心一意的投入新生活。我們像兄妹一樣,盡管有時還見麵,但隻是聊聊天,分享一下她的快樂,幫助她拿拿主意。
現在,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聯係了,偶爾她打過來一個電話,我們互相問候平安,僅此而已。記得有一次,我忽然問她,還記得我們去過的泰山嗎?依霞開始笑而不答,後來她反問我,你說我能忘記嗎?
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回想起來曆曆在目,就像剛剛發生一樣,看
來真像女作家張潔寫的一篇小說一樣《愛,是不能忘記的》。我想,你也一定如此吧?是否能說給我聽聽,讓我分享你的幸福?不要保密哦。
對了,關於我的浪漫故事我已經全部發給你了。不知道你看了以後會怎麽想我這個人?其實,我知道自己不好,起碼不是好男人,好男人是不應該有外遇的,也不應該對妻子不忠。但是我又覺得我對妻子和孩子,對家庭的上上下下都做的很到位。不管我的婚外戀怎麽產生的,我決不會讓它發展到有意去傷害家庭和親人的地步。我常常會為自己越過了界限而自責,可我又覺得沒有錯,有時候我的確是很矛盾的。
說實話,我的妻子是一個規矩的女人,跟著我風風雨雨二十多年也很不容易,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應該加倍的償還她。可是我的妻子認為現在我對她好是假的。她說,你年輕的時候幹嘛去了?她說我好的過分了,覺得不可理解。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笑而過。不瞞你說,現在我們睡覺都是摟著睡。
現在我跟我愛人之間,我覺得就像是親人的關係一樣。在一起這麽多年,我也不想改變她什麽了,真的是家裏一個必然成員的那種感覺。
故事我就講到這裏,你是怎麽看我的,是怎麽看待我的婚外戀的?請告訴我好嗎?
月光滿船
看了月光滿船的這封伊妹,我沒有立即給他回信。我查閱了很多的資料,在網絡上也看過有婚外戀現象的人袒露心聲。婚外戀,這是一個帶有社會普遍意義的問題,通常總是把家庭、婚姻、感情、道德、責任交織在一起的,很難說誰對誰錯。而對於愛情中的兩個人來說,也許永遠都沒有對和錯。因為他們知道彼此之間都不可能給對方什麽承諾和結果,所以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享受的一段快樂時光,一般都不是有意玩弄對方的情感,而是真情自然流露。
其實,每個人都會有愛的情感經曆,都能體會那種說不清道不明、不期而至始料未及、自己用理智很難解釋很難控製的對某個異性的好感。而且這種感覺婚前、婚內都可能發生,即使是道德很優秀的人有時也不能幸免。如果我們把這種人類與生俱來的、自然發生的美好感情都作為醜惡現象、肮髒心靈去批判,無異於否定我們人類自己。
男女之間也許有很多種緣分的,有的會組織成家庭,朝朝暮暮,天天廝守在一起。家庭中有的恩愛甜蜜、美滿和諧,也有的磕磕絆絆、湊湊合合。同時,也會有像月光滿船和依霞那樣的戀情,本來各人在各自的軌道上運行,忽然有一天就有了碰撞,相互進入了對方的生活。其實,也隻能是對原來生活的一種補充,是原來主旋律中的一個小插曲。
本來想把這段思考的結果給太陽神發過去的,可是因為其他事情擱下了。不久,我在QQ上又看到太陽神,於是我就把我的看法對他說了。我說,我想寫你的故事。他說:好啊,你可以給我加一些虛構的情節,最好加一些浪漫的故事。我說,你的故事還不夠浪漫嗎?他說,中年浪漫才算是浪漫的。我說,你一定還有故事的。他說,沒有意思,不是用心去愛的,逢場作戲的故事沒有意思,那樣的寫到作品裏麵也不會感人的。我問他是不是一夜情?他說是的,是和一個網友的故事,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學習雷峰作好事罷了,所以一點也沒有回味的感覺。再我再三的請求下他答應給我繼續講,還是發到信箱裏。
第九封伊妹
海浪花:你好!
