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用太貪心,隻是讓月光寶盒把時光逆轉一點點,定格在這樣的一個畫麵。黃昏,天空滿是淡金色溫暖的霞光,庭院裏深深的蔭涼處,父親悠閑地吹著笛子,母親做著家事,快樂地忙進忙出。笛聲清越宛轉。有兩個小孩,是一對姐妹,並沒有耐心聽,在旁邊咕咕格格地笑,追逐嬉戲。
這就是我的家。
父親吹的都是一些老歌,到現在我也回憶不出它的名字,也唱不出它的曲調。隻記得那笛子,並沒有笛膜,用蒜皮粘著。
那個年月啊。
總是會聽父親念叨,他還有一隻二胡。每次提起的時候都是很悵惘的樣子。
“唉,被你小舅舅拿去了。”
以至於,後來,隻要提起那把二胡,我和妹妹任何一個人都會接下去,
“唉,被小舅舅拿去了。”
2、
再長大一點,進了校門,成了小學生,被選去了軍鼓隊。二三十個小孩子,組成童子軍,齊刷刷地站成方陣,站在小小的禮堂裏,每天黃昏操練一二個小時。一直到天色灰蒙蒙,小孩子們四散,拚盡全力,沒命地向家跑。
“咚叭咚叭,叭叭咚。。。”,快樂,來自初相識,陶醉那種震動到筋脈的感覺。
一共有三段,敲了三年。沒有再增加一段。運動會、迎賓的時候最威風,藍白的水手製服,跟著錦旗行進。收獲的都是同學豔羨的眼色。
但也是很機械的快樂。別人去跳橡皮筋,我在打鼓;別人去看電影,我還在打鼓。
我一直在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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