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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出昆侖 光照人間

(2013-03-26 08:50:40) 下一個
 玉出昆侖光照人間
  ---記良師益友國畫大家鄭玉昆先生
  呂孟申
  鄭玉昆先生離開我們,離開他生死相依的畫壇,離開他熱戀的中原沃土,已經三個年頭了。三年來,先生的音容笑貌,時刻浮現在我的眼前,逝者長安息,生者當追憶,何況我們失去的不僅是忠厚的長者,更是當今中國畫壇一位具有深刻影響力,卓有建樹領軍人物的翹楚。我與先生相識、相知、相交十多年,在我生命的歲月中,先生的畫品、人品,德才學識,成為我學習的動力,先生孜孜不倦、苦心孤詣作畫,做學問的刻苦精神,成為激勵我不敢懈怠,好學精進的人生坐標。
  (一)
  1929年,鄭玉昆出生在登封蒼茫的大山駱駝嶺下,一偏僻的小山村,祖輩世代務農,打他記事起,到山上撿柴,到山坡放羊,到廟裏玩耍,廟裏壁畫,房上彩繪,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難忘的印記。這大概為他一生從事繪畫藝術,自此啟蒙。
  每每回憶起童年的時光,他都是那麽留戀向往,及到晚年,這種思鄉之情愈益激烈。一首《故鄉行》道出心聲:“故鄉僻壤貌不齊,塊塊莊稼連情義。駱駝嶺下溝縱橫,蘆花如雪壓清溪。山不在高水長流,和風細雨覆汗衣。炊煙嫋嫋破雲海,明月輕輕醞芳蒂。孤峰鳳冠藏龍處,書聲朗朗催誌立。自古要塞風騷多,曆代征戰建偉績。爾今和平盛世時,群雄鬥豔鳳凰地。文韜武略各矯健,英姿颯爽比翼飛。”
   過去的一切並不遙遠,巍巍嵩山聆聽著曆史的跫音,悠悠潁水激蕩著遠古的浪花。夏禹、漢武帝、魏孝文帝、唐太宗、武則天、康熙、乾隆都曾在登封的曆史舞台上旋轉。李白、白居易、王維、蘇東坡、歐陽修、元好問、袁宏道、徐霞客也曾在登封的文學旋律中徜徉。少林寺、中嶽廟、嵩陽書院、觀星台、三皇寨遊人如織的繁盛景象正是登封流光溢彩的明證。
  在家鄉,鄭玉昆,讀完了小學、中學的課程,並奠定了初級的繪畫基礎,隨著新中國即將解放的隆隆炮聲,他告別山鄉父老,走入軍營。在部隊,他一手握槍杆,一手握筆杆,訓練打仗衝在前,宣傳鼓動揮大筆。很快顯露繪畫的才能。由於他表現突出,1952年,被組織選派到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學習。
  在這所高等軍事學府裏,他一邊努力學習軍事科技,一邊也進行著認真的思考:沿著這條平坦的大路走下去,將星有機會叩問自己。但是,對藝術的癡迷和自己心中那一幅幅美妙的圖畫,有時攪得他寢食難安。於是,他大膽的向組織申請報考了魯藝美術係。魯藝畢業後,被分配到我國重要的美術基地——西安美院,與“黃土畫派”創始人石魯、丘石冥、等人在一起工作、創作、教學之中,共同為“黃土畫派”的豐富和發展做出了積極貢獻。“魯藝”和“西美”兩個藝術殿堂,給鄭先生提供了充足的藝術滋養,這恐怕是多少美術人都難以渴求的夢想。正當鄭先生頭角嶄露、才華橫溢之時,他卻出人意料的做出了一個特殊決定——離別高等學府,回到嵩山懷抱,並且放棄了已經在全國聲名鵲起的水彩畫創作,開始國畫創作的藝術苦旅。
