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紀實:姐妹情深話當年
(2009-10-01 10:3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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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因為自己在網上有感而發的寫了一篇有關單車的文章,說起自己最早擁有的第一部單車是蜜蜂牌,結果引得很多網友都忍不住好奇的說蜜蜂牌單車很少見,有的則甚至表示自己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確,蜜蜂牌單車在國內當年非常龐大的單車市場上來說,確實屬於很小、很少的一部份,因為它根本不是當年幾大單車專業廠家生產出來的名牌單車,而是由當年的蜜蜂牌縫紉機廠,當時為了滿足市場需求和自身的經濟利益,而臨時上馬生產出來的一種單車。
後來,因為那篇文章,我在互聯網上跟網友交流的時候,還提起過自己二姐當年有部單車是嫦娥牌的。可過後沒幾天,我在跟自己國內的二姐電話閑聊的時候,才確切的得知二姐當年的那部單車不是嫦娥牌,而是奔月牌。嘿嘿,二十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有時真的讓人記不清一些具體細節。
據我二姐說,她那部前後都繪有嫦娥奔月圖的單車,是當年軍工企業內部臨時加工生產出來的一批單車,是專門提供給軍工內部係統的家屬人員購買的代步工具,而不是大批量供應一般銷售市場的民用商品。難怪,當年二姐的那部單車無論出現在哪裏,都顯得很特別、很漂亮新穎。
說起二姐當年的那部單車,姐妹二人忍不住深深想起,許許多多,早已被歲月打磨,被生活塵封已久的陳年往事。
話說二十多年前,在二姐剛生完我唯一的外甥女的第二天,我就順利到了二姐家。因為二姐夫素來是軍工企業裏非常標準典型的兵頭將尾;他就是那種整天就知道埋頭奉獻,從不計較個人一切得失,為人樸實憨厚的讓人肅然起敬,對自己的本職工作幾十年如一日的兢兢業業、認真、盡責的,一個非常普通的共產黨員,一個紮根基層默默揮汗如雨一輩子而毫無任何怨言的小小班組長。
畫外音:二十多年後,我這個當年少不更事的小姨子,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默默回想過去,靜靜敲打以上這些非常真實的總結性文字時,不由得心潮起伏不斷,熱淚滾滾而出……
由於二姐夫當時每天上班比較忙,白天就由我悉心照料我二姐和新生的嬰兒。每天下班回來,二姐夫不管自己工作怎樣勞累辛苦,他都會不顧一切的,在家裏搶著幹各種家務活。當時,我外甥女的尿布幾乎全都由二姐夫一個人徹底承包了。
二姐做月子期間,我那看似可愛溫順的小小外甥女,居然非要把日夜顛倒著過,她白天多數時間很會睡覺,可到了晚上就會不停的磨人、要大人抱著不停的走動,她才不至於大聲哭鬧。
說起外甥女當年以非常手段、非常折磨人的那段苦難經曆,我二姐時至今天,依然心有餘悸。當時,被小丫頭折磨的最苦的,則肯定是二姐夫了。
可憐的二姐夫,哪怕頭天夜晚,被自己女兒折磨的一夜都無法入睡都好,第二天一早,他都會一如既往的準時起來,盡量不驚動任何人,悄悄推出自己的永久牌單車就出門工作去了。
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早上,二姐夫早就如常工作去了,由於二姐家當時的居住環境並不寬敞,一居室的房間是二姐一家三口的臥房兼客廳,臨時性的小單身廚房則被改成了東北式的火炕。當時,我就住在那個小的幾乎讓胖人無法隨意轉身的小火炕間裏。好在,二姐家是一樓,在小廚房被改裝成小小房間之後,外麵有一個請人搭建的還算不錯的廚房兼飯廳。
由於當時的居住環境實在是非常狹窄,在小小火炕間外麵的走廊裏,平時還停放著二姐和二姐夫的兩部單車。
那時,整個兵工廠雖然已經有液化氣供應,可當時還沒有給各家各戶安裝暖氣,為了給外甥女每天換洗下來的大量尿布可以盡快烘幹,二姐家的小火炕可就真的很有用武之地了。
說到火炕,就讓人不能不提起二姐夫的爸爸,不是他那個解放前受過苦、扛過槍、帶過兵、打過仗,解放後主動請戰到深山老林裏去開荒,將畢生心血都貢獻給中國軍工的老革命,一般的人誰會搭建那種很需要一定專業技巧的東北土炕?如果不是自己當年親身經曆了很多事,我是怎樣都無法想象出東北土炕的實用,還有使用不當會給人造成一定的生命危害性的。
土炕是和外麵臨時搭建的廚房相通的,廚房裏有一個軍工專用的金屬炮彈箱改裝而成的火爐子,火爐子裏燒的是蜂窩煤球。
每天不分白晝,火爐子裏都有任其緩緩燃燒著的蜂窩煤球,慢慢向整個小火炕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提供一定的熱能。想要火炕快速加熱的話,則僅需要把平時處於半封閉狀態的爐火口打開,在火爐子上燒開水、做飯都完全不受影響。隻是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做飯是根本不需要用火爐子的,而是用當時僅有單爐頭的液化氣灶和電飯鍋。
當然,有時為了想要火炕快速加熱,或者真有某種需要的話,我們會在火爐子上燒開水和做飯。一般情況下,火爐子上每天則肯定有一個很具特色的鐵絲網罩,網罩上會搭滿很多純棉的尿布片。
在人的一生當中,很多時候的意外,都是在人完全毫無任何防備的狀態下出現。
就是那個看似溫馨明媚的早上,時間已近差不多接近九點鍾,要是平時,我一般都會在八點鍾左右就會把早餐做好,然後再輕輕推開二姐的臥房門,悄悄叫我二姐起來,我們姐妹二人一起到廚房兼飯廳吃早餐。可那天,我卻一直沉沉入睡完全不知時光在不停的悄然流逝。
令人感覺非常怪異的是,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一隻很大的老鼠,竟然會出現在我當時沉睡不醒的土炕上,狠狠的咬了我的右腳大拇指一口,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我整個人一下子魂靈附體….
