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在西班牙語裏意為肥沃的平原,它是內華達州大沙漠中一塊水源豐富的綠洲,源遠流長的科羅拉多河,孕育了這個舉世聞名的賭博娛樂天堂。作為三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美國唯一的合法賭城,一夜暴富的幸運兒愛它愛得嗜賭如命,傾家蕩產的落魄者恨它恨得咬牙切齒,既愛又恨,對於這座賭城的情感往往是強烈中的錯綜複雜。
1946年大流氓西格營造了丹頂鶴賓館,獨創性地將賓館、賭場、歌舞融為一體,開劈了以脫衣大街為中心的繁華盛世。六個月之後,西格神秘地遭遇謀殺,但是拉斯維加斯卻如勢不可擋的雄獅,將奢華絢爛發揮成為一個超級的渡假勝地。一流的渡假居所,豐富的賭博花色,新奇的娛樂表演,廉價的美味佳肴,每年從世界各地吸引了成千上萬的遊客。丹頂鶴賓館幾經沉浮,火焰般燃燒的紅色羽毛,迄今依然映照著賭城不夜的天空。
回到了頂樓的貴賓包房,餘不凡擁著嬌娃倒在床上,白色的紗袍飄灑在玫瑰床上,淩亂的金發襯托著嫵媚的臉龐,餘不凡脫口而出:“夏娃,你真象一位美麗的新娘!”
夏娃的聲音異常溫柔:“不凡,今晚我就是你的新娘!”
“真的?”餘不凡的眼中閃著光澤,“在拉斯維加斯結婚很容易,隻要出示身份證就可以了,從結婚禮服到證婚牧師,全套服務隻需要兩分鍾。夏娃,今晚就嫁給你的亞當!”
夏娃格格地笑了起來,“你知道現在已經有多晚?當初貓王艾爾維斯在拉斯維加斯成婚,都不至於象你這般不擇時機!”
“可是,我們的空中婚禮得等多久?”餘不凡抱怨起來,“一個多月來,才上了兩次跳傘培訓課,不過是在地麵上做做樣子而已。”
“值得紀念的婚禮都需要花工夫,你以為從天上跳下來這麽容易?”
“涵之的婚禮就沒有……”
“好啦,”夏娃打斷了餘不凡的報怨,拉著他的手來到落地窗前,指著窗外光芒四射的霓虹燈,柔聲說道:“讓我們沉醉於賭城輝煌的夜色。”
車水馬龍的賭城,燈紅酒綠,光怪陸離,雖然午夜已過,脫衣大街依然喧囂著似錦繁華。在餘不凡的右側,巴喱賓館的七彩霓虹閃閃爍爍,向過路的世人招展著花枝。在餘不凡的左側,雄偉的艾菲爾鐵塔,高高聳立於巴黎賓館之前,一輛十八世紀的馬車,盤旋於凱旋門之下,拿破侖時代的雄風,在內華達州的土壤上得以重現。
放眼望去,紐約賓館矗立在夜幕之中,帝國大廈、克萊斯勒摩天大樓隱約可見,高舉火矩的自由女神雕像,威武地守立在布魯克林大橋前麵,穿梭在賓館周圍的巨型飛車還在轟隆作響,曼哈頓特快三百六十度的天旋地轉,將尋歡作樂的人們驚嚇得哇哇亂叫。對麵的亞瑟劍賓館映白了半邊天,五彩的中世紀古堡閃耀著亞瑟王的權勢。另一麵的米高梅賓館綠光熒熒,向俗人炫耀著世界之最的氣派,劉德華正在裏麵開龍年演唱會呢!再遠處,埃及金字塔、人麵獅首像隱約可見,雪白的燈光穿透了黑夜中的九重天。
“夏娃,”餘不凡撫摸著她的肩膀,“我們明天去威尼斯賓館,今年才剛造起來的,真是象極了意大利的威尼斯,歎息橋、雷阿多橋全在那兒,連水城的岡都拉小搖船都有呢!”
夏娃笑了起來,“你還沒有去過,怎麽知道是否逼真?”
“讀導遊材料啊,就象你們銷售部,凡事先作市場調查研究!威尼斯賓館就象個水城,坐著岡都拉在水巷裏漂流,鑽過一座座弓形的小橋,瞧著岸邊閑逛的遊人,真可謂別有一番情趣。據說搖船的漁夫還是從威尼斯進口的,唱起意大利民謠來真是浪漫極了!”
“嗯──”夏娃想了想,“我這個人向來比較懷舊,我們還是先去凱撒宮,那裏人工塑造的藍色天空,高頭大馬的雕塑噴泉,寬闊氣派的大理石馬路,精雕細刻的街麵店鋪,比羅馬那個斷垣殘壁的羅馬帝國還棒呢!”夏娃手指間纏繞著金色的發稍,嬌恬地歪過腦袋,“我還想偷些懶,乘著四通八達的平麵電梯,既省了好些力氣,又能集中精力將凱撒宮的內外景色看得更清楚。”
“好,一切依你。”
“嘿,波拉基奧的噴泉又來了,不要忘了近水樓台的美景。”
“好吧,我們先來看歌舞噴泉。”
縱橫交錯的噴泉軌道,從波拉基奧的萬傾湖麵緩緩升起,隨著激揚的英雄交響樂,歡快的水柱悠然而起。千條、萬條透明的水柱,組合成為圓圈圈,大圈圈、小圈圈,交織纏繞、變幻莫測。輕歌曼舞的柳枝,擺動著、跳躍著,魅過窈窕嫵媚的脫衣女!千條、萬條透明的水柱,排列成為萬裏牆,高高浪、低低浪,上串下跳、此起彼伏。驚心動魄的巨浪,怒吼著、咆哮著,壯過驚濤駭浪的太平洋!一道高音劃過長夜,萬噸水柱衝天而起,然後又砰然落下,在湖麵上碎成萬朵浪花,隨著音樂嘎然而止。
“壯觀!壯觀!”餘不凡搖著腦袋,竟找不出更恰當的詞匯來。
“波拉基奧果然名不虛傳,我們不要錯過藝術展覽,莫奈、凡高、雷諾阿,好多印象派的大師的作品都陳列在這兒。”
“是,我們就在這兒看畫展,也省了飛巴黎的機票了,”餘不凡附和著。
“光省錢怎麽行?到拉斯維加斯最重要的是賺錢,要不要到賭場去玩一把?”夏娃建議著。
“好啊,就到我們樓下的賭場去吧。”
夏娃搖了搖頭,“賭錢最要緊的是手氣,別看拉斯維加斯每家賓館都有賭場,賭錢可要測準方向,找一個風水寶座才行。”
“好哇,”餘不凡笑著說,“我們就有勞夏娃大仙算一卦,此時此刻何地的財氣最旺?”
夏娃象模象樣地閉上眼睛,嘴裏嗚哩嗚哩念叨了一番,然後突然睜開眼來,“西爵特斯費爾塔,拉斯維加斯最高的尖塔,在那兒附視賭城全景,財氣當是源源不絕!”
“好,”餘不凡戲言道,“今晚我可要一鄭千金。”
“傻瓜,”夏娃笑拍著餘不凡的腦袋,“盈利才是首位。”
他們快速衝了個熱水澡,換上輕便舒適的衣服,走到樓下波拉基奧大門外麵。招手呼叫了一輛出租車,熬過一個個難耐的紅燈,駛向脫衣大街盡頭的西爵特斯費爾塔。