  回到故鄉,下了決心搞國畫之後,特別是在八十年代以後,是故鄉的土地,最終撫育他成為有創造活力的中國山水畫家,這並非偶然。中原大地是我們民族發祥之地,這裏走過軒轅黃帝以及大禹的足跡,夏都、殷墟都在這裏。詩聖杜甫、畫聖吳道子都生於河南的鞏縣、禹州。而嵩山俯覽中州,被推舉為五嶽之首稱中嶽,這裏三教薈萃,太室山有嵩陽書院,二程講理學。少室山有少林寺,是達摩麵壁的地方,文武雙全。太室少室左右對峙,氣勢奪人。這些形勝之地,正是促進藝術發展成熟的良好條件,猶如母親的乳汁不斷滋養著她的孩子。正是家鄉的土地與人民,鼓舞著他不斷地取得新的成就。回到故鄉,做一位偏僻小縣城的文化館員,對比著當大學老師來說,是從天降到地下來了。其實,換個角度看,這是從某種閉塞的小圈子裏衝了出來,回到了一個異常開闊的新天地,是回歸了大自然,回到了最靠近藝術源頭的地方,親吻了母親大地,洗滌了靈魂,吸取了力量。鄭玉昆在學院學習時,喜歡的是俄羅斯民族畫派的風景畫家:列維坦、斯希金、庫因茲等,雖然有益,但那是學習別人的經驗,他深知,畢其一生精力,也無法超越根植外國的西畫的水準;而回到故土,深入到嵩山的七十二峰去,到父老鄉親中去,這是親身參與到發展弘揚民族藝術的戰鬥,是親身參加建設,創立自己的民族學派,這才是盡到了新一代中國山水畫家的曆史性責任。
  鄭玉昆回到嵩山,他感到神朗氣清,胸中豁然開朗,他決心用心為嵩山立傳。“半生多宿荒郊外,無數篇章寫故鄉,十裏晨鍾破舊夢,五更殘月伴清霜。中原逐鹿風不止,孤雁奮飛日夜忙”。就是以這樣的精神和境界,他先後創作出了國畫作品《少林晨曲》、《正月初二》等,在全國大型美展上一舉打響,這更堅定了他獻身國畫藝術的信心。從此,鄭先生擰緊生命的發條,向著國畫名家的桂冠衝刺:《蘆雁圖》蜚聲畫壇,被巴黎盧浮宮收藏;《豫西莊稼人》、《雪鬆》被中國美術館收藏;《巍巍昆侖》、《人生之路》被中國畫研究院收藏。多次隨中國美術家代表團和河南省藝術家參觀團到加拿大、美國、法國舉辦畫展和講學。鑒於他的學術藝術成就,榮獲首批國家一級美術師及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榮譽。他組建了鄭州畫院,創辦了中國少林書畫研究會,團結了400多位畫家,影響遍及全國。他對中原山水畫派的創立,對弘揚中原文化,貢獻巨大,成就非凡。
  鄭玉昆是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裏鍛煉成長,在和平盛世的陽光下學到文化專業知識,在中原文化優厚地的沃土上滋養,又在改革開放多元化長空的環境中,光怪淋漓、五彩繽紛的視角裏生活。不管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他仍能平心靜氣地淨化這塊創作靈地,保持著清醒的良知,與時俱進、勇於探索,以他不斷創新的活力,升華著他的藝術才智。鄭玉昆師承王盛烈、王緒陽教授,後於石魯、邱石冥先生切磋學習深得教益。作品古樸豪放,有鮮明的北方畫風。應邀在西安、開封、鄭州、北京、新加坡、泰國、吉隆坡、美國等地舉辦個人畫展,國內外都有報道。他是中國美協會員,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外美術館及博物館不少都有收藏作品,出版過個人畫冊九本,題畫詩四千多首,是中國八屆美展評委,河南首屆職稱評委。中央電視台《東方時空》、《正大綜藝》聘為嘉賓,省、市電視台都編、播過他的專題片。1994年河南文化廳、鄭州市文化局等以及魯迅、西安、四川、廣州、天津、安徽等十四家美術學院及畫院,在鄭州舉辦“鄭玉昆藝術研討會”,出版有《評論集》,同時有全國二十一家報紙、雜誌參與評論,人民日報1994年7月21日評論“當代山水畫家鄭玉昆:作品意境深遠、蒼勁鬱鬱,是我國當代山水畫家重要人物。……”
