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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妹的前世今生》

(2015-02-04 14:10:16) 下一個

《小兄妹的前世今生》

上世紀的三四十年代,在古老的息州大地,伴隨日本侵華戰爭的鐵蹄,原本民風淳樸的古郡城,桃夫人的故裏,同樣也來了一批日本軍人。

 

當時,在那為數不多的日本軍人裏,有一個其貌不揚個頭不高的日軍小頭目,每天騎著一輛三輪摩托車,認真負責的巡視著自己所駐地的古城街巷。

礙於當時有關日本侵華軍人劣跡斑斑的獸行傳聞,古老的息縣城裏,自打那一小部分日本軍人進駐之後,整個縣城頓時如同一座毫無人氣的死城。家家關門閉戶,大人孩子全部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什麽出門做生意了,大家唯恐一不小心惹惱了日本軍人就會為自己和家人招來殺身之禍。

 

有那麽一天,那個整天在息縣古城到處巡邏的日本軍人,在當時的龍門巷附近,發現了很大的一片菜地裏結了很多的黃瓜。但後來,他卻一直不見有人出來采摘,眼看著那些清脆鮮美的黃瓜逐漸變老,日本軍人終於忍不住,主動在那片菜地的附近,輕輕叩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隨著那戶人家大門的無奈開啟,一個頭戴瓜皮小帽二十來歲相貌出奇俊俏的當地青年,內心惶恐不安的出現在日本軍人麵前。當時,日本軍人用自己僅會的幾個中文單詞,簡單客氣的問對方,:“那片,菜地,你家的?”對方趕快搖頭。他又問:“你,知道,菜地,是,誰家的?”對方又趕緊的搖頭。百般無奈之下,日本軍人惟有連說帶比劃的,要求對方跟自己一起去菜地摘黃瓜。結果,當地青年很快就憨厚老實的,摘了很多頂刺帶花的鮮嫩黃瓜,他小心翼翼的一個勁的往日本軍人的摩托車裏裝。最後,反倒是那位日本軍人,非常客氣的讓對方自己也拿些黃瓜回去,好給自己家裏的人吃。當地青年就這樣平安無事的,感激不盡的拿著幾根黃瓜順利回家了。

 

過後不久的一個黃昏,還是在那片菜地附近,那個日本軍人騎在摩托車上,異常驚訝的發現了一個衣著講究的小姑娘,居然獨自一個人在菜地邊玩耍。滿臉寫滿困惑的日本軍人,當時也非常好奇的東張西望了一番,發現四周圍真的是別無他人,他忍不住語氣誠懇的說:“小,妹妹,天,就要黑了。你,一個人,在這,不安全。趕快,回家。”小女孩忽閃著一雙秋水般的大眼睛,默默的和他那雙不具神采的小眼睛直直的對視了好大一會兒,毫不畏怯的將自己手裏的一個木製玩具靜靜的遞給了他,然後就忽然間消失不見了。緊跟著,刹那間,天就完全徹底的黑下來了。四周圍一片靜寂。那近乎詭異神秘的氣氛,一下子將他團團圍困,四肢冰冷徹骨的日本軍人,頓時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陣顫抖。等到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立馬機械化的加大油門,摩托車轟的一下登時就竄了起來,他一溜煙的跑回到自己當時的駐軍所在地,任誰和他說話打招呼,他都似乎一點兒都聽不到。當天夜晚,他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獨自一人在漆黑無邊的大海裏苦苦掙紮,喝下很多苦澀海水。然後,自己就奄奄一息的,逐漸失去了知覺。後來,戲劇般的鏡頭閃現,他居然成了一個普通中國人家的兒子,而且,他不但有好幾個哥哥姐姐,而且還有一個夢寐以求的妹妹。

 

後來,日本天皇宣布投降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古城息縣。當時駐紮在息縣的日本憲兵隊,有一部分集體自殺在他們當時駐軍房屋的附近(也就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息縣電影院後麵),剩下的幾個肢體健全的軍人,將他們夥伴的屍體潑上汽油就地焚燒,然後帶著他們的骨灰默默的回到日本。據說當時,日本天皇投降的消息傳開,很多日本軍人都忍不住失聲痛哭,嚇得當地老百姓更加閉門不出。當時,焚燒那些剖腹自殺士兵的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火光衝天,當地老百姓個個噤若寒蟬,無一人膽敢靠前。在日本靖國神社裏,至今一直都有他們不幸殉國的靈位。

 

再後來,也就是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初,當年日本軍人駐紮過的房子,陰差陽錯的,有一部分就成了當年家在龍門巷的那位為日本軍人摘黃瓜之人的房產。隻是那時的他,已經是拖家帶口的一大家子的當家人了。當時,他家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異常弱小,嬰兒時還患有嚴重的百日咳,黃膽汁都咳出來,差點兒丟了性命。好在後來,一大家子在搬到自己購買的房產之後,小兒子的身體居然逐漸好起來了。也就是在搬到新家之後的第一年,他們家最小的女兒出生了。說來也奇怪,自從他們家的小女兒出生之後,原本整天吵鬧不安的一大家子終於有了朗朗笑聲。他們家最小的兩個小兄妹基本上從不吵架鬥嘴起爭執,兒時的兩個小兄妹是爹媽深深引以為自豪的寶貝。

 

現實環境是最能錘煉人心人性的試金石。內心崇尚善良正直,無論處身在何種環境,都能潔身自好自律;即便身處魔鬼窟裏,也能做到獨善其身者,就算不是聖人也是非常難得的人間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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