當我滿腹狐疑、吃驚不小的,猛然間發現一隻體型碩大的老鼠就在自己枕頭邊時,我即刻下意識的不停揮舞自己的雙手,老鼠很快被我嚇跑了。
在感覺自己頭腦暈脹的厲害,心裏發虛、惡心難受的情況下,我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摸索著走出小土炕間。在頭重腳輕,身體嚴重失去平衡,全身神經、感覺細胞統統處於半麻痹的情景下,我迷迷糊糊的差點碰倒了二姐的單車,為了不讓單車倒下去,我整個人身子重重的,眼簾不由自主的合在一起,緊靠在牆邊靜靜的休息了一會兒。
然後,在神智和思維多少有所恢複之後,我摸索著到廚房裏拿出水瓢,心神恍惚不安的,到裝有大米的炮彈箱子裏取米,跟著洗米下鍋,順便在大米粥裏,還煮了幾個二姐親手醃製的鹹雞蛋。
當早餐終於做好,我和二姐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真的好像要……..
不知道為什麽,我明明聽到二姐在自己身邊拚命的大聲哭叫….我很想和她說話,可我卻根本看不到她在哪裏,也根本無法發出自己的任何聲音……
哎喲…疼死我了!二姐你幹嗎掐我?掐的我好疼。
老妹!老妹!你終於醒過來啦!太好了!太好了!
老妹啊!你可把二姐嚇壞了……
二十餘年後,兩姐妹在越洋電話裏,二姐依然聲淚俱下的訴說到:“老妹啊,當時吃早餐的時候,二姐就感覺到你臉色蒼白,很不舒服的樣子,可還沒等二姐來得及問你什麽原因,你就在二姐麵前,眼看著、看著、就暈了過去,當時嚇的二姐頓時手足無措,拚命的喊你、叫你半天,你也不答應。沒辦法,二姐就掐你的人中。不料你還是沒反應。結果,二姐就急的一邊使勁的哭、叫,一邊更加使勁的掐你的人中,直到二姐聽到你喊疼……看到你的人中都被二姐掐破了,二姐當時雖然很心疼你,可心裏,卻又真的很高興,感覺自己能把老妹掐的醒過來,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功。”
雖說人生如夢,往事如煙,可當年兩姐妹抱頭痛哭的情景,再次穿越歲月長河的封鎖,跨越東西半球的距離,隨著親情相連的時代電波,讓人頓感一奶同胞的骨肉濃情,依然清晰如昨,曆曆在目。
據二姐說,那次她好不容易的把我掐醒之後,為了徹底搞清楚我當時暈倒的原因,她還帶我趕快去了一趟醫院,讓醫生給我檢查過身體,可我對那些事居然一點兒都沒印象了。
當年那件發生在我身上,差點讓自己莫名其妙的喪失性命往事,當時我根本就沒把它當回事。隻是現在,隨著人生閱曆的不斷豐富,我心裏才會很清楚明白自己當時的情景:在密不透風的小空間裏,人很容易因為各種不良氣體的侵襲,而產生輕者嘔吐、惡心,重者頭暈、休克。在嚴重煤氣中毒情況下,人因為大腦缺氧,會產生全身性神經麻木,心肌缺血,而最終很容易引發死亡。
當年,如果不是那隻橫空出現的大老鼠,非常及時的使勁咬我的腳趾頭,把我從沉沉睡夢中咬醒,要是等到我二姐起床時才發現自己妹妹不幸煤氣中毒,哈哈,我想那時也許我早已做了古人都說不定。
不管怎樣說,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一生都很幸運。就連我的生命,也是蒙上天的特別祝福,才能夠有今天,為此,我心裏永遠充滿感激。
感謝你的祝福!
也祝你永遠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