  鄭玉昆一麵堅持以生活為源,一麵又賦予它理想的色彩,實踐了真實與浪漫的完美結合。他的國畫山水,有著獨特的創造,充沛著青春活力和個性的魅力。隻有曆盡艱辛又肯於不斷攀登,能毅然拂去一切遮目障眼的枝枝蔓蔓的人,才能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達到常人所未達到的境界,見人所未見的東西。
  鄭玉昆不僅擅畫,也善詩:“我畫不求顏色佳,但願是我心裏話。既非揚州八大怪,也非南宋四大家。千人應有千人麵,點線皴擦求變化。不泥古人不隨俗,自家稻秧自家插”。他畫的每一幅畫,都是獨創的心畫,他人是不可替代的,不吃別人嚼過的饃,是鄭玉昆的創作理念和自白。他自幼生長在中嶽嵩山的腳下,多年來踏遍了嵩山的諸多險峰,畫好嵩山是他一生的誌願,並創作出了一大批佳作。如果從八十年代他專注於山水畫的創作算起,最初的畫還可見到一些傳統山水模式的影響的話,到了九十年代,他的畫風逐漸有了理想的成分,個性成熟了,可以放手去畫自己的畫了,從天人合一中悟出了哲理、精神。無論畫嵩山、畫黃河、畫昆侖、畫太行,都另有一番深意和心境,氣質出來了。這是一條艱辛的探索過程,既要有披荊斬棘的毅力,又要有刻苦實踐的精神,數十年如一日,他做到了,很不容易。
  (二)
    鄭玉昆是一位實幹家、苦幹家,在生活和藝術的實踐上都是一位苦行僧。
  他以多半的時間畫嵩山,近年來全國的名山大川差不多也走遍了。尤其是西北邊疆、青藏高原、昆侖雪山、大河源頭、祁連山、賀蘭山、秦嶺、北疆的博格達山及東北的長白山等,行程也有幾萬裏了,而他無怨無悔。到生活中去寫生,有時要受風雪嚴寒、沙暴襲擊之苦,有時攀登危嶺絕岩還要冒點險,好在他少年時學會了少林武功,又對藝術愛得癡迷,所以艱難困苦還可以從容對付下去,取得了玉汝於成的效果。沒有多年積累的生活打底,怎麽能畫出那千姿百態的山川來呢?在先生筆下喚醒了沉睡萬年的冰川、雪山、人跡罕至的大漠、沙海駝嶺、黃土高坡、聲淩雲霄的壺口瀑布、雄渾的萬裏長城、滾滾的長江、滔滔黃河,萬重關山。。。。。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在畫家看來,它們都是人格化的對象,是有性格,有感情,有不同的精神麵貌的。正是在這種豐厚的生活積累、體驗、感受的基礎上,才能進行藝術的再創造,他創作的構圖、立意、氣勢、韻味、筆墨技巧才總是處在變化之中,千百幅山水有千百幅不同的變化,不同的風貌。鄭玉昆對生活非常敏感,他注意到劃破平靜湖麵的小艇,有如劃破晴空的小鳥。注意到大戈壁荒漠中,紅柳生氣勃勃。注意到高高的山坡上,小小的農家炊煙被密林襯托得雪白,直上青天了。有了感受把它變成一幅畫,在書桌畫案上的奮鬥,也是異常艱辛的。這裏有形象思維的過程,要有比和興的參與,要有理想、幻想、聯想的能力,要有嫻熟的筆墨功夫,還要時時借鑒別人的經驗等。鄭玉昆還畫了係列的黃河源頭的畫,其意境表現出了大河母親般的寬容胸懷,頗具匠心和創意,具有的生活形象,潛藏著內在的哲理和精神,這是需要有靈性的藝術家去深入發掘的。
  年逾古稀的鄭玉崑老先生,有一股不服老的勁頭。他憑著自己對國畫藝術60年的癡迷和一副硬朗的身板,做出一個驚人之舉——隻身走新疆,虔誠叩天山,精心繪出了四百多幅天山風情畫,給自己的山水畫創作生涯又增添了絢麗而濃重的一筆。其對藝術的不懈追求和腳踏實地的創新精神,著實給當今有些浮躁的畫壇吹來了一陣清新的風。
  鄭玉昆是現實主義畫家,他的作品意境深遠、蒼勁沉鬱,在表現技法上,特別