我覺得這次故事算不上浪漫,我總是覺得自己有點像學習雷峰做好事罷了,所以一點也沒有回味的感覺。既然答應你給你繼續講故事,我就兌現自己的諾言吧。
我曾經給你講過她的故事的,她就是東北的那個妹妹。
我們開始沒有聊幾句,她說她的老公很好的,家庭也很幸福。老公在包工程很能幹,孩子已經上初中了,也很聽話。我們聊過幾次以後,她說,她看了《貧嘴張大民的故事》的電視,覺得北京人說話特有意思,想聽聽北京人在平時說話是怎樣的,問我要我的電話號碼,我就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她。
有一天我在工廠裏麵辦事情,她給我打了電話。她的聲音好像很年輕,感覺很好聽。其實,她也沒有別的事情,就說自己在外麵買東西,想起我來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我說,那好,我在廠裏有事情,我們以後再聯係好了。這是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再以後她給我打電話,說了她的真實情況。她其實並不幸福,老公在外麵包了二奶。孩子也不聽話。她和老公是很小就是鄰居,在她十六歲時候,老公看上她了就開始追她,所以她二十歲的時候就結婚了。所以人家說她是小女老媽。
他們兩個原來在一個單位工作,後來因為單位不景氣,她老公下海了,經過多年的打拚,風風雨雨的總算過來了。老公有了錢的時候,看上別的女人了,那個女人也是他們的街坊。他把她帶到公司裏做助手去了,而且在外地施工的時候,兩人就公開的同居。所以工人們都知道老板有兩個老婆。隻是,老公雖然不和她同居了,但還是把錢寄回家來,由她管。她總想有一天老公會回心轉意,但是她後來知道不可能了,因為老公從來不在家睡覺,就是過年也要到那個女人那裏去。
老公有了錢之後,就不讓她上班了,讓她在家裏照顧兒子,可老公不回家,兒子又不聽話,她苦惱的要命,所以後來聊得多了,她才把所有的苦惱說給我,甚至她想到了去死。
她特別的愛哭,動不動就哭得說不出來話了,後來慢慢的眼睛不行了,總是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大概幾秒鍾的工夫也能恢複。我說,你到醫院去看看吧,要不到北京來,北京的眼科醫院還是不錯的。她說不看了,瞎了更好,眼不見心不煩。又說,不行就去死,喝點安眠藥,一直睡過去就不睜眼了。
她就是調整不了自己,我試圖改變她,動員她離婚以後走出家門去上班,她說沒有臉回原單位上班了,可又沒有本事做點其它的事情。她一直沉湎在自己的悲哀裏不能自拔,每天也不出門,在網上聊天。再後來她就經常的給我發信息、打電話。
我不敢傷害她,就在電話裏開導她,有的時候還在電話裏唱歌給他聽。這樣有一年多,她的心情慢慢的變好了一些,最起碼沒有輕生的想法了。
有一天,她給我打電話說她要來北京,因為她的親姐在北京,她要帶孩子一起來玩玩,看看首都的景致,感受一下首都的魅力。然後她問我,我去看你怎樣?我說可以啊,歡迎你來。
來到北京以後,她給我打了電話。我說,我給你接風吧。我就請她吃了一頓飯。再後來她離開北京的時候跟我說,她要回請我。我說,那哪行啊,你又不工作了,還是我請你為你送行吧。這樣我又請她吃的午飯。
吃完飯,我送她回家。在她姐家門口,她不願意下車。她說我隻聽見過你在電話裏麵唱歌,沒有真的聽見你唱,可以帶我一起去唱歌嗎?我很猶豫,但是又不想讓她失望,就說,那要經過你姐姐的同意。她說,她姐姐什麽都不攔她,隻要她高興。於是她就打電話告訴了她姐姐,這樣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唱了一會歌,她很興奮,也很開心。唱完歌以後,我又送她回家。
你不知道,我特同情女性,我覺得作為一個女人真的很不容易,特別是她,麵對著腰纏萬貫整天在外應酬的老公,沒有本事栓住他的心,你想這樣的一個女人會不悲哀嗎?所以,讓我動心的原因是憐憫和同情,這是我性格的弱點。
後麵還有故事,可我得下班走了,因為天要下大雨,我沒有帶雨具,剩下的故事在明天的信箱裏發給你,好嗎?
月光滿船
因為想到他會在第二天給我繼續講他和東北那個妹妹的故事,所以我沒有給他回信。果然第二天我又收到了他的伊妹。
海浪花:你好!
昨天傍晚天果然下了大雨,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到家了,算是躲過了那場大雨呢。我還是接著講吧。
我們唱歌完了以後,我送她回家,這次她還是沒有下車。她在車裏哭了,她說自己非常的遺憾。我問她為什麽遺憾?她說,你知道。我說我不知道啊。她說你裝糊塗。
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一些明白了,但是我不想。她說,她已經有快三年沒有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覺了,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女人。這次來北京本來想做一回女人的,隻想證明自己還是女人,沒有想到我看不起她。我說,我沒有看不起你啊,她說,你就是看不起我。我說,我尊重你啊,她說,你要是尊重我就讓我做一次女人吧。你說我當時多尷尬啊。
海浪花,說真的,我想如果我那樣做了,是不是有一點趁人之危?這樣反而是看不起她了,你說對嗎?你給我出出主意吧,你如果是我怎麽辦呢?你說我答應她吧,好像自己不是好人了。不答應吧,就是看不起她了,特別是一個男人很難拒絕一個哭泣的女人的,我真的猶豫了好久。後來我說,你還是給你姐姐打電話吧,如果你姐姐說可以晚一點回去,我就答應你。因為你是跟我出去的,天已經快黑了,怕你姐姐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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