  注意用大的黑白對比和色彩的冷暖呼應,構圖注重奇特獨到,下筆雄渾潑辣,使得整個畫麵氣勢逼人。鄭玉昆先生的《大吉圖》。他所畫的雄雞神采奕奕,精神抖擻,紅冠醒目,高歌引吭。畫上題詩:“頭舉紅冠不用裁,身披白紗站高台。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畫作與跋相得益彰。
  鄭玉昆把他博大心胸融注山水之間,大氣磅礴中奔湧著強烈的現代意蘊。他融詩、書、畫、印為一體,在筆墨、構圖、色彩、意境中開拓與創新。很難說鄭玉昆在他的山水畫中,筆端浸潤的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遺澤,還是西方哲學的乳汁?但我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畫幅的“特寫”式構圖、充盈張力的色塊,實實在在具有東西方文化中強化主體意識的深刻意義。
  同時,鄭玉昆的畫作更有著濃烈的生命感悟。他創造出一幅幅蒼鬱突奔、豪放恣肆的境界。這些境界打破了傳統國畫的情感狀態,奔突著生命的活力,激揚著悲壯和氣韻。這種悲壯是沉鬱頓挫的悲吟。實際上是複製或克隆了兩千多年前沉汨羅江的屈原的魂魄。
  在鄭玉昆79年的生命曆程裏,把全部心血汗水和追求都融入生死相依的繪畫藝術之中,詩、書、畫、印互為補充,相得益彰。互啟內涵。詩滲畫意,內容豐厚,形象生動,寓意深刻。如題《月夜》詩:“月亮如鐮掛樹頭,腳下流水繞芳丘。清泉莫怨出山晚,樹高不拒根土厚。”他一生作詩達4000多首,縱觀他的畫,幾乎每幅畫都有自作詩,直到他生命停止呼吸。
  他書法基於傳統,功利深厚,獨樹一幟。筆鋒間透露出嶙峋倔強,寧折不彎的個性。同書畫一樣,它在治印金石刀法與筆墨氣韻反映了印、畫,書互補的完整性。他追求齊白石線條剛柔相濟的力度感覺、經營率意的理念、銳暢與頓挫交錯運用的刀法,他的金石技法與繪畫技法是高度和諧統一,二者所共同表現的樸拙、灑脫、大氣、渾厚不謀而合。更為可貴的是,先生無論賦詩作畫,鈴印,均是他獨立思考,不以人代;所用印章均為自己製作。似先生詩書畫印具佳者,試問當今畫壇能有幾人?
  (三)
  人生的道路,總是在不斷調整和克服種種困難中前進的,而且曲曲彎彎,隻有起點,沒有終點。鄭玉昆像一位苦行僧,在繪畫的崎嶇小道上艱難的跋涉;春無倦怠,夏耐酷暑,秋踏晨露,冬冒嚴寒,倍嚐艱辛,無怨無悔。
  年逾七旬的鄭先生,鶴發童顏,精神抖擻,壯心不已,他在詩中寫道:“七十奕奕腰不弓,低頭過市作耳聾。急流衝撞身似鐵,袖手無言萬事空。奔波山海肝膽壯,劃破青天氣縱橫。詩內琢句樹心意,畫中理章挖精髓。風雨吹盡人生路,梵高困倒畫長生。常走山路身心健,貫聽野嚎似無聲。”
  這期間,先生上昆侖、走西藏、爬天山、長白山、祁連山,赴東海、南海、黃海,等名山大川。親身體驗感悟高山的雄渾、壯美、寬厚、挺拔;在風雲變幻中顯神威,在暴風雨雪中露崢嶸。他看到了大海的浩瀚壯觀,更使他震撼的是,海上風暴驟起,真猶狂龍震怒,吞天蔽日的怒濤,顯示它蕩滌一切汙泥濁水的力量。
  先生領略山高水長的秀美,更激發他熱愛人生,創作激情。他在創作感言中這樣寫道:“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君子常坦坦,小人常戚戚,我自處變不驚,那些低俗不堪的玩弄卑鄙伎倆者,都會在曆史的長河中淹沒。在那聖潔如玉的世界屋脊上,在那狂濤波瀾的海岸邊,披雲看霄,臨風觀水,心胸無限寬闊;山如畫卷,使我在創作的欲望中充滿著無限的遐思、幻想,使畫麵呈現出意想不到的效果。這一件件充滿生活激情的作品,就是我幾十年在風雨中抗爭,在探索中前進的答卷。我的藝術之路從來就沒有輕鬆過,鐵硯磨穿情未了,話必成塚淚滂沱。每當夜深人靜,我走進畫室,常使我畫起來不能自拔,倍感愉悅和超脫。不管室外的天有多高,風有多急,我堅持走自己的路,心無旁騖,一往情深。”
  (四)
  鄭玉昆把他的全部心血都花在他一生追求的繪畫藝術之中,其藝術成就逐漸被全國美術界所重視,中國畫院院長劉勃舒、中國美協副主席王琦、魯迅美術學院院長王盛烈、當代著名畫家何海霞等,都評價他的山水畫“氣勢渾厚、豪放,線條古樸、蒼拙,用筆潑辣有力,用墨濃烈渾厚,用色大膽強悍,是我國當代不可多得的畫家。”他桃李滿天下,學生楊力舟、王迎春、王為正、王西京、周俊傑等早已成為當代美術界的頂尖人物,然而他從不張揚,為人低調,總是踏實作畫,從不倚老賣老,對當今美世界的炒作風,浮躁風,他深惡痛絕,潔身自好。先生生前不止一次對我說,一個有出息的藝術家,靠炒作,歪門邪道是成不了大家的,也是不會長久的。先生對我還說,對送出的每一幅畫,在他心裏就像自己養的兒女,總是難舍難分。先生對自己的畫吝嗇是出了名的,為此,他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據說,李長春在河南任省委書記期間,每年春節都要給先生送花籃,禮品。李長春離開河南到中央前夕,想收藏先生一幅畫,秘書到先生家求畫,先生僅給了一幅鬥方,由此可見,先生耿介倔強性格何等超凡啊。
  我與先生交往的十多年中,深知先生的脾氣個性,從不主動要畫,每當先生給我打電話,需要改寫文章,需要幫助辦事時,就是晚上十一二點鍾,我也必定趕到,先生有病住院,我必到醫院探望。時間長了,有了感情,無話不談,先生也常常主動送給我一些畫。20004年,我的《名人畫廊》開業,先生出麵邀請省市有關領導、知名書畫家蒞臨,並親致開幕詞,我非常感動。先生幾本畫冊、詩集,出版前期,交我審閱校對,我都全力操辦。我和先生等人商量在先生原籍,籌建“鄭玉昆書畫藝術館”,上報請示行文,經我手寫過兩稿,先生願將自己的藏畫,並將自己創作的精品書畫捐獻出來。此事上下幾經交涉,最後不了了之,成為先生的一大遺憾。
  先生生前,囑咐我對他大型畫集《中國山水畫家---鄭玉昆》前言、後序,潤色修改,並要求我單獨寫一段評價文字,我這樣寫道:“古今中外,大凡有成就的畫家,都具有深厚的繪畫功力,淵博的知識,高尚的人格。鄭玉昆先生一生一生淡泊名利,不唯畫、不唯書,詩書畫印,都孜孜以求盡善盡美,堅守自己的精神家園那方聖土。雖年逾七旬,但壯心不已,其作品妙趣天成,給人以大美無言天生麗質難自棄之境界,不愧為德藝雙馨的大家。且桃李滿天下,他的不少學生已是當今畫壇精英和國家美術界領導者,但他從不居功自傲,而是虛懷若穀,把繪畫創作作為生命的主源。先生常年布鞋、布衣,粗茶淡飯,當今社會能堅持到這種份兒上的能有幾人?巍巍嵩嶽是他的魂魄,滔滔黃河是他的血脈,他是優秀中原兒女的傑出代表。”
  我們早和先生商量,在他80歲華誕,在北京為他操辦書畫展。天不從人願,在他79歲的時候,駕鶴西去,怎不令人扼腕垂淚。他還有許許多多的構思,許許多多新的創作要實現啊,先生的離世,不隻是河南畫壇的損失,而且也是中國畫壇的損失。我相信中國繪畫史上必將有鄭玉昆先生濃濃的一筆!
  在先生離別人世三周年的日子裏,寫此文寄托我們的哀思和綿綿的思念之情,願先生在天國重揮